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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错信 ...

  •   推荐BGM:《你这样恨我》《Daydreamer》
      -

      —————————信—————————
      敬启:

      陌生人,你好。

      冒昧来信你一定很奇怪,一切皆因现今这个地址婉君已经搬离,由我接手居住,即是话你寄出给她的信都寄给了我。她可能还在忙于跟家明的新生活没有告之你新地址,可能稍后生活安定会重新联系你,在此之前未免你不知情继续寄信过我处,特此告知你。
      再有之就是,你寄来的那些信件是否需要我打包寄回给你?还是其他处置?请你告知。
      另外,祝你生活愉快。

      慕晓容
      一九九一年九月九日

      —————————信—————————

      敬启:

      好心的慕小姐,你好。
      首先非常感谢你告知我事实真相,让我不再一无所知,前面多有去信的行为打扰到你的,在这里同你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如果可以麻烦你将那些信件寄回给我,在此附上邮资跟辛苦费给你,望你笑纳。
      还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同你结交成为书信之友?厚着脸皮要求实是有苦衷,无论如何,麻烦你再次回信给我。
      同样祝你生活愉快、顺心。

      万分火急的Show
      一九九一年九月十五日

      —————————信—————————

      敬启:

      万分火急的Show。

      非常开心收到你的来信,希望你不要介意的是,我之前不好意思在信中坦白,我拆封了你的信件阅读,本来第一封就已经令我了解到寄错信的情况,却忍不住又看了其他的信件,全因你的文笔诙谐有趣才吸引我阅读下去,可见你是个有意思的人,我非常乐意同你成为笔友。
      你的信件我已经邮寄过去,里面还夹带有一本《古典插花艺术设计》,记得你之前提过你的那一本后面有损坏,一直想换却找不到,我在这边的书店恰好看到有,就先买下来寄给你了,不知道这是否多余?愿你能看见我交友的诚意。
      以及,你的苦衷是可否告知我?

      好奇的容
      一九九一年九月二十一日

      —现实

      常舒同时收到了信件跟包裹,有所预料到包裹里面是自己自作多情寄给婉君的信件,他不开心地将它推了推远,这才拆信展阅。

      待看完信后,他就后悔刚刚自己的不屑一顾了,小心将包裹捧近,拆开,从中取出了那本《古典插花艺术设计》,满心满眼又是感动。

      好在,他先看了信,没有直接把这包裹丢进火盆。

      没错,他本就打算要把这些信烧掉的。

      一封又一封的自作多情,张张叠叠满载的曾经真心,全部都付之一炬!

      常舒惆怅地把最后一封信丢进了火盆之中,懊恼原来将小时候约定当真的只有自己,哀叹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他还是没有被辜负。视线从火盆中移开,常舒默默投向一旁崭新的《古典插花艺术设计》,他将它抱在了怀里,欣慰居然有人记得自己的随口抱怨,还为自己实现愿望。

      他又怎么会怪她看了自己的信呢?

      —————————信—————————

      敬启:

      好奇的容,我已经收到了你寄来的礼物,我好钟意!还有,我根本不介意,那些信能得你一观是它们的福气,至少不是拆都没被拆过被冷落。我的苦衷告知你都无妨,我跟那个经常来我家打秋风的表姑妈梁无双很不对付,在收到你第一封信时候我难免表现伤心了些,结果不幸被她听到出言嘲笑,未免她笑话我没有女友写信,我唯有称之你会继续回信给我,还同她打赌添,她输了就要跪着把信递交给我。你都不知道,你的回信寄来时候,她真的跪着把信交给我了,不过呢就不是跪在地上,而是跪在她的摩托车上,真是前世!吓死我了!你话之边有这种人噶?!都好彩的是,自那封信后,她也算被落了面,好一段时间没来我家了,终于不用眼冤看到她。

      万分荣幸成为你的朋友的Show
      一九九一年九月二十五日

      ……

      ……

      ……

      —————————信—————————

      敬启

      亲爱的Show,今日我过得不是很愉快,由于有同事离职,公司安排我跟另一位同事一起代班,本来就不算什么,但那位同事他是一个Play boy,曾经我入公司的时候就追求过我,后面不了了之我以为他已经死心了,谁知道现在他又开始对我放电,我真系顶唔顺,看来,我要好好整一整他!
      还有,去信到我估计已经到了圣诞节,提前祝你圣诞快乐!希望你会喜欢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愁容
      一九九一年十二月二十日

      —————————信—————————

      敬启:

      亲爱的容容,想必你也已经收到我寄给你的礼物。我们实在是太心有灵犀了,居然都送了彼此冬青叶书签,真是个奇妙的惊喜!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还有我现在再准备寄些防狼喷雾给你,如果你的同事还骚扰你,你就不要跟他客气了,喷他啦!
      对了,一直以来我都忘记问你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Show
      一九九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现实

      常舒在楼下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一边看一边上楼,从信中,他知道了慕晓容对他的回应,他给她的防狼喷雾还没来得及用得上,因为她扮鬼上身已经吓退了那个同事。

      “顽皮。”常舒笑眯眯的评判着,忽然皱起了眉头,因为浓重的臭味在刺激他的嗅觉,他没好气地用信纸扫了扫,不满地斜眼到一旁常欢的门口,上面挂满了什么大蒜十字架黑狗血写的符纸之类的驱邪用品,也不知道常欢发什么癫。

      算了,只要他不要再半夜跑来跟他抢床位睡就行了。常舒撇了撇嘴,快步走回自己房间,继续阅读起刚刚中断的信来。

      “容我讲鬼。”他喃喃念叨着慕晓容主持的节目名字,有种拉近了彼此距离的欢喜,他低头笑了笑,小心把这张回信重新装回信封之中,再好好收藏进柜子里。

      随之,在吃过晚饭后,常舒特意把收音机提回了自己的房间,就为了听这档“容我讲鬼”。

      不过,这个节目要到十点才开播,他就算做其他事都不会耽误收听的,但不知为何,他根本没办法专心做其他事,总急着去看时间到了没有到了没有,定不下来,短短几个钟被他等得似足猴年马月般长。

      终于,十点即将到钟,常舒紧张地扑过去盯着收音机,惊死它收唔到音。

      好彩,他的紧张影响不到收音机,节目准时播出。

      “大家好,我是容容,欢迎大家收听《容我讲鬼》……”

      听……听到她的声音了!太清晰太近了,就像她在自己耳边说话一样!突如其来的难为情袭击,常舒一下子倒在床上,抱紧了枕头在床上打滚,害羞得不得了。

      原来,一直跟自己通信的她是这样的声音。常舒竭力劝服自己的心不要再乱跳,然而关闭不掉的耳朵还在接收着电台播出的声音,跟他想象之中一样,陡然填密想象的现实感更让他难以自控羞涩。

      他还听到了她在引入故事前开了个玩笑,他根本无心思考她说了什么玩笑,只忍不住在想,她此刻笑容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她看着自己的来信的话,也会笑吗?

      哎呀,他就不应该听深夜节目的嘛。常舒越想越是面热,默默把枕头盖到了脸上。

      真是没脸见人。

  •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巡礼之《戏外戏》——《霸王别姬》程蝶衣
    在上戏前,程老板无意间听得了富家公子与其追求女孩简应绮的对话,简应绮是留洋回来的新式女性,许是对追求者不满,许是自视甚高,又或者两者皆有,言语中对这场戏兴致缺缺多有贬低,几乎是坐不住要走。
    程老板可听不得这些,来了这戏楼,哪个不是冲着他程蝶衣来的?喝了点洋墨水就了不起了?什么西方歌剧,还不是洋人的戏?是戏,他就有底气能留住人!
    于是乎,程蝶衣快步离开了包间外,赶回后台装扮,势必要给那简应绮好好上一出《霸王别姬》!
    之后,戏上了,他也演得精彩万分。然而他收获的并不是又一位戏迷,而是一封邀请函,又或者说是挑战书。
    那简应绮很欣赏他,故而邀他来一观她的歌剧《卡门》。
    去就去?谁怕谁?!
    片段一:
    戏楼总该演戏,那秦朝的孟姜女哭,于是戏台上的长城倒了千回又万回,那东晋的梁祝你侬我侬,就有戏台上千万只万万只蝴蝶纷飞……
    有的是建功立业儿女情长,尽的是红颜枯骨英雄气短,悲欢离合,莫不如是。
    而那台上的人,做了千遍的山伯英台,抑或是万遍的虞姬霸王,成日里的重重复复做戏,心里想的是戏,身子做的也是戏,观众看的还是戏,会不会在某刻如周公恍惚?疑问,究竟是人在做戏?还是戏在做人?
    程蝶衣从不怀疑。
    他是最好的虞姬,师兄段小楼则是他唯一的霸王,不会有假。
    世人也认可他们的戏,场场叫好地捧了他们出来,成了角,扬了名,想要票啊,那还得费些心思呢。
    偏有人不珍惜。
    “应绮应绮,这可是大名鼎鼎的程老板程蝶衣的戏,演的是霸王别姬!我想着你在国外不也是学唱戏的嘛?一定喜欢!我才专门带你来的,等会儿看完了保准你谢我!”男子在邀功呢,却倒有些自以为是的洋洋得意。
    “我学的是声乐,美声。”简应绮面上浮起了虚伪的浅笑,不阴不阳地申明道,“唱的是歌剧,欧珀若,知道吗?不是这种东西。”
    ……
    片段二:
    “我为什么不能演戏?”简应绮逼近程蝶衣,言之凿凿道:“在这个舞台上,我可以是女人,我也可以是男人,我可以做小孩,我还可以做老人,甚至我还能不做人!”
    她的眼睛有神,亮得如灰烬雪夜里的野火一般生生不息。
    他愤怒,他几乎是要用最刻薄肮脏的字眼去驳斥她,可——
    “我本是女娇娥——”有唱词回荡在他耳边低吟,细细的、孱弱的,不若成年后声线气息稳定,是谁在唱?
    他又有些伤心起来。
    都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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