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赵靖忠同人）》楚容衣

59、第 59 章

　　第五十九章-交易

　　赵靖忠未曾直接回府，又转道去了宫里，他一路上回想着沐云洲方才对自己说的那些事，这些无论是对于他还是对于朱由检而言都十分紧要。赵靖忠见到沐云洲的时候，便知自己之前的猜测全无错漏，客氏与魏忠贤打的就是谋逆篡政的主意。沐云洲与他所想的相去不远，沐云洲甚至表示适当的时候自己可以上堂做证，但有条件。

　　以朱由检现在的步伐要除去阉党是早晚的事，但对于大明朝而言早一天有早一天的好处，沐云洲的举证将成为对魏忠贤与客氏最有效的打击，根本无从抵赖。为表诚意，沐云洲先向赵靖忠透露了客氏别院所在，赵靖忠也向其承诺了不会将无关人等牵连进来。而沐云洲开出来的关于他自己的条件，赵靖忠有几分犹豫，这件事他很难代朱由检允诺下来。沐云洲想走，他知道自己长了张与朱由检一般无二的脸，又有行刺的罪名在身，这辈子就算活下来也只能改头换面隐姓埋名。

　　入了宫，赵靖忠将事情原委向朱由检一一道来，王承恩在殿外守着，殿中只余他二人。赵靖忠与沐云洲约了明日亥时在赵府碰面，在此之后所有的布置也将有所改变，至少他们不用再走的这么慢。朱由检听完后很快的做出了决定，放沐云洲，应承其条件，赵府那边也不要做任何安排。像沐云洲这样的死士，就算被擒了，也未必就能留得活口，刑部大牢和诏狱，就算沐云洲不自尽，也很难防住被惊动了的魏忠贤。

　　“准其所请，另外，靖忠给他安排好后路，让他安心。”朱由检沉声道。

　　“是。”

　　要让一个人合理的消失躲开有可能面临的追杀，那么一来要走的远，二来身份需要伪造，沐云洲真正需要防范的是将来阉党余孽对他的追杀寻仇。朱由检既然决定不杀他，也不会让他白白送了性命，赵靖忠这便要着手准备。

　　十月戊午，兵部武选主事钱元悫上言：“迩年以来，百辟卿士不媚天子而媚奸臣；至舆厮贱隶，夤缘扳附，立跻显要：玷列卿行，污滥朝署。常伯有‘续貂’之诮，烂羊兴‘关内’关内之谣：甚非盛世所宜有也。厂臣魏忠贤以枭獍之姿，供缀衣之役；先帝念其服勤左右，假以事权。……即皇上念其劳，贷之不死，宜勒归私第；散私士、输旧藏，使内庭无厝火之忧，外廷无尾大之虑。魏良卿辈既非开国之勳、又非从龙之宠，安得玷兹茅土，污此彝章！速令解组褫绅，长农没世。至告讦获赏之张体乾、锻炼骤贵之杨寰、夫头乘轿之张凌云、委官开棍之陈大同、号称长儿之田尔耕、宁国契友之门太始、龚翼明等，凡为牙爪，俱明暴其罪，或殛、或放：奸党肃清，九流澄澈”。报闻。（见于《明崇桢实录》）

　　己未，南京守备太监杨朝、浙直织造太监李宝、承天守备太监李希哲、提督太和山太监冯玉、天寿山太监孟进并免。刑部员外郎史躬盛论魏忠贤罪状，举天下之廉耻澌灭尽，举天下之元气剥削尽、举天下之官方紊乱尽、举天下之生灵鱼肉尽、举天下之物力消耗尽。报闻。御史吴尚默劾：“崔呈秀之去，即与鲁司寇两观之诛何异！凡负谴而获免与显擢而诡得，未有不夤缘于呈秀也。金珠非异，而市丽姬；铨司之擢、卿贰之推，辄行罢斥，不知几何人也！且台臣，法纪之司也，曾未有一院而四宪臣；有之，自呈秀始。总宪，独坐之位也，曾未有独坐而两；有之，自呈秀始。先帝不豫，不亲政务；而连章累牍，颁爵赏而列封廕：群臣谢恩，即宾天之日。以此定贼臣之罪案，而魏忠贤之案亦可以言也。茅土传于一时，庙食遍于天下。诚从贼臣以问厂臣，能无愧心否？”（见于《明崇桢实录》）

　　庚申，贡生海盐钱嘉征上言数魏忠贤之罪。“曰并帝：封章必先关白，至颂功德，上配先帝；及奉谕旨，必云‘朕与厂臣’，从来有此奏体乎？曰蔑后：皇亲张国纪未罹‘不赦’之条，先帝令忠贤宣皇后灭旨不传，致皇后御前面折逆奸；遂罗织皇亲，欲致之死。赖先帝神明，只膺薄愆。不然，中宫几危！……曰朘民脂膏：郡县请词不下百余，计祠费不下五万金；敲骨剥髓，孰非国家之膏血！曰通同关节：顺天乡榜二十六日拆卷，而二十四日崔铎贴出，复上贤书；其夤缘要结，不可胜数”！疏上，报闻。（见于《明崇桢实录》）

　　辛酉，户科给事中段国璋劾吏部尚书周应秋。许太监魏忠贤引疾辞爵，宁国公魏良卿改锦衣卫指挥使、东安侯魏良栋改指挥同知、安平伯魏鹏翼改指挥佥事。（见于《明崇桢实录》）

　　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朱由检想要的不仅仅是魏忠贤辞爵这个结果，排山倒海般的弹章之下，还有个没有出现的沐云洲。朱由检并未急着将这张底牌掀开，现在还没到最合适的时机，虽然魏忠贤将崔呈秀抛出来做替罪羊时就已注定了墙倒众人推的败局，但朱由检必须考虑到更多的其他因素，比如三司。在其位的魏忠贤与不在其位的魏忠贤，其影响力注定会有所不同，人走茶凉，哪怕他余威犹在，阉党仍对他抱有希望，那也到底是有所区别。

　　“你们这些人做事，我真是搞不懂。”沐云洲这是最后一次到赵府，赵靖忠走户部的关系重新造了个身份，连着通关文书都一并交给了他。刑部开审之日，沐云洲就将前往刑部大堂揭发客氏与魏忠贤谋逆一事，而赵靖忠将会在那里提前为他铺好离开的路，再兼之以沐云洲的身手想来要离开并躲过其后的追捕是游刃有余。

　　“这是刑部至城外的路线图。”赵靖忠将绘好的图纸交到他手中，“那天会有人暗中助你离开，离开京城后，你就不再是沐云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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