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的本愿》安生瑾莫桑

9、第9章 停止幻想

　　醒来时头痛欲裂，不仅如此连四肢都酸痛得无法动弹，我努力地睁开眼，看见了陌生的天花板，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想继续再睡一会儿，突然察觉到了异样猛地睁开眼，终于发现这不是在自己房间，这是哪？
　　然后感到自己右胳膊有承重感，我头一偏一看吓得差点叫了出来！
　　——可可！？
　　可可似乎睡得正香，依偎在我怀里一只手正搭在我胸膛上，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冒了上来，我竟然没穿衣服！
　　显然可可也没穿衣服！
　　我觉得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赶紧闭上眼睛，昨晚似梦非梦的场景吓得我再一次睁开眼睛 ——不对，那不是梦！
　　我试着挪动自己的身子，结果似乎惊喜了可可，她沉闷地哼了一声，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觉，就感觉她坐了起来，然后小心地下了床，不一会儿就传来淋浴的水声。
　　我的大脑几乎当机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的状况，一瞬间的清醒让自己懊恼不已，同时又憎恶自己，怎么会犯了这样低级而又不应该的错误！？
　　水声停止了，可可的脚步声传到了另一边，窸窸窣窣的似乎在穿衣服，我还在想该怎么办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洗发水的香味，然后可可的声音传了过来：“别装了，知道你醒了。”
　　我小心地睁开眼，看见可可坐在床边正看着我，从她的表情我猜不着她对我持有什么态度，我只得硬着头皮坐了起来，挺沮丧地耷拉着头，心想该如何开口。
　　“你别这个样子好吧，好像是我把你怎样了似的。”
　　“对，对不起！是我的不好！”
　　我大声地道歉，可可愣了愣，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我不该那样对你，是，是我的错，我，我会……我会……”我开始支支吾吾。
　　“你想说你会对我负责？”可可站起身，走到一边拿起桌上的苹果就啃，“别傻了，你别觉得不好意思，不会让你负责的。”
　　“可，可是，的确是我的错，对不起！”我除了道歉根本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都说了不用在意。”可可转过头来对我一笑，“这种事对于我来说再平常不过了，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知道可可话里的意思，她和阳哥也经常做这种事。
　　可是我的心里就是愧疚，再怎么样我也是乘人之危做了很小人的事，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我和可可虽然认识不久，终究也是我的朋友，我怎么能对她做出这样过分的事呢？
　　可可见我没说话，皱了皱眉又走过来坐在我身边，纳闷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焕然大悟地说：“啊，难不成？你想我对你负责？”
　　“啊？”我懵了，简直莫名其妙她说的话。
　　可可坏笑了下凑近我小声地说：“以我的经验来看，这是你第一次吧？”
　　要不是我光着身子，我一定会夺门而出落荒而逃。
　　见我红着脸表示默认，可可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你干嘛这么紧张，你别担心，我会对你负责的，哈哈哈哈！”
　　我又气又羞，根本无力反驳，只得忍着怒火看着她笑。
　　不过可可很快停止了笑，突然安静下来，叹了口气小声说道：“也许在你眼里男女之间的这种事是荒诞的龌龊的吧，又也许你觉得第一次都要交给最重要的人，可是在我眼里，这真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和阳哥那么多次，都觉得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起初我有会害羞也会不好意思，可是时间久了就习惯了，所以……你真的不用在意。”
　　“我……”我鼻子一酸，“抱歉……”
　　“都说了不必再道歉了，昨天的事你情我愿，没有谁对谁错，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你也不要太有思想包袱。”
　　——这会儿可可说的话相当深沉。
　　“如果你真觉得对我有愧疚……”可可顿了顿，“那还当我是朋友吧！”
　　我心里五味杂陈，尽管可可一直强调她不在意这件事，可我心里还是不能接受所发生的一切，可不管怎样，事已至此，我只能面对。
　　突然想到阳哥，不仅又一股寒意冒了上来，要是阳哥知道了这事，我会不会被他打死？
　　我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意识到什么大叫了一声差点从床上蹦了起来，正在厨房倒水的可可没好气地骂了我几句，然后问我怎么了。
　　我慌乱地到处找寻我的衣服，焦急地说：“糟糕了，我要迟到了！”
　　可可端着杯子走了过来，挺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闷闷地说：“今天是星期天，你不上课。”
　　——哎？是嘛？不对，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疑惑了一阵子我才反应过来，可可怎么知道我今天不上课？
　　看着我的强烈的质疑的目光，可可先指了指阳台上：“昨晚帮你把衣服洗了。”然后又指指摆在桌上的手机，“顺便看了看你的手机，里面的备行程表记着你星期天不上课。”
　　“喂，你偷看我手机？太不礼貌了吧？”我哭笑不得。
　　可可耸耸肩表示无所谓：“谁叫你的手机没有设置密码，我一个不留意就看到了呗！”
　　——真是理直气壮啊！
　　她走到衣柜边翻了翻，丢过来一堆衣物，头也没回地说：“你的衣服没干，先换上吧。”
　　我看见是一套男士睡衣，犹豫了下还是穿上了，我还是不想一直光着身子。
　　下了床神了懒腰，感觉全身还是酸痛的，可可没有继续和我说话的样子，于是我就无聊地打量起她的房间——这是一间典型的单身式屋型，进门处是一个小型厨房，旁边是厕所，再就是比较宽敞的卧室客厅，再加上一个阳台，采光很好，整个房间布满了阳光很明亮。
　　看着房间装修，我估摸着房价不低，心想也许是阳哥供给的吧。
　　我说过可可喜欢一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果真她的房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偶摆件，回头看看床上也是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娃娃，更匪夷所思的事，床单被套的花色竟然是一堆小黄鸭。
　　——按照她的风格，应该是卡通人物啊或是小清新的花式吧？
　　“你手机好多个未接来电了，我嫌吵就设置了静音。”
　　可可开了电视看，我无奈地瞪了她一眼拿起手机，吓得手直哆嗦，全是母亲打来的，赶紧钻到厕所回电话，又是道歉又是解释，说昨晚祝同学家忘记打电话了云云，挂了电话走出厕所就看 见可可一脸坏笑地望着我，笑得我后背发毛，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大画家，从今天起你可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男人了啊！”
　　“你，你想干嘛？”我突然有一种要被可可非礼的紧张感，不由地拽紧了衣服。
　　“你刚才不是说要对我负责嘛？”
　　——我擦真的要我负责啊，话是这么说，我一穷二白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啊！
　　我感觉自己满脑袋都在冒汗，心想可可的变卦太突然了，难道我一辈子要对她负责了吗？
　　“看你紧张成这样，”可可无奈地笑了笑，“我又不是让你照顾我一辈子什么的，我只要求你随叫随到。”
　　“啊？”我一脸疑问。
　　“以后，只要你是空闲的，我喊你来陪我，你就必须得来！”可可发号施令般指着我大声宣布。
　　“哦哦哦，好好好！”
　　——只要不是让我娶她，我什么都答应！
　　所以，我们就达成了这样一种奇怪的协议，此后只要可可找我，我都会第一时间赶过去，她对我的作息时间显得很了解，没有耽误我的学习和画画，每次都是买了一大堆吃的到她家去，俩人吃东西看电视聊天，然后——睡觉。
　　——嗯，我不敢再碰可可，她也察觉到我的小心，我俩只是相拥着，等她睡着了我才轻手轻脚地离开，时间久了我发现可可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孩，每次睡觉紧紧地挨着我，有时候手搂着我，我都会感到她似乎很害怕一个人，尽管如此我也没有多想，我知道她抱着的，是阳哥。
　　也就是这样的转变，让我暂时忘记了程雨柔对我的伤害，有时候看着她仿佛南柯一梦，我心里还是很在意她，可是已经不像曾经那样激昂愤慨要为自己争取到一个结果，我认为自己无法进入她的世界，也不想搞懂那些未知，我只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早些结束。
　　到头来，我终究是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