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某某一色(gl)》托尼小乔

8、谁是老千

　　“霸气？那是什么？”

　　一色眨眨眼，看向一笑，最近她已经很习惯这个动作了。

　　一色在跟随一笑修行之前，根本不知道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个样子的。一色从前在村子里，开始觉得那个小小的村子就是她的全部世界，后来小卦带着她看了大海，一色才知道，原来海有那么大。一色有时甚至觉得，是大海在环抱着整个世界。再后来，她被一笑带了出来，走向她所认为的世界的另一面，然后她惊奇的发现，世界不止黑白，方向不止东南西北，人不仅分好坏。不懂的太多，需要学习的也太多。

　　“霸气啊，嗯，让老夫想想，怎么解释呢，”一笑驻足，摸着下巴，“比如小公主，她从小就能感受到人们散发出的气的性格，这种能力就属于见闻色，是一种潜在且与生俱来的力量，这种力量只依靠本能让它觉醒的可能性很小，所以需要后天的锻炼，但绝大部分人锻炼后也学不会霸气，总之，看天分。”

　　“小公主，就很有学习见闻色霸气的天分。”

　　洛克黑着脸，自动屏蔽一笑话里时不时会蹦出来的“小公举”的称呼。

　　洛克之前因为担心一色，擅自从家里跑了出来，后来竟然收到了国王的来信，信里那意思——默认洛克的离家出走行为，但一切要以安全至上。洛克抱着信开心了好久。她明白父亲大人这么做的理由，说到底还要感谢这次窃国的事，给她父亲留下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毕竟要让洛克继承了王位，那以后面对这些阴谋阳谋、争斗厮杀的就是他的宝贝女儿，国王和王后一想，哪舍得啊，算了，还是让女儿干自己想做的事情吧，不过要定期回家看看啥的。

　　“一笑先生，你这个例子举的太抽象了啊！”寇里有些不满，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后，三人跟一笑已经没有原先的隔阂，“洛克是能感觉到，可我们体会不到啊。”

　　洛克暗爽，朝一色眨眨眼，那意思——矮子，听见没，说我有天赋呢！

　　一色歪头，“洛克，你眼睛有问题么，要不要找寇里给你看看？”

　　可恶！死矮子！

　　“这样啊，”一笑突然转向寇里，他虽然眼盲，却能准确的知道他人所在的位置，“你现在在心里想一个数字，要一直默念，强烈的去想那个数字。”

　　寇里照做。

　　“你在想八，对么。”

　　寇里愣了。

　　“你动摇了，觉得老夫怎么会知道你的想法，毕竟这太邪门了，所以你偷偷的在心里，把数字换成了三。”

　　寇里再次愣了！

　　“你觉得把数字换成三四五，老夫就猜不到了么。”

　　这回，一色和洛克也张大了嘴。

　　一色摸摸下巴，仔细盯着寇里。

　　“好厉害！这就是见闻色么？”洛克感觉自己刚才那一瞬，好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了的样子，“难道就是像读心术一样，能读出对方心里所想？”

　　“并不是，”一笑摇摇头，拿起杖刀继续朝前走，“见闻色可不是读心术，与其说是能读出对方心里所想，不如说是对方的存在对你产生着强烈的影响，当你能感受到四周的强烈气息时，见闻色才算初步觉醒了。另外，预感视线外的敌人，或是进一步预测对手的动作，更甚至，开发到更高级别的见闻色，都是你们将来要学习的东西。老夫始终认为，见闻色才是奠定霸气的基础。都跟上，老夫教给你们一个速成方法。”

　　……

　　一色仰脸看着门口大大的“赌”字招牌。

　　所以，见闻色最好的锻炼场所——是赌场！？

　　“大叔，是这里吗？”一色天真的问道，她从小没出过村子，被抓走以后虽然是逃出来了，但每天都在各种杀人，哪逛过真正的小镇。哦，除了那次稀里糊涂的讹了洛克一顿卤菜之外。所以一色基本不具备一切独立生活的条件，对赌场什么的，更是不了解了。

　　一笑敲敲她的头，“说过多少次，不准管老夫叫大叔，要叫师父或者一笑先生。”杖刀戳了戳地面，“好了，先把你们身上的钱都拿出来。”

　　三人听话，把钱包乖乖奉上。

　　一笑把三人的钱放到了一个包中，随后从中取出十贝利，放在一色手里，“老夫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接下来的三天时间，你们三个要用这十贝利赢到一千万贝利以上，才算是合格，条件只有一个：只准赌博，不能随便杀个海贼领赏钱充数。好了，那就先这样，一周后小镇西边码头见，好运。”说完，一笑趿着木屐，拄着杖刀离开了。

　　留下三人，风中凌乱。

　　一色对钱没什么概念，就问，“洛克，一千万贝利是多少钱啊？”

　　洛克此时已经说不上来话了，她只觉得心中一万头白毛儿小矮子骑着小矮马奔腾而过！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一色又看向寇里，寇里定了定神，用了一种一色最能够理解的方式，解释道，“你最喜欢吃的内种贵的要死的苹果，一个才卖一百贝利。”

　　一色愣住了，随后一脸惊恐，“神马！！！我攒一周钱才能买一个，大叔要我们三天就买十万个？”

　　寇里扶额，恐怕除了吃的，也没什么能让一色反应这么大了。

　　这时，洛克突然眼光凶恶的瞄准了街上几个看起来很壕的人，幸好寇里眼疾手快给拦住了，“哎哎，洛克，你别放弃啊！我们一定还有办法的！”话是这么说，不过寇里心中也直打鼓，三天筹集一千万贝利，还不偷不抢只靠赌！就他们三个这样的半吊子加起来，不是可能做不到，是绝对做不到！

　　但难得一笑先生开口要求，说明这次铁了心要试试他们的资质，十贝利，试好了是试金石，试不好，那可就成绊脚石了。经过这些时间的相处，寇里已经认定了一笑是个深藏不漏、大智若愚的人，寇里作为一个普通的小胖子，能够跟随一笑先生学习，太受宠若惊，寇里不想让一笑先生对自己失望。

　　“放开我！不就是赌博么，”洛克站定，深吸了口气，“呵，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行！”

　　……

　　于是今晚，就是最后期限。

　　洛克萎靡不振的靠在椅子上。三天，他们一直待在赌场里，什么都没赢到。除去玩骰子赔了的九贝利外，身上只有一色手里攥着的一贝利，其余钱都被一笑拿走了，吃饭还都是靠着寇里包中的医用急救粮食过活。洛克和寇里虽然很努力的想在这三天里get到赌博的技巧，但玩这种游戏，真的是要靠运气，运气好的，从穷困潦倒到满金满银，运气不好，就从挥金如土到家徒四壁。

　　整个赌博的过程，就像是一场大起大落的刺激人生。

　　洛克使劲拍拍脸，让自己振作起来，现在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他们不是没有机会翻盘！“喂，振作点，见到那个矮子了吗？”拍拍同样狼狈不堪的寇里，洛克才发现，这几天一直没怎么见过一色，那个死小孩啊，关键时候还有心情跑去野！

　　寇里手一指，洛克顺着看去，就发现了匿藏在人群中的一抹白色。而那边，一色正聚精会神的坐在一张桌子上，看一堆人玩的热闹。

　　这是个玩转盘赌黑白子的游戏，众人在摇动转盘之前下注赌黑白，最后哪方猜的对，哪边就能分到全部的钱。这样的赌局，赢的又多又快，玩的人很多，不过人为操纵的弹性也很大，就是说，庄家如果擅长出老千，那赌客基本就是逢赌必输的节奏。当然，要是跟着庄家买注，选对了也能大捞一笔。

　　故此许多人乐此不疲。

　　“矮子，你躲这干吗呢？”洛克穿过人群挤到一色跟前，气不打一处来。

　　一色指指那个摇转盘的庄家，“他耍赖。”

　　洛克心里一惊，赶紧捂她嘴，“瞎说什么呢你，我看倒是挺平常的啊，他哪里耍赖了？”

　　一色看她说话小心，也跟着压低声音，“我在这看了好久，可是那个人一局都没有输过，他说是黑就是黑，说是白就是白，后来我发现，那个人在摇动转盘的时候，转出黑子的手速比转出白子的要快0.2秒，这样赢根本就是练出来的，不是猜出来的，刚才有的人连内裤都输光了，那个人却挣了好多的钱，这不是耍赖是什么？”

　　洛克听后恍然大悟，却又觉得哪里不对，愣了愣，“快了0.2秒？”

　　一色点头啊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

　　这回换一色愣住，她挠挠头，也是不解，“可能是我太想弄明白，所以才听到了吧？”

　　这时，洛克瞥见门口走进来一个富态女人，女人似乎是来赌场找什么人，她一眼看到洛克所在的区域，媚眼一抛，就冲了过来。洛克见她攀上那个玩转盘黑白子的庄家，风骚的叫着“亲爱的，”再看那个庄家，虽然表现的一脸幸福，但洛克看出来他的气并不那么稳，还有点怪异。先前还只是隐约的感觉，但最近这种“气的性格”表现的越来越明显。

　　洛克若有所思的眯起眼。

　　一色转过头，就看到洛克那双桃花眼又开始溜溜转，凑过去问，“洛克，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了？”一色在大部分时候都不乐意用脑子，懒得想那么多。洛克则跟她正相反，眼睛里时常藏着算计，那鬼主意一筐一筐的。

　　洛克嘴角微挑，拍拍一色，示意她稍等片刻。而自己则挤过人流到了那个庄家跟前，不知道她小声说了什么，一色再看到那个庄家的脸，瞬间惨白惨白的，然后就见洛克朝她招手。

　　“矮子，你来跟这位庄家君比一场。”

　　循声望去，在场众人心里一惊，这两个小孩儿长的简直不要太好看，左边个子稍高点的，英气逼人，那双桃花眼看着都能挤出水来，右边那个稍矮点的，一头柔软白发，可爱的像个白面团子，大大的双眼皮衬出蓝宝石样的眼珠更加深邃，不过让这么小的孩子来赌博真的大丈夫？

　　庄家君擦擦额角的汗，看向一色，“小客人，你定的赌注是多少。”

　　这也是规矩。

　　赌客可以给庄家定下赌注，客人说多少庄家就得下多少，但鉴于庄家总是连胜，这种赌注也开始变的没有意义。

　　一色伸出一根手指，“一千万贝利！”

　　“呵……”众人倒抽了口冷气。

　　狮子大开口啊！没想到小面团子看着可爱，胃口真不小。

　　庄家有些为难的看向洛克，洛克只是眼睛一瞥，看了眼他身旁那位“美丽善良”的妻子，庄家脸又白了，一咬牙，一跺脚，“成交！”

　　这会，围观的人也越聚越多。

　　毕竟众人都没见过俩小孩来赌钱的，还一下注就玩一千万那么大！

　　“矮子，想法子赢。”洛克附在她耳边轻声说。

　　一色点头，“可以开始了吗？”

　　庄家示意后，三方督局员就位。

　　督局员这个职位，就是为了防止庄家在赌场出老千而成立的，看似公平公正，但许多督局员内部都有约定俗成的“抽水条约”，所谓抽水，是指在赌局中督局员如果“表现良好”，即让庄家赢，庄家就会给督局员一定提成，一天做下来油水相当可观。

　　“小客人，请你展示筹码。”

　　一色眨眨眼，伸出手，就听“啪嗒”一声，一贝利落在桌子上。

　　庄家：ヽ（Д ）!!!

　　众人：((((Д)!!

　　“一、一贝利！？”庄家脸有点抽，那意思，一千万的注老子都下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一色点头，她顶着众人惊悚的目光，把一贝利搁在了黑格区。

　　“我赌掉下来的是黑子。”

　　洛克看庄家君还在石化，也有些尴尬，轻咳了声，提醒道，“先生，到你了。”

　　庄家颤抖着双手把筹码推到白格区。

　　随着“哗啦啦、哗啦啦”的声音响起。

　　转盘开始摇动——

　　一色竖起耳朵，仔细分辨着每一颗珠子转动时的声响，凝神间，她突然发现之前完全感受不到的“气息”此刻分外强烈，就像一笑之前说的，能感受到外界的气息，还有——声音。

　　“咣”，珠子落进密封的盒子里。

　　庄家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换上了平常的笑脸，“那么现在我们来看看颜色，”说完，他揭开手下的幕布，身边没有平时的喝彩声，庄家有些纳闷儿，“大家请看，是白……黑子！？”

　　见众人都换上了一副节哀顺变的表情。

　　庄家这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