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的本愿》安生瑾莫桑

6、第6章 可可的吻

　　安静的小路，还是那条长椅，我和可可坐着仰望星空，想想这是和她的第三次见面，虽然无厘头很戏剧性，可心里会感觉到不可思议的微妙感。
　　她还是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她不说我也猜到了答案，虽然现在社会上很多休学离校的少男少女，我隐约觉得可可是他们不一样，看她表面上嘻嘻哈哈桀骜不羁，可是不经意会透露出一丝悲伤而又凝重的气息，我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我竟然有一股想拯救她回头是岸的伟大冲动。
　　“那个，开始你说那条街是读书人不会去的地方，是什么意思啊？”
　　为了打破尴尬的沉默，我拼命挤出了个问题，然后可可像是看怪物一样盯着我，好久才叹了口气说：“我说你这个人吧，真的是傻兮兮的书呆子，你是不是成天窝在学校啊家里啊与世隔绝了？”
　　一番话数落得我一头雾水。
　　见我没反应，她继续说道：“那条街啊，是有名的夜店街，去那儿溜达的没几个正经人，当然了，我还算是一注清流，不像他们那么糜烂。”
　　——呃？一注清流？
　　我紧紧地捏着瓶子，感觉心里有些发凉，我不知道程雨柔为什么会去那种地方，或许是去找她男朋友，也或许是自己看晃眼了？我闭上眼极力地想抑制住那些了乱七八糟的杂念，可程雨柔的身影在我眼前挥之不去，她就像是魅影一般地朝我招手，似乎要将我勾引到那条浑浊的巷子里。
　　突然问道一股化妆品的味道，我睁开眼看见可可正凑在我面前纳闷地看着我，我吓得大叫一声，可可被我的惊叫也吓得尖叫起来，好一会儿才捂着胸口吼我：“你，你神经病啊！”
　　“你，你才是！你干嘛啊！”我也没好气地冲她叫。
　　“我不是看你不舒服的样子，想看看你怎么了嘛！你有必要发出那么恐怖的叫声嘛？我有这么恐怖嘛？我是鬼嘛？”
　　她噼里啪啦一顿训斥竟然让我无力反驳。
　　“好好好，是我失礼了好不好？”我摆摆手甘拜下风。
　　“本来就是。”可可没好气地坐回原处，顺手把空瓶子朝旁边一扔。
　　“喂，你，别乱扔东西好不好？”我不悦地站起来想走过去捡那个瓶子，步子还没挪动就被可可双手一抱，我整个人重心不稳就倒了下去，幸好反应快左手撑在了长椅上。
　　“你，你又干嘛啊？”
　　“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
　　我感觉自己的脸开始发烧了，对于可可的无理取闹我真的毫无办法，虽然认识不久，但这个女孩总是做出一些小孩子般的任性举动，还有像这样让人很难为情的。
　　“别胡闹了，我不是你的阳哥。”
　　“我知道你不是他……”可可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柔。
　　我看见她脸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她的视线已经穿透了我看着头顶的夜空，茫然而又空荡，一瞬间突然对她产生了怜惜，她应该和我一样在学校里上课学习，可以为高考努力奋斗，这才是属于她的青春，可是她却走在另一条路上，果真昏天暗地的生活，也许，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我还在想怎么安慰她，没想到她双手一紧把我的头往下一压，她就吻住了我。
　　——还是那么猝不及防，我再一次僵住了。
　　我很清楚她是把我当做阳哥在接吻，所以肢体上没有抗拒，不过不可避免的脸红发烧，过了一会儿，我似乎是习惯了这种暧昧的亲吻，下意识伸出手抚摸她的脸，她的皮肤很光滑，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涂抹的化妆品有关。
　　可可的身体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突然一把推开了我，我一个趔趄坐到地上，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好像是我耍流氓非礼了她一样。
　　气氛尴尬了几秒，可可神经质地扑过来抱住了我，我举着双手不敢碰她，免得又非礼她似的。
　　“对不起……”可可突然很小声地道歉。
　　“没，没关系……”我战战兢兢地回应。
　　又过了好一会儿可可才松开手，坐直了身子看着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更莫名其妙了，一瞬间怀疑这女孩是不是多重人格。
　　“你，你笑什么啊？”
　　可可憋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伸过来擦拭我的嘴，我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好意思地瞟向了别处。
　　“喂，这是我们第二次接吻吧？”
　　可可问得很直接，我差点一口气没提上了。
　　见我没回应，她继续说：“我知道你反感我这么做，可是你身体却很诚实。”
　　我猛然意识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一瞬间有些恼羞成怒，站起来对着可可吼道：“我是个男人，这是我的正常反应，你若是觉得可笑，那你以后别来找我！”
　　吼完，我惶恐地逃离了那里，一口气跑了好远，冷静下来又觉得不放心，悄悄地走回去看见可可还是坐在原地，夜色中她的背影显得格外忧伤，我一下子后悔了，也许可可真的没有取笑我的意思，本来就是我不对。
　　我走回到她身后，伸手把她拉了起来，她还是没什么反应，低着头。
　　“回去吧……”我很小声地说道。
　　她摇摇头。
　　“那你要去哪？”我犹豫了几秒，“我陪你。”
　　可可终于抬起了头，我看见她明亮的双眸，似乎听到我这句话显得很开心，然而她还是摇摇头，整理了下衣服说：“我还是去找阳哥吧。”
　　我哦了一声，没法接话了。
　　她走了一段路，我正准备转身回家，听见她朝着这边大喊：“喂！我还能来找你嘛？我保证不再取笑你了！”
　　我哭笑不得地回答：“别老喂喂喂的！”
　　“可是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啊！”
　　“我叫宇晨，宇宙的宇，晨光的晨！”
　　“我知道了，大画家！”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说实话我对可可真的有很特别的感觉，似乎是我俩在一望无际地海面上飘荡，有一天爬到同一条小船上，同是天涯沦落人，对她产生了莫名地亲切感。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摸着自己的嘴唇，心里竟然燃起一团火，很温暖，就想每次看到程雨柔那般。
　　——程雨柔。
　　想到她，心情转化为五味杂陈，彻底冷静下来后我才有精力思考她的事，她去那个地方到底做什么呢？越是好奇越是想知道答案。
　　同时又有一丝罪恶感，因为我吻了程雨柔之外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