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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清除隐患 ...

  •   她稳了稳心神朝太子妃跪下道:“娘娘,画为妾所有,词却非妾所填,望娘娘明察。”

      杜安然沉默了少许,方俯身扶起她来:“妹妹不必惊慌,本宫自不会冤枉了你。”

      纪秋梧径自在江止语方才练字的位置上坐了,她两指捻起桌上墨迹未干的字抖给屋里人看:“真有心,连字都学得跟爷的一般相像,我倒没瞧出来妹妹野心如此之大,不只要霸着爷,日后还想着替爷拟折批书?”

      江止语先有的慌乱这会儿已经镇定下来,画上的字写得是有七分像她的,却有八分像爷的,再看那格局,分明是刚补上去的。

      她看了眼太子妃,刚欲去到书岸将《我侬词》再写一遍,宗庆微哑的嗓音响在门外:“太子殿下到!”

      声音刚落,七爷人已经到了书室,他扫了眼屋里的情形,目光定格在墙上:“谁在本王的画上添足了?”

      他的话里带着怒意一锤定音,杜安然笑着凑上去:“原来是爷画的,难怪良媛收得如此妥贴,良娣此时心服了吧!”

      陈子墨的视线落到纪秋梧身上,后者好似并不惧怕,她嘻嘻笑着蹭到太子身边:“爷,你偏心,江良媛才开了脸多久啊,爷就送她画儿,娘娘同臣妾都没有过呢!”

      陈子墨冷着眼睛瞟她,胳膊微微抖了抖挣开她缠住的手:“本王送个什么礼物给别人难道还要问过良娣不成?”

      全不顾纪秋梧的表情,他走到江止语身边执起她的手:“吓着没?画毁了回头赔你一幅,这上面沾了别人的字,不要也罢!”

      江止语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满心感动:“不扔,晚些我把那字裁了便是!”

      陈子墨点点她的鼻子:“就这么小家子气,总也改不了,嗯?”

      江止语这会儿很想靠到他怀里撒个懒,可惜屋里人太多,她不敢。

      杜安然的眉头轻微的动了动,她扯出个笑意解围道:“既是场误会,解开就好,良娣,白妹妹,总闹着江良媛不好,咱还是回吧!爷,您好好安慰安慰妹妹,她怕是吓坏了。”

      陈子墨果断道:“我同你回蕉阳殿!”

      他又回头捏了捏江止语的手:“晚些再来看你!”

      前后两句话,却是两种语气,杜安然捏着帕子的手轻微的蜷了蜷,很快又放开成原来的样子。

      直到离开,太子都没再看纪秋梧一眼,她心里却并不难受。冷眼看着三人的变化,心里不无得意。

      杜鹃悄悄打量着她的表情,若是以前,良娣定会大怒,可眼下,她分明半分恼意皆无,一年前那场病究竟是怎么来的,竟让主子变成这般样子?

      陈子墨一路上听杜安然转述了事情的经过,蹙着的眉头就没怎么松开过,直到走过湖上小桥,他方停了一刻望着太子妃正色道:“朝中的事你也知道,止语同芙蓉这里,还得你多加维护。”

      杜安然眼中盈起浅浅的笑意:“臣妾自当尽力!”

      终究大事爷还是只跟她商量的。

      等人散尽了,江止语沉默的站在画前好一会儿,转身便让寄榕把院子里的人都唤到了正堂。墨语轩伺候的人并不多,两个大宫女两个太监四个小宫女,能进到书室添这几句诗的,基本能肯定就是八人中的一个。

      她端坐上首,目光一一在八人脸上扫过:“是谁提的那诗,自己说了吧!”

      堂中安安静静的,没人承认也没人否认。

      “墨语轩笼共你们八人,这场针对无论是否成功,你都会暴露,显得指使之人并不惧怕。或许是凭借地位,或许凭借宠爱,唯一我能确定的是,爷或许能容得下她,却断不能容下你。”

      江止语定定的望着名唤小桃的小宫女,方才最后一句,她的身子微不可查的抖了抖。这一场摆明的针对,让她心里有了小小的波动,前世总认为太子府是多么融洽和睦,或者是她站的立场不同造成的错觉。

      但,其他错误她能原谅、能容忍,背叛却一万个不可以。

      沉默是最压抑的压力,小桃终于承受不住连连跪起头来:“良媛恕罪,奴婢晨起打扫时偶然得见殿下作的画,只觉得画上主子同殿下相偎的样子实在甜蜜,一时想起这词,便鬼迷心窍的写了上去,破坏了主子的画儿,惹来这么一场风波,是奴婢的不是,还请主子念在奴婢无心的份儿,饶了奴婢这回吧!”

      她咚咚的磕着头,不一会儿额上就见了血。

      江止语蹙眉眯眼,挥手叫停:“墨语轩小,用不着这么多人伺候,你便自去吧!以后这内室,除了寄榕、寄柳,其余人不可擅进,外院多碍着两位公公看着,对你们,我是信得过的。”

      小桃吓得连连求饶,自去,王府的规矩,自然不是全须全尾的回家那么简单,唯有留下来却是还有一线生机:“主子,奴婢当真一时糊涂,求主子给个机会,不要撵奴婢走,求主子开恩!”

      江止语不忍,却只是别过头不看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如何还敢留你。”

      她挥了挥手,泥兴、紫砂早拖着小桃往外拉扯,终究远远的听不见了声响,剩下的三个小宫女惊吓不已,等能退下了,早逃也似的出了正殿,唯有寄榕、寄柳齐刷刷的磕了个头:“奴婢失职,没能管住小桃,请主子责罚。”

      江止语受了她们的请罪:“不可有下次了。”

      “是!”

      祸起萧墙,她不是爱约束下人摆主子谱的人,却也明白该罚的时候应该罚的道理,一味装好人只会害人害已,好不容易挣得此生能与爷相伴,她不愿因着些小人毁了这福气。

      经此一役,墨语轩的风气倒更谨慎了。

      陈子墨同杜安然进了蕉阳殿,江止语的事他却只口未提,要护那丫头不必在太子妃跟前讲太多,下人不安份让宗庆换便是了。倒是眼下有件挺麻烦的事儿须得同太子妃商量商量。

      7月5日是当今圣上的生辰,大病初愈的皇上显然很愿意热闹的,从去岁的宫宴已经可见一斑。如今虽还有一月余,太子妃已经着手准备礼物了。

      挑礼物是件十分考验人的事儿,尤其是帝王家,什么珍宝没见过,要送得符合身份又称皇上心意,实在不容易。皇上虽不指着儿孙们的礼物过活,但其中的心意他还是愿意看到的。

      陈子墨把宫里的意思同她说了,杜安然听了礼物的事儿淡然一笑,她抬了抬下巴,菊青、菊红颔首下去了。

      “爷瞧瞧臣妾这礼物如何?”

      陈子墨近前细看了看:“安然,这?”

      这样一件礼物,绝不是有钱就能赶得出来的,杜安然起身走到他跟前缓缓蹲下,她转头看着太子:“爷可还满意?”

      陈子墨执起她的手轻轻捏了捏:“辛苦你了,手可有伤着?”

      杜安然凝视他温柔的目光,仿佛他们又回到了初婚的时候,他也常这般同她商量府里的事情,也曾用这样的视线将她环线,隔出一方甜蜜的空间。

      二十多个月里的一刀刀给换回眼下的一幕,她觉得值当。

      “不苦,左不过替父皇、替爷分忧,当是我作媳妇、当妻子应该的。”她轻轻倚在他的胸膛,这般相偎的姿势,他们许久不曾有过了。

      陈子墨心里记着要去看江止语的话,转念一想,罢了,这会儿去不是把她架起来往火上烤嘛!只有万年做贼的,哪有万年防贼的,他对她的好,不必急着这一刻。

      大姑姑眉角眼梢绽开了满意的笑纹,她朝菊红两人扬了扬眉毛,三人会意的出了正殿。

      菊青高兴道:“娘娘总算赢回了一城。”

      大姑姑出声喝止:“说什么胡话,都是爷的人,何来输赢。”但明明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隐隐的得意可不是为着太子妃的眼下。

      她望了眼院内正洒扫的两个小太监,收了脸上的神色压低声音道:“给皇上的寿礼对外切不可透露,连殿内其他下人都不必知晓,可明白?”

      菊青、菊红收了玩色郑重道:“是,奴婢明白。”

      大姑姑稍安了心朝南面天空盯了许久,皇上好不容易病愈了,不知道能不能一直康健着,宫里有人现在怕是着急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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