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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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一处低矮破旧的平房中，十余个衣着各有不同的男女老少聚在一处，围着一个黑衣男子七嘴八舌地说话。
“老大，今天城里多了好多练家子，分散在我们平日活动的地方，我打听到那些都是城主的私卫，说是咱们动了不该动的东西，要捉老大去审问呢。”一个看着朴实憨厚的庄稼汉不安道。
“谁进过城主府？”黑衣男子皱着眉扫视一圈，四周的人纷纷摇头，“去问问你们底下的弟兄。”
“弟兄们哪儿敢招惹城主府的人啊，别说进城主府了，遇上城主府的人都得绕着走。只是，我想起了几个人，说不定与此事有些关系。”一个衣着富贵的中年男子道，“我昨晚在元庆客店‘做生意’的时候，瞧见元庆客店的老板从外面引着三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回来，还让她们住进了专给达官贵人准备的客房，便去打探了一番。据说那几个姑娘都是城主的客人，此番是为药市而来，然而昨日却被偷走了重要东西，一直在发脾气。或许是她们是想让城主帮忙把东西找回来吧。”
“三个年轻漂亮的女子？该不会是昨晚在元庆客店对街上那三个吧？”
“对对对，我也想起来了。真是难得见到那么漂亮的美人啊，就是里面有个特别凶，身手也不错，好几个弟兄都没敢下手。”
“最后大伙儿不甘心，找了好像是……啊，找了小魏出手，小魏差点就成功了，结果被另外两个女的看到了，差点被那个凶巴巴的女人抓到，不过，小魏多厉害呀，最后当然还是得手了。”
黑衣男子听罢，转身冲着屋子角落大吼一声：“魏泷！你给老子出来！”
一个同样全身黑的年轻男子慢吞吞地从角落的阴影中挪出来，来到众人面前。
“你都偷了些什么东西！怎么惹出这么大麻烦来！”
被称作魏泷的年轻男子目光悠悠自周围的人身上扫视一圈，被他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几个装模作样出来作证的家伙连忙收起得意洋洋的表情，也埋下头去。
魏泷将视线转回黑衣中年男子，随手甩出两样东西，后者连忙接住。
中年男子皱着眉头打量着手中的钱袋和铜牌，钱袋的面料做工都普普通通，里头也没多少钱，直接被排除掉，铜牌更是黑不溜秋，除了花纹还有点看头以外也没什么特殊的，但就是这两样东西——或许只为其中一样——丢了，却引来了一场大风波。
“应该是为了这铜牌，但我也看不出来这东西什么来头。”中年男子将它翻来覆去地看，还是没看出什么门道来，最后他不耐烦地将铜牌丢回去，道，“这东西既然是你偷的，那你就负责把它送回去，今晚你跑一趟。”
魏泷手一晃，谁也没看清他的动作，东西就被他收了起来：“不去。”
“不去？”中年男子眉头皱起，大步向前，揪住魏泷衣领将他提起，“你再敢跟老子说句不去试试？”
魏泷不敢，因此他低声道:“这东西值得对方如此大费周章，甚至请动城主，说明一定十分贵重，但只要没到封锁城门大肆搜捕的地步，那我们就还有机会从中获利。一旦成功，哪怕对方事后报复，我们能也有足够的钱离开这里，过上好几年不愁吃穿的生活。”
“那如果失败了呢？”中年男子注视着魏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失败了，兄弟们要么被抓，要么就得流离失所，这些你考虑过了吗？”
不等魏泷开口，中年男子又道，“别说什么很有把握的傻话，兄弟们冒不起这个险。更何况，我们连这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要怎么从中获利？”
魏泷垂头丧气道：“我知道了，今晚我就送回去。”
人群渐渐散了，扮作客商的那人将目标的房间方位告知魏泷后也走了，破旧昏暗的小平房只剩两个人。
低垂着头的魏泷缓缓将头抬起，丝毫不见方才的失落：“大哥，你知道那个令牌的来历吧？”
中年男子沉吟道：“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就是迎春令了。当年，上任首领受人教唆，偷了这块令牌，我在他转手的时候看到过一眼，随后那位首领便被万家与城主府之人追杀，各大药商纷纷悬赏，逼得他远走，我也才有机会取而代之，因此，我对它的印象尤为深刻。”
“可惜了，整个坤城药商都找不到的东西，能明目张胆将它带过来的人，我们也的确招惹不起啊……”魏泷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转瞬即逝，“我会将它送回去的。”
中年男子点头道：“你要小心，能在你动手的时候就发现你的人，武功不容小觑。”
“我明白。”魏泷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转回来，有些犹豫道，“你方才，是在收买人心吗？”
“……算是吧。”中年男子神色不大自然。
魏泷忍不住道：“从前你说过，这群人就像是一盘散沙，是聚不拢的，而且城主也不会容忍同一批人暗暗盘踞在城中，根本没有必要特意收买人心，那你这又是干什么？这段日子以来，你没少这样做吧。”
“他们确实不值得特意去收买，只要用对方法，轻而易举就可以将他们牢牢掌控，因为他们慕强，畏强。只是，我的本事还没达到这个地步。”
“你什么意思？从前能做到的事如今就做不到了？”魏泷赫然一惊，“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不错，从前借着你的本领和一些小手段，我确实不必费心，但是，你自有你的去处，我不可能总靠着你。”
“可你以前明明说，此处乃是可安身之地，等有足够的积蓄便可安定下来，在此终老的！”
“以前是以前，你不可能永远待在这个小地方！”中年男子咆哮道。
看着对方急了，魏泷的情绪却渐渐平静下来：“大哥，你究竟瞒着我什么？”
中年男子神色数变，最终还是叹息道：“你把迎春令送回去吧，等你回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魏泷应声，随即转身向前几步，消失在阴影中。而留在原地的中年男子神色复杂，最后似是下定决心一般，转身出了这破屋。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