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聂卫）交锋》月下广寒

3、3 原来已是，物是人非

　　3 原来已是，物是人非
　　于是酒吧苦情戏后第三天，早上九点。
　　卫庄看着在客厅茶几上振动的手机，慢悠悠的点上一支烟，才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师哥———请我吃饭？好啊———好的，不见不散。”挂断电话，卫庄冷笑一声，不愧是盖聂，反应真快。昨天下午才见过面，今天就准备好了套等我钻。当真一点儿不念旧情啊，不过自己也没念过就是了。说到底，谁又能比谁好多少呢？
　　中午十一点，某市某高级餐厅内。
　　卫庄四下打量了一下，找到坐在角落里的男人，“我迟到了吗？”盖聂闻声抬头。
　　卫庄的声音同盖聂的切金断玉不同，那是一种薄薄的利刃刺向耳膜的感觉，人们很容易从声音里听出他的薄情，但在一瞬间的刺痛后，心里又会自虐般的产生一种空虚，希望再被他的声音刺一下才舒服。如果用直白一点儿的说法，卫庄这个人，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一种强烈的荷尔蒙气息，连声音都是性感的。他边说边拉开男人对面的椅子坐下。
　　“没有，你还早到十分钟”盖聂笑笑，将自己面前的菜单递给卫庄。
　　卫庄也不客气的接过来，随口点了几个自己喜欢的菜，又将菜单递回去，盖聂要了份牛排，就将菜单递给早等在一边的女服务员，女孩儿被盖聂绅士的笑弄的满脸通红，拿了菜单就去后厨报菜去了。
　　“师哥还是走哪儿都闪瞎女人的眼啊！”卫庄笑着调侃。
　　盖聂也毫不在意，笑了笑：“小庄你才是吧，你刚刚进来的时候，这餐厅里有一多半的人都看呆了。”
　　这话也不全是假的，卫庄今天外面穿了一身黑色风衣，里面是白色衬衣和黑色西裤，整个人看上去英俊挺拔，颇有些玉树临风的味道。再加上一头惹眼的银发，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两人说说笑笑，似乎十二年的隔阂都不存在……只是似乎而已。
　　与此同时，地下停车场。
　　一个爽朗阳光的青年，穿着一身桔黄色的工作服，左手提着一个工具箱，笑着走向了一辆黑色的卡宴。
　　十分钟后，搞定！盗跖拍拍手，这世界上没什么说能够难得到他盗跖的！
　　靠近车不引起警报，小意思！用铁丝捅开车门，必须小意思！在各个隐蔽或不隐蔽的地方装上窃听器，果断小意思！把一切都恢复成原状，必须果断小意思啊！
　　盗跖在心里自恋了三十秒后果断撤退，准备实行计划第二步。
　　餐厅内，“抱歉，师哥，我去下洗手间。”卫庄冲盖聂点点头，向后面走去。
　　盖聂顿时愣了愣，随后继续面无表情的吃着牛排，如果仔细看，可以看见他的嘴唇一张一合的，不仅仅是在吃东西，他在说“他去洗手间了——”
　　卫庄从洗手间出来，在外间洗着手，抬起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脸，自嘲的一笑，虚伪啊！卫庄何时也变得如此虚伪了？盖聂，曾经只有在这个人面前会做真实的自己。而现在，好像再没有人能容忍自己的肆意与张扬。年少轻狂，原来是真的，当人不再年少时，就真的不再轻狂。
　　洗手间的门又一次打开，一个染着桔黄色头发的青年哼着小曲走出来，一边洗手一边晃。终于将挂在领口的墨镜晃掉了，青年也无所谓的样子，低头从卫庄脚底下捡起来戴上，又继续晃。直到卫庄走回餐厅，他才用鼻子挂住眼镜，对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得意的笑。
　　盖聂看着卫庄向自己走来，感觉有些别扭，这个人是自己的师弟，当初那个张狂桀傲，目中无人的小庄，竟也懂得敷衍，竟然也会对自己笑的那么公式化，竟然也被这社会磨平了棱角。
　　盖聂入门早，所以一直以来都努力尽到师哥的责任，但是就在刚才，他突然想起了，小庄，自己的师弟，好像是比自己还要大一岁的。心里突然就有点不舒服，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感觉心里被突然扎了一个针眼。有什么东西往外漏，堵都堵不住。
　　卫庄再次坐下来，抬眼收获的是一座沉思的盖聂雕像。卫庄用手再他面前打了个响指，盖聂回神。
　　“师哥，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盖聂拿起沉思中放下的刀叉，答道：“没什么。”
　　卫庄也就没兴趣再追问。
　　盖聂更觉不适，从前的小庄不会如此乖觉，只要他张口问的，自己就必须答出个一二三来，还不能逻辑不通，否则他就会冷嘲热讽，加打击报复。
　　就在这时，服务员端着一瓶红酒走过来，放到桌上，用眼神示意，“那边的小姐请两位先生的。”
　　二人望过来，是两个漂亮女人，一个少女打扮，娇俏可爱，一个年纪大些，风情万种。
　　卫庄打开酒瓶，倒满自己面前的酒杯，又分了一半到盖聂的酒杯里，两人对视一眼，一个无可奈何，一下兴趣浓浓。二人向那边的女人遥遥举杯，饮尽杯中红酒。
　　少女很快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哒哒的走过来，仔细看看她应该已经差不多二十岁了，不过女人的年纪似乎是很难从表面看出来的。二人也就表现的很自然。
　　“嗨！两位帅哥，介意我把你们加进电话簿吗？”甜甜的声音很难不让人产生好感。
　　盖聂笑着摇摇头，继续品着高档红酒。
　　女孩没有丝毫不乐意的表情，转头看向卫庄。卫庄很大方的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卫庄。”
　　“哦卫庄，好名字，我姐姐喜欢你，我比较喜欢绅士，他们在床上比较温柔。”呵，现在的女人已经开放成这样了，真不错。
　　卫庄点点头，笑得邪魅性感：“这么巧，我也比较喜欢你姐姐那样的，起码在床上奔放一点儿。”
　　女孩眨眨眼，踩着高跟鞋走回去了。
　　待看不到女孩的背影后，盖聂才皱皱眉，“你怎么把号码随便给人？又不清楚底细。”
　　“师哥，”卫庄无所谓的答道，“异国艳遇是旅游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你不要太古板嘛！”
　　“你小心被仙人跳！”盖聂眉头越皱越紧。
　　卫庄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放心吧！会在这样的餐厅吃饭，决不是会缺钱的女人。”
　　盖聂松开眉头，无奈的松口：“随便你。”心中缓缓的压下怪异的感觉，恢复正常。
　　吃完饭后，二人分手，盖聂驱车赶到郊外集合点。
　　“怎么样？”开门询问道。
　　“OK!”盗跖比了个手势，打开了已经安装好的窃听器。
　　“你安了几个？”盖聂看着那一排挂上档的线路，有种黑线的冲动。
　　“嘿嘿，你猜，”盗跖看了看自家老大的冰山脸，赶紧补救,“六个。”
　　房间里另一个人---雪女捂着嘴笑，小跖果然是神手，去拍武侠片的话肯定就是那个传说中“偷遍天下无敌手”的偷王之王啊！
　　下午两点，卫庄开车到了一座大型连锁经营的超市，买了一些当地的土特产。期间引来无数男女搭讪围观。所以神偷君的电脑传出来的都是这种声音：
　　“先生，你好，可以认识一下吗”这是个女人。
　　“嗨，宝贝儿，今晚有时间吗？”这是个男人。
　　“请问，这个钱包(xx.xx.xx)是你掉的吗？”这是个，呃，不男不女的人。
　　“先生，恭喜您成为我们超市的第xxxx名顾客，在这里留下您的电话号码，可以参与免费抽奖活动——”这是个女推销员。
　　…………
　　各种搭讪，各色人等，另偷听的三人分外无语。
　　“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妖孽？”盗跖哆嗦着手指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波段。男女通吃，老少皆宜。用不用这么大魅力啊？还要他们这些只能暗恋单恋的人怎么活？啊？怎么活？
　　雪女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小跖，你冷静点儿”
　　看你那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巴不得从电脑这边沿着网线冲过去代替他，雪女不厚道地想。
　　盖聂依旧表情淡定，仔细地听着纷乱嘈杂的音效，脑中在高度警惕，以小庄的实力，他发现窃听器是肯定的，但发现哪个就很值得考虑了，他的行为究竟哪些是故意的哪些不是，真的很难分辨。
　　一阵铃声突然响起，盖聂看了看来电显示上陌生的号码，按下接听键，慢慢地移到耳边，凝重地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女人声音。
　　雪女眨了眨那双漂亮眼睛，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刚头儿那张英俊的脸好像突然扭曲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正常，但她敢打赌自己没看错，否则她一个月不化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盖聂又用英语重复一遍，然后淡定的挂断电话。
　　雪女：“……”什么情况？
　　盗跖：“……”被抛弃的女人追上门？
　　半小时后，盖聂依旧一脸淡定的挂断第三个不明人士打来的电话，利落的设置了自动回复。帅气异常的从右肩上十公分将手机精准的抛到身后的沙发垫上，一点儿要动气的样子都没有。
　　盖聂的性格很特殊，就是当你以为自己知道他要说什么做什么的时候，他却什么都不会说不会做，反之亦然。你觉得自己很了解他，但总是会被他各种行为不断的刷新看法。简而言之，深不可测。
　　而卫庄则恰恰相反，这个人很容易被人了解，因为他从不忌讳说出自己的想法，不管别人是什么态度，他都一副“事实如此，你想怎样”的嚣张样子。这就导致了在同一种情况下，俩人的表现极端不同。比如，有人同时得罪了他们俩，卫庄会当场翻脸，扬言报复，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要给你挖坑。可这个人又绝顶聪明，就算知道他想挖坑埋了你，你还不能不跳，否则下场更惨。而盖聂就会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看在谁谁谁的面子上就算了，应该相互体谅，维护世界和平，保证社会和谐什么的。就在你感慨这个人真好，明大义讲道理的时候，就突然掉坑里了，连找谁算账都不知道。这时候他又会突然站出来道歉，说这个坑是给别人挖的，你怎么不小心掉下去了，快上来我拉你。你就会觉得这真是个大好人啊，不计前嫌。等你被拉上来之后，就会发现周围的状况，还不如待在坑里呢！
　　总而言之，一个整死你，一个玩死你。
　　所以，当沙发上的手机不断振动的时候，雪女和盗跖都胆战心惊的生怕老大暴怒，而盖聂却没事儿人似的继续听取窃听器传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