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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脱胎换骨 ...

  •   君珀趴在草地上狂呕,特么的!她居然晕云,不!押韵的说法是晕速度。她呕完之后,在蔼蔼暮色中悲愤欲绝地将宁非尘修长超然的背影恨恨望着。亲们,请允许她把“望穿秋水”改成“望穿非尘”!
      无奈大神似乎丝毫感觉不到君珀姑娘的怨念,淡定消失在一栋破茅草屋中。
      半晌后,君珀姑娘实在呕无可呕,才恨恨从草地上爬起来双腿发软地踉跄到那栋破茅屋前,茅屋分内外两间,简陋的门洞上还偏偏很不应景地挂着一方精致的牌匾,上书“兰居”二字。走近后仔细瞧过去,那两个字却不是丹青墨迹描就,竟是由细竹编制而成,字体狂狷柔韧,观之令人心旷神怡。
      君珀凝视着那牌匾,脑海中忽然快速闪过一些模糊画面,她疑惑蹙眉,挠挠耳根,也没挠出那一闪而逝的画面是个什么意思,遂果断放弃,踏进屋中。
      宁非尘正负手立在茅屋正中,抬首望着墙壁上那一副兰花图,听得她进来,方才转过身来,目光夭夭在她面上扫过,淡淡地开口问道:“可好些了?”
      她悻悻然:“死不了。”
      “那就好。”
      “……”没有晕死的君珀险些被气死,她摸不准他这是天然呆还是装二。
      宁非尘显然不擅察言观色,径自往竹椅中一坐,神色端端将君珀望着。
      自认很懂得察言观色的君珀了然肃肃脸色,突然一本正紧拜倒在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随着她额头贴地,宁非尘脸色微变,他下意识抬眼看向屋外,天空云卷云舒,一抹霞光将将落尽山谷,暗夜忽至。
      他费尽心机,瞒了所有人,将她招来,只为一朝厮守。给她爹娘的说辞不过是一个借口。只没料到,她竟毫无预警便拜了下来,他猝不及防下竟未及避让。
      也罢!若将来她愿长留身侧……又何拘此节?
      但到底还是触了情绪,他淡声道:“起来掌灯吧。”神色寂寂间,已起身进了茅庐内室。
      君珀对他这粗燥的收徒礼仪深感疑惑:“这就完了?”内室寂寂无声,君珀站起身来,瞪着他的背影,暗自腹诽:瞧你一脸便秘的样子,是有多不爽!你既不爽干嘛还要招惹我来拜师!
      她眯着眼睛,借着初生的月光寻找火石,半晌未果,遂探头对内室喊道:“大神……师父,借个火。”
      话音方落,君珀但觉眼前一亮,木桌上那盏油灯冉冉灼灼,已自燃起。
      好吧!大神,我崇拜你,你比刘谦更牛逼。
      一念方歇,肚子忽然咕咕叫唤起来,她扫一眼空荡荡的茅屋,蹭到内室门边,半扭捏半矜持着说道:“师父,肚子饿了!”
      里面默了片刻,才说道:“屋外有果树。”
      啥?君珀想打滚,大神你不会天天吃水果吧?表告诉我,你那一脸妖孽的青春是因为你只吃水果……
      君珀仰头对着门前的果树默默哀叹。遇到彩虹之前,她曾一度迷恋轻功。觉得这是一门可以提升气质的功夫,好比那段誉,学了凌波微步后,连逃跑也透着一股子飘逸俊秀。
      可自打遇到彩虹之后,她便顿悟了,轻功神马的太二逼了!再轻的功也飞不过鸟啊!还有什么比拥有一架自带定位导航系统不用考证不用思维的私人飞机更骚包的事吗?
      可当下,她看着那一树红艳艳香喷喷娇滴滴的果子时,脑海中闪过一句歌词:啊!多么痛的领悟……
      饥肠辘辘的君珀姑娘只能使用最原始的方法,手脚并用爬起了树,狼狈了好一阵子,她终于沮丧地瘫坐在树下。一番折腾,只觉腹中更加翻搅痛楚,又饿又累。
      宁非尘透过木窗看着树下颓然萎靡的君珀,唇角轻扬,微微抬首,眸中流光一闪,数十枚红艳艳的果子便落到地上,翻滚到君珀脚边。她本来茫然的眼睛霎时便闪亮几许,一伸手捡起地上的果子在袖口随便擦了两擦,便狼吞虎咽起来。
      许久以前,她也极爱这圣虞果,常常坐于枝头,衣裙随风漾漾而荡,时常对他说道:“非尘,不管去到哪里,我都会思念这种味道。”
      他何尝不明白,不管她身在何方,她思念的一直是他……
      宁非尘久久地凝视着她,暗夜中,他绝美的面容慈悲淡然。
      呵!是他疏忽了,竟只想着添置油灯,忘记她眼下乃是凡体,又恰逢长身体的年纪,该当再置个炉灶,供她烹煮。
      君珀一连吃了五六个果子,才填饱肚子。也不知这是什么果子,吃起来酸甜可口,恰对她的口味,虽饿着肚子吞了五六个,也并不觉得胃中寒凉不适。
      她起身捡了剩余的果子,扯了衣衫下摆兜了进屋:“师父,快出来吃果子。”
      “放着吧,我不饿。”
      “哦。”君珀将果子一个一个放到木桌上。
      宁非尘自内室走了出来:“早点歇着吧,明日教你驭气术。”
      君珀见内室不知何时也燃起了油灯,便应了一声,踏进屋去。屋内仅有一榻一椅,榻上铺着一条荷色缎被。
      君珀:这不是大神睡过的床吧?太香艳了……
      满脑香艳的她口中却谦恭地问道:“师父,就一张床,您看?”
      宁非尘袖口微扬,先前用来裹住君珀的白缎便在半空中凝滞不动,君珀只觉得眼前一闪,他便斜倚在那匹白缎上,姿态闲闲弹了一下手指,室外的油灯“噗”一声,果断熄灭。
      君珀:好吧,你真的不是神棍,你是神仙!是酷冷狂拽霸的先驱。君珀那兴味昂扬的虐师大计也随着熄灭的油灯“噗噗噗”瞬间蔫了。
      还是洗洗睡吧,真的不要想太多!

      君珀躺在榻上,静下来后,耳中便听见窗外山风呜咽,鸟兽时而发出几声鸣叫嘶吼。想想这原始森林中,她仅靠几块木板防御着满山的豺狼虎豹,这防御力——简直是弱爆了!向来胆肥的她深深觉得,还是向大BOSS靠拢才是王道。
      “师父!”她轻轻唤一声。
      屋外悄无声息,BOSS装睡中……
      她只好闭上眼睛,翻来覆去,A面B面,A面B面……
      片刻后,她突然坐起身来,像被鬼撵了似的摸黑拔开门闩。对着屋外颤着嗓音叫道:“师父!我怕!”
      夜色中,她仅着一身天青色中衣,映着她一张惶然惊惧的小脸愈发苍白。宁非尘眉头微锁,飘然落地,随手收回了白色锦缎,踏进内室。
      君珀心中一喜,跟了进去。
      寂寂深夜中,君珀只觉感官速度刷新,窗外鸟鸣兽叫,突然间便欢畅可爱起来。她闭上眼睛,拥被深眠。
      白色锦锻上,宁非尘嘴角微微上翘,恰似昙花夜现。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君珀尚在睡梦中,但闻阵阵异香扑鼻,吃货立刻分辨出,这定是桂花粥的味道。她睁开眼睛,一骨碌起身,大神果然已不在屋中。她手忙脚乱套上外衫,奔出房门,果见外室木桌上放着一只竹碗,正热气袅袅,散发致命的异香。
      君珀左右看看,见大神并不在屋中,遂奔出屋外。
      大神正负手立在门前那株果树下,微微仰头,黑缎般的长发松松束着,垂至腰下,一袭白袍静若池水,映着脚下茵茵绿草,于晨曦薄雾中,美到妖孽。
      君珀呆呆地定住了脚步,瞧着他的背影,在心底呐喊:大神,你真是神仙么?我怎么觉得你是一只妖孽来的?
      “用过早膳,随我去灵韵池泡三个时辰,助你洗筋易髓脱胎换骨。”宁非尘好似背后长了眼睛,背对着花痴发傻的君珀微微一摆手:“去吧,初阳升起时必须入池。”
      “师父昨日不是说教我驭气术么?”君珀疑惑,洗筋易髓脱胎换骨什么的会不会痛?
      “嗯,待你脱胎换骨后自会教你。”
      君珀很想斗胆问一问泡那什么劳神子灵韵池痛不痛?转念一想,又觉得多余,想必再痛大神也会把她扔下池子吧?遂默默转身进屋吃粥去了。
      因担着心,那本令她垂涎的桂花粥也吃得并不欢畅了。
      灵韵池离他们所居之处并不远,路虽蜿蜒难行,好在只里许便至。君珀随着宁非尘转过一弯灌木丛后,眼前便豁然开朗。但见一汪池水,雾气蒸腾,晕蔼了方圆百米,池边花草萋萋,蝶飞蜂舞,其景瑰丽,似梦如幻。
      君珀急踏几步,越过宁非尘,两眼放光地看着眼前的美景。特么的,原生态温泉,矿物质多到泡一泡就能洗筋易髓脱胎换骨的地步,这要放到二十一世纪去……君珀两眼放光,瞳孔印满¥¥¥¥……
      “我去灵韵居等你,三个时辰后来见我。”宁非尘见她一脸痴迷表情,眼中神色也柔和几分,又似乎隐隐衔着一抹笑意。他若知道君珀姑娘在惦记着把他的灵韵池怎样整到二十一世纪挣钱去,估计会气得厥过去。
      君珀这才发现灵韵池不远处也有一处草庐,掩在蔼蔼雾气中,若不仔细看,倒真是很难发现。
      君珀这厢还在发呆,那厢突觉身子一轻,然后“噗通”一声跌入灵韵池中。她大惊之下,老实喝了几口水后,才后知后觉始作俑者宁非尘已淡定转身离去。
      君珀在池水中立稳了身子,恨恨腹诽:翻滚吧牛宝宝!敢虐姑娘,来日必让你百倍偿还!发了一会狠,她才觉得这池水确是神奇,只这一会功夫,她竟已目力陡增。透过蔼蔼雾气,她竟清楚看见已立于草庐边的大神,甚至草庐门洞上那三个“灵韵居”的竹编小字也瞧得清清楚楚。
      似乎觉察到她的目光,宁非尘眉头微皱,转身进了草庐。
      君珀嘴角微微绽出一朵笑颜,动手除去身上湿透的外衣,用力抛去岸边。低头又瞧瞧贴身的天青色中衣,犹豫半晌,终于还是缓缓脱掉。其实十二岁的年纪,身子已渐渐发育。胸前已隐约有些风光,虽还稚嫩着,却因常年受古风薰陶,自然便有了女儿家的羞怯。穿着肚兜亵裤的纤细身子下意识地往水深处潜了去。
      半晌后,君珀思绪渐稳,才钝钝地发现,所谓洗筋易髓脱胎换骨,真心无痛感,她感动得想哭。
      她身心一放松,蓦然又发现自己的听觉亦变得特别敏锐,能听到近处蜂蝶 “嗡嗡” 扇翅声,亦能听到远处风过松竹 “簌簌”轻摇声,她耳朵一动,调转方向,凝神听着茅芦内的动静,闭上眼睛,大神那绵长而富有安全感的呼吸似乎就在耳边。她才将将牵动唇角还未露出笑颜来,忽觉耳中一痛,宁非尘幽远冷然的声音似乎就响在耳旁,直震得她心神俱寒:“初阳已升,凝神静气!”
      君珀顿觉脑仁儿巨痛,在水中倒滑出数米远,才稳住身形,忙收敛心神,调整气息,才将那股痛感驱散。
      宁非尘这一声冷喝,令君珀立时收起玩心,想起亲爹所授的基本练气法,便凝神静气,闭目修炼,渐渐进入忘我境界。
      宁非尘躺于茅庐竹椅中,一双凤目斜睨灵韵池,微微摇头,嘴角却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转瞬即逝。
      转眼两个时辰过去,宁非尘缓缓踱到灵韵池边,见到散落在地的衣衫上蜂蝶翩翩流连不去。他目光一凝,伸出手去,衣衫便落于他修长白皙的手中,一股淡淡的兰香萦绕在鼻端。他闭上眼睛,手指微动,那半湿的衣衫瞬间干爽,那抹兰香也随之淡去。他这才望向池中,君珀仰在水面竟已睡熟。正午的日光透过氤氤雾气落在她仅着肚兜亵裤的纤弱身体上,玉般肌肤隐约若现。他目光微闪,左手挽了个破水诀,挣扎了片刻,终是不忍打扰她,转身回了灵韵居。
      君珀做了个美梦,梦中她攀住了师父的脖子对他说:“师父,我们谈个恋爱吧!”
      师父抱头痛哭,一边叫着:“雅蠛蝶雅蠛蝶(日语,不要啊)!”
      君珀狞笑着扑过去:“干女儿干爹神马的已经不流行了,现在最流行徒儿扑倒师父的剧情,你就从了我吧!”
      “救命啊……”师父撕心裂肺地叫着,他白色的衣袍片片碎落,背后传来君珀的哈哈狞笑声……
      君珀在得意的笑声中醒来,茫然了片刻,又惊悚了片刻,最后怅然了片刻。她讪讪偷瞄一眼灵韵居方向,迅速将身体再次泡进池水中,偷偷伸了个懒腰。因担心皮肤在水中泡太久会起皱,她低头偷瞄了一眼,然后——就在重新抬头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瞪得比刚才梦境中的师父还要大N倍,她的尖叫声也撕心裂肺了N倍……
      她惊悚猜测,难道大神偷窥了她的梦境,故而以此报复?她的心瞬间拔凉拔凉,又一次尖叫起来……
      林中无数鸟雀纷纷展翅四散而逃,躲避这响彻云霄的超自然的分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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