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应笑》太俗先生

62、09情不知所起7

　　她竖在洞口袖手旁观，见状方才笑嘻嘻道：“那是因为在它心里你是玩伴，我是主子。”

　　默了默，二师兄扭头怒视它：“小肥你又肥了。”

　　小肥立刻炸了毛，从这点，应笑判断，小肥应该是母的。

　　当她将新换的花生拿出来的时候，棠白马上豁达地将之前吵架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应笑十分挫败地想，早知道吃的就能收买他，还费那么多功夫干嘛。

　　原来自己这他心中就这地位，她还不如颗花生米，心情顿时有些消极。

　　她看了看还在卖蠢的小肥，还好，还有垫底的。

　　棠白领着她看自己收拾出来的洞穴，据他自己说这是之前抢的长臂猿们的窝。

　　他真是够出息。

　　应笑巡视一圈，发现他睡的稻草上端端正正放了个木雕人偶。她拿起来仔细瞧了瞧还挺新颖别致。她正反复把玩，谁知棠白劈手夺了回去：“这是我特意给小肥做的玩具，你不许看。”

　　应笑好伤心，本来以为有了垫底的，原来自己地位连小肥都不如，真是大受打击。忽然觉得之前不再随便行医的想法兴许太过武断，完全可以再考虑考虑。

　　第二日，两人偷懒未曾修炼，棠白忽然想吃鱼，两人便拖着小肥去捉鱼。

　　两人终于合了好，一路上看花花带笑，看草草有情。

　　春季最棒的美味便是熟透的多汁的浆果，放在口中轻轻一咬，果皮在齿间迸裂，浆汁四溢。应笑走走吃吃摘了许多，抬头一瞧，棠白不知道去了哪儿。

　　她随意喊了两声，就听到不远处的回应。

　　她顺着声音过去，看到棠白的身形半掩在一片结着沉甸甸的浆果的浓郁灌木丛后，他赤裸上身，粗布的薄腰带十分随意地束在额上，听见她过来的脚步声，他利落地站起来，回头对她眨眼一笑，眼珠转动间如有水光流淌，莹润灵动。

　　他们选了处平坦的地方坐下，棠白小心地摊开衣服，他衣服里包满成熟的浆果，红亮红亮的，香甜的味道分外诱人。

　　棠白不大爱吃这些，应笑便独享了，她边吃边教训他：“不要这么挑食，老吃什么花生，松子这些寻常可见的不好么？就算你不喜欢松子，多吃核桃也有益身心健康啊！大师兄下了山，我已经很尽力了，但是核桃还是多到吃不完！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吃核桃呢？”

　　“你能不能闭嘴？”棠白咬牙，“花生能老醋，核桃能吗？”

　　“核桃可以油炸。”应笑反驳道，“不过，我们可以一起研究研究怎么老醋核桃。”

　　两人吵吵闹闹，终于到了目的地。

　　归云山水源充沛，山下河流水塘处处，很多稀有的水鸟都能在这里见到。

　　山坳的水塘长满绿色的芦苇，岸边晃动着洁白透明的苇絮，白色的芦苇花飘飘荡荡，风吹过细细密密的芦条接踵倒伏，互相磨檫，发出柔和的沙沙声，浸染了单调的绿色。

　　这里最棒的不是风景，而是出产的一种尖嘴鱼，肉细刺少，味道格外鲜美。

　　小肥在水里快乐地扑腾，不多会儿便捉了条胖鱼上来。

　　棠白琢磨着弄个一鱼三吃，忽然，尖锐的兵刃交接声在不远处响起。

　　有热闹看了，两人提着鱼问声而去。

　　两人趴在一处突出的岩石上，望着山下面成片的核桃林，枝叶掩映下，大概看得出有几十人正在厮杀。

　　这片核桃林是上山必经之路，也是他们设在山上的第一道防线，林名迷踪。

　　这样的人十有八九也是有求而来，却走错了方向。如果有人入了林却不管不顾，硬要闯阵，等待他们的结果是从此不知所踪。

　　这样的人每年不知道有多少，有的是来寻仇，有的是为求功名利禄，也有是请师父他老人家下山的。路还没搞明白就先厮杀起来，着实有些让人无法理解。

　　倾巢而出的狼群或者才是这山中真正的王者，但它们为地盘厮杀的时候也能被敌人轻易击破，就好像山下这些人，如果合力未必想不出破阵之法。

　　狼在山中，人在山下，人有时候跟禽兽也没什么分别。

　　棠白眯眼：“看他们拿的弯刀，这些人很可能来自大食。”

　　应笑伸脖子瞅了半天也没看出花样来，悻悻道：“等他们打完了咱们拾两把回来玩。”

　　棠白把手放在她头上给她顺了顺毛：“大食盛产武器，也盛产美食，更特别的是那里盛产美人。你可知现在的大食王有天下第一美男子之称，据说生得俊美非凡，师兄我一直想瞧瞧他到底比我俊俏在哪儿，可惜错过了。小时候跟师父去过一回，他们那里跟咱们这里很多风俗都不同，很热闹又有趣。等你到了下山的年纪，我带你去玩。”

　　应笑目露向往：“大食离咱们这儿远不远？”

　　棠白露出回忆的表情：“我记不太清，当初我随师父乘船，来回走了好几个月。”

　　那看来确实挺远，应笑摇头：“哎，你们他们这么远跑来干什么。可惜他们要死在这儿了，要不然捉来聊聊天也好。”

　　棠白看着她，最近他老想借口摸小肥那般顺一顺她的头发，或者或者像对待手中剑鞘般拍拍她的肩膀。他勉强将手从她背上收回，正色道：“你瞎想什么，带外人上山且不是坏了山上的规矩。”

　　应笑嗯了声，瞪大眼睛看他们将将分出胜负，已然两败俱伤。心中憾然地对棠白道：“林子里枝条太密，有好戏也看不清楚，回头咱们去疏一疏。”

　　“等收了今年的核桃再去吧。”棠白点头，然后扭头呼唤还在跟鱼作斗争的小肥，“胖子！过来！”

　　小肥颠颠过来，他搂着小肥的脖子，指着山下那些人道：“长大以后聪明一点，不要学那些蠢货。”

　　应笑有几分忧愁：“它还小，不懂这些的。”

　　看完了热闹，两人提着鱼抱着浆果往回走，热热闹闹地商量回去烤蘑菇还要炸花生米。

　　走到洞口，棠白忽然停了下来，身形僵滞了一下。应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师父在山洞中盘膝而坐，手里还把玩着棠白刻的木雕。

　　“跟为师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你下山历练。”

　　天奉老人笑盈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