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的本愿》安生瑾莫桑

3、第3章 又见可可

　　“喂，你这是怎么了？哭了？”可可见到我泪眼婆娑的，有些吃惊。
　　我没理会她，胡乱地擦掉眼泪，扶着墙站起来就往前走，可可仍是一把拉住我的衣角，似乎是想追问，我却爆发似大声吼：“你能不能别烦我？我看见你这张脸就恶心！”
　　我明显感到那只手颤抖了一下，继而松开了我的衣角，我闷着气继续朝前走，走了几步突然回过神了自己是不是说得有些过分，于是停下脚步转过头。
　　可可站在原地，双手在脸上不知道擦来抹去的折腾什么，我纳闷地盯着她的举动，直到她终于停止了动作朝我跑来。
　　“既然你不喜欢我的妆，我擦干净了，你不觉得恶心了吧？”
　　我视线还是很模糊，看不清她的容貌，只是觉得她眼睛的黑色眼影确实没有了，心里有些后悔刚才的措辞，只得小声地说：“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
　　可可似乎完全不介意，又拉起我的衣角把我往来路上拽，我有些哭笑不得，问她要干什么？
　　“我请你吃大餐。”女孩俏皮地回答。
　　“吃什么大餐？”我被她拖着走实在觉得别扭，“你，你能不能别这样拽着我的衣服，我自己可以走的！”
　　可可望着我努了努嘴：“我这不是怕你逃跑了么。”
　　“我，我吃过晚饭了啊，我不饿！”
　　“啊？”可可终于停下脚步，语气有些失望，“可是我很饿啊……”
　　“那，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这不是想请你吃大餐特意没吃晚饭嘛，怎么和你没有关系？”
　　我一下就懵了，有些傻眼地望着可可，心想毫无理由反驳啊！
　　“所以呢？”我心虚地问。
　　“所以啊……”她想了想，“所以你必须去给我买些吃的来。”
　　“啊？不是你请我吃大餐吗？”
　　“你急什么，我有说过不是我买单吗？”
　　可可在小挎包里翻了翻，递给我钱，我看着哭笑不得，推开她的手说：“算了，哪有让女生出钱的，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去买就是。”
　　——我真佩服我这好欺负的个性。
　　然后，我跑到街上的快餐店，买了几大袋食物回来，这才反应过来被占了便宜，心疼花出去的钞票，可只能自己憋着，谁叫我自找的啊。
　　路边公园黑漆漆的，可可又从挎包里翻出手机，打开应急光放到地上，然后自己抱着几袋食物席地而坐开始大吃特吃起来，我确实无语地站在一边，不能离开又不知道说什么。
　　手机光的照射下我终于看清她的脸，干干净净的，也许是光线照着显得很苍白，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穿着一身神色的衣物，仔细看了看应该是连衣裙外面一件外套，脚上穿着一双奇怪样式的长靴，反正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见我一直站着没出声，她抬起头问我怎么不坐下一起吃，我看见她双眸很明亮，嘴里正嚼着食物，我突然想到昨晚和她接吻，不由地一阵心跳。
　　“你，你穿着不冷啊？”我胡乱转移了话题。
　　可可有些奇怪我会这样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竟然抬起头傻呵呵笑了笑：“好像，是有些冷啊……”
　　“你，你真是的。”我无奈地看口气，脱下自己的外衣地给他，“先披着吧。”
　　她迟疑了一下接过了外衣披上，对我笑了笑：“谢谢你，你真是大好人！”
　　——是啊，都被你忽悠的请你吃大餐了！
　　我只好也坐下来看着她吃东西，似乎她饿了很久，几次都差点噎着了，看得我又是一阵内疚，搞不好她真的是想请我吃大餐才饿着肚子吧……
　　“对了，你康（刚）查（才）为什嗯（么）哭惹（了）？”
　　“你问问题之前能不能把嘴里的食物吞干净啊？”我哭笑不得。
　　“哦哦哦！”可可嚼了几口吞下，“你刚才为什么哭了？”
　　“无可奉告！”
　　“喂，你这个人！我把嘴里食物吞干净重新问你问题了，你又不告诉我！”
　　“我又没说要告诉你啊！”
　　“我想知道啊！”
　　“你吃你的吧！干嘛问这么多？”
　　“真讨厌！”可可朝我吐了吐舌头，继续扒拉着袋里的食物吃东西。
　　我就这么傻傻地陪着她吃完，她心满意足地喝着橙汁拍了拍肚子，打了几个饱嗝，对我笑着说：“幸好遇见了你，不然我真的会饿死。”
　　“什么意思？”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在想今天能不能也在这里碰到你，顺便混顿饭吃，没想到果真都实现了啊！”
　　“喂，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请我吃大餐吧？”
　　“哈哈，终于被你发现了。”可可得意地大笑起来。
　　我想发脾气却又不敢发，毕竟可可是个女生，再怎么胡闹对她发脾气也太不风度了，我只得忍着怒火站起身对她伸出手：“衣服还我！”
　　“看你，一顿饭的事你就生气了。”可可努着嘴脱下外衣扔给我。
　　我没好气地接过穿上，一股浓浓的香水味扑鼻开来，我不由地咳了几声，可可见状又笑了起来，我有些崩溃地疑惑她是不是洒了一整瓶香水。
　　“喂，你学画画的啊？”可可开始好奇我的画具。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她，她越发好奇地盯着那些东西，突然像个孩子一样，眼睛亮亮的像是看到了宝物。
　　“我曾经也想去学画画呢，可惜没条件学不成。”
　　“怎么呢？”
　　“学画画得要多少钱啊，又不能找阳哥要。”可可砸了咂嘴显得很无奈。
　　——她又提起阳哥了。
　　很想问阳哥是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有些尴尬地把视线从可可身上移开。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
　　“不想告诉我啊？无所谓，反正你可以喊我可可，他们都这样喊我的。”
　　“喔……”我仍是心不在焉。
　　可可弯腰收拾好她吃剩的食物，用袋子装好提在手上，说是带回去当宵夜，我这才问她今天没有人到处找你啊。
　　“怎么？”可可看向我，眼眸亮亮的，“难不成你还想和昨天一样？”
　　说完她凑了上来，几乎贴到我脸上了，吓得我一个趔趄坐倒在地，可可见状忍不住大笑起来，我有种被她愚弄的感觉。
　　“不逗你了大画家，我和阳哥赌气呢，我气消了自然会回去的，而且就那些小渣渣是逮不到我的。”可可忍着笑对我说，她素颜的面容真的蛮好看的。
　　“行了，你吃饱了，我也该回家了。”我站起来拍着衣服上的尘土。
　　“嗯……”可可显得有些失落，声音突然变得很小。
　　我回头看着她，她关掉手机灯，周围又恢复了漆黑，我就感到她的身影朝我靠近，然后我右脸颊一热，然后听见一串脚步由近至远，然后可可的声音传了过来：“今天又谢谢你了，大画家！下次一定请你吃法餐！”
　　——还下次？求你别再出现了！
　　我擦了擦右脸颊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闻着外衣上的香水味，突然想到她说的回去是回哪？自己家？还是朋友家？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
　　这些瞎担心只维持了几秒，既而我又开始不知所措，四周的黑暗让人压抑，每走一步都感觉冰冷刺骨，窒息感越来越强烈，仿佛要被这黑暗吸进去一般，就在我意志恍惚的时候，看见了楼下便利店边一个熟悉的身影。
　　“宇晨，怎么才回来，打你电话也不接。”女人脸上满是担心的神色。
　　她是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