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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救人 ...

  •   来人青纱蒙面,一双眼睛明波流转,笑意盈盈,正是叶听雨。
      陆小凤奇道:“咦,是你?你怎么也跟来了?”
      叶听雨道:“要是我不来,你们早就被他们抓回去了,你倒好,连个谢字都不说,反倒问我是怎么来的?”
      花满楼笑了。
      陆小凤笑道:“大恩不言谢,光在口头上说谢又有什么用?我只是奇怪你是怎么跟来的而已。”
      叶听雨眨了眨眼睛道:“现在先卖个关子,呆会再告诉你们,现在,”她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
      三人走出树林时,早晨的太阳已经升了起来,照在三人的身上,三人的身上仿佛披上了一件金色的外衣,早晨的春风冷而清新,青山翠绿,草上的露珠在曙色看来比珍珠更加晶莹明亮,这世界还是美妙的。
      陆小凤道:“怎么这么久才走出这片鬼林子,我记得来的时候没走这么久啊?”
      花满楼道:“你怎么知道没走多久?”
      叶听雨哼道:“他当然不知道,因为他早就被别人的迷魂酒给迷倒了。”她接着又道:“你去的时候是晚上,到的时候也是晚上,所以你就以为路很近,其实他们故意把马车密封住,就是为了让你察觉不出外面究竟是白天还是晚上,然后他们把马车七弯八绕,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才把马车赶进山庄里去,这个时候,你自然就以为是同一天晚上到的,可实际上,你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了。”
      花满楼道喃喃道:“好周密的布置。”
      陆小凤道:“好在我们现在已经出来了,对了,”他转向叶听雨:“既然他们布置得这么周密,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花满楼也道:“是呀,你是怎么找来的?”
      叶听雨微笑道:“你还记不记得你走的时候,我让你喝的那口酒?”
      陆小凤道:“难道你在那酒里做了什么古怪?”
      叶听雨道:“没错,我在酒袋里下了这个东西,”说着从身上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在两人面前一晃:“等他走了以后,我就沿着这个味道追了上去。总算没把他们跟丢了。”
      花满楼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下的药会发出一种特别的味道,所以你才追了上来?”
      叶听雨点头道;“没错。”
      花满楼道:“可是,这种味道这么特别,为什么陆小凤和其他人却没有发觉?”
      叶听雨道:“那是因为这个药不但味道特别,而且药效也很特别。”
      陆小凤也好奇道:“怎么个特别法?”
      叶听雨道:“这味药的名字叫做香远溢清散,顾名思义,就是离得越远,味道就越浓,离得越近,反而闻不见了,不然的话,就算陆小凤自己没注意,也瞒不过那些紧跟着他的人。”
      花满楼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奇妙的药。”
      陆小凤道:“药效奇妙倒还罢了,你下药的手法还真是快,幸亏你下的只是香远溢清散,要是下的是毒药,我就算被毒死了,恐怕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叶听雨嫣然道:“放心,就算我要对你下药也不会下毒药,顶多也就是对你下厌酒散,让你这辈子都喝不了酒。免得你身上总是带着股酒味,让人闻了就不舒服。”
      花满楼道:“这个办法好,免得他总是在大半夜跑到我家去把我从热被窝里拖出来让我陪他喝酒。”
      陆小凤叹道:“那你还是下毒药毒死我算了,不让我喝酒,那比杀了我还难受。”
      花满楼笑道:“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陆小凤也有被人整得束手束脚的一天,实在是大快人心。”
      陆小凤瞪了他一眼道:“你用不着高兴,说不定你哪一天也惹恼了她,在你的茶饭里下点什么,你可别来求我帮你。”他又想起一事,问道:“那方才树林里的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叶听雨不答反问:“你知道方才那些开着花的树叫什么吗?”
      陆小凤看向花满楼:“这个问题你该问他才是。”
      花满楼沉思了一会:“我也不知道。”
      叶听雨道:“这也难怪,这种树本是生长在苗疆沼泽深处的一种奇花,名字叫做最相思。”
      陆小凤重复一遍:“最相思?这个名字倒是挺风雅。”
      叶听雨微微一笑:“它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的花和叶子永远不会同时生长。有花则无叶,有叶则无花。”
      花满楼道:“难怪这花叫做最相思。”
      叶听雨道:“不错。这种树的花和叶子都有奇毒,虽然无色无味,却能令人四肢无力,内力尽失,但如果经常服用这种树的花粉,那就不会再受这毒的影响。”
      陆小凤道:“那方才他们为什么又都倒下了?”
      叶听雨莞尔一笑:“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这种花当然也有它的克星。这瓶涤心散是我一位师父调制出来的药物,恰好里头就有这种花的克星忘情草,刚才我催动内力,把这药加热让它的味道挥发出来。本来我以为只是能解你们的毒,倒没想到还能把他们给弄晕了,真是侥幸。”
      陆小凤接过瓶子看了看:“幸亏他们全都晕了,否则咱们还得多费一番手脚。咦,花满楼,你怎么不说话?”
      只见花满楼脸色微变,他侧耳倾听远方,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陆小凤问:“怎么了?你听到了什么了。”
      花满楼仔细听了一阵道:“似乎是有人在厮杀打斗,而且还是四个人在围攻两个人,还有三个人已经受伤倒地。”
      叶听雨道:“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花满楼微笑道:“现成的闲事都送上门了,他要是不管那他就不是陆小凤了。”
      三人一边说。一边急步向厮杀地赶去。
      这是一场惨烈的厮杀。
      树林间的空地上,六个人正在做着殊死的搏斗,但除了刀剑相交的声音,却没有一个人开口,甚至连刀砍在身上也不肯开口。
      本来一共有九个人,现在已经倒下去三个,剩下六个分成两边,占优势的一边人数远比另一边多出很多。
      他们有四个人,都穿着火红色的衣服,脸上也蒙着同色的面罩。
      另一边却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身着紧身紫衣,此时却已快被鲜血染成紫红色,女子稍好一些,但头发却已散乱,遮住了大半面孔,却还在拼命挥剑抵抗,他们本来的武功虽然在对手之上,但经过这么久的厮杀,力气也已经耗得差不多了,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
      男子本已被逼得连连后退,忽然一咬牙,手里的剑连环击出,原本轻灵飘逸的剑法竟似带着刀法大开大合的刚烈之势,和他对敌的白衣人虽已占了上风,却也不禁被他逼得退了一步。
      他回转身子,替身后的女子接了一招,嘶声道:“师妹,快走!”
      左首的红衣人冷笑一声:“你们两个还想走吗?”
      这个红衣人在同伴中武功是最高的,他开始隐而不发,只是为了看清楚两人的武功来路以便一击而中,现在他已看出了一个致命的破绽,抬手刺出一剑。
      这一剑沉稳狠辣,男子此时正挥剑格开深厚砍来的一刀,想要回手挡开已是来不及了,女子自保本已困难,根本无法救援同伴。
      这一剑眼看就要刺穿男子的琵琶骨,看来红衣人还只是想将两人生擒,并不想要了两人的性命。
      可是,一个练武之人,琵琶骨被洞穿之后,就等于是个废人,那和死又有什么分别?
      红衣人狞笑着,他的剑已经刺破了男子的外衣,再前进一分,就可以得手了。
      但是这一分,他的剑却怎么也刺不下去了。
      因为他的剑已经被人夹住!
      接着几声刀剑落地的声音传来,其他几个白衣人的兵刃都已掉在了地上。
      他们握着兵刃的右手曲池穴上都插着一枚极细的金针,剩下几寸长的针尾,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眼前这个夹住自己剑的人,嘴上留着两撇小胡子,长得和眉毛一样秀气,仿佛长着四条眉毛。
      是陆小凤!他虽然没有见过陆小凤,但是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一定就是陆小凤!
      现在陆小凤正站在他面前,微笑着看着他。
      红衣人沉声道:“你就是那个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他虽然知道眼前这个人一定是陆小凤,但还是不能不问这么一句。
      陆小凤微笑道:“正是。”
      红衣人冷笑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陆小凤也会在背后对人偷施暗算,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陆小凤正要答话,身后却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像你这种倚多为胜的人,还配说什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红衣人寻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青纱蒙面的绿衣少女,身旁站着一个衣着朴素,却始终面色平和的年轻人。
      少女正扶起了受伤的女子,只顾着看眼前女子的伤势,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红衣人沉声道:“在下和陆大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奉劝陆大侠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的好。否则只怕有些不便。”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不是我非要趟这趟浑水,实在是你们这趟浑水非要来趟他们,与其将来让别人来趟,不如现在让我来趟。否则等到那个人来趟的时候,你们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几个红衣人对视了一眼,方才说话的红衣人道:“既然陆大侠插手了这件事,那在下也不能不给阁下这个面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陆小凤松开了夹住剑尖的手指,挥挥手道:“不送!”
      转眼之间,几个红衣人已走得人影不见。
      受伤的男子和女子已被花满楼和叶听雨扶着坐在了地上,叶听雨正在检查他们的伤势。
      陆小凤走到男子身边问:“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又怎么会跑到这个鬼地方来?”
      原来这男子竟是峨嵋七剑中的三侠严人英,而那女子竟是严人英的师妹,也是西门吹雪的妻子孙秀青!
      孙秀青此时见陆小凤和花满楼来到,心一松,竟晕了过去。
      陆小凤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听雨按了按她的脉搏,安慰道:放心,她只是一时用力过度,所以才暂时昏厥,应该没什么大碍。”说着将一粒透明的丸药喂进孙秀青嘴里,轻揉她的喉部,让她将丸药吞下去。
      严人英呼吸急促,大口喘着气,正要答话,忽觉背上一痛,竟也晕了过去。
      花满楼道:“先别问这么多了,还是先找个地方给他们疗伤,其余的事等他们醒了再问也不迟。”
      树林附近并没有什么人烟,陆小凤三人虽全力施展轻功,也走了近三个时辰才到了一个小镇上。
      小镇虽不大,但却很热闹,街道上熙熙攘攘,路边的酒店客栈里也几乎是座无虚席。
      陆小凤拦住一个路人问:“请问老兄,这镇上最好的客栈是哪一家?”在吃住方面,陆小凤从来都不肯委屈自己的。
      路人上下打量着陆小凤道:“看样子你是第一次到这镇上来吧?”
      陆小凤点点头。
      路人道:“这就难怪了。”说罢他转身向身后一指:“我们镇上最好的客栈是如云客栈,就在这镇子的中心,你沿着这条街一直走,走到尽头再往左转,就可以看见了。”
      如云客栈的确是往来如云,楼下的饭厅里几乎每张桌子都有客人,跑堂的伙计们往来穿梭,叫菜声上菜声此起彼伏,一片生意兴隆的景象。
      五人一进客栈,就有个伙计迎了上来,赔笑道:“几位大爷和姑娘是住店还是用饭?”
      陆小凤随手掏出一张银票往伙计手里一塞:“你们客栈的西跨院我全包下了,马上打几盆热水来,还要什么我会另再吩咐,这些钱你先放在柜台上,我们只住两三天,剩下的钱都给你们,只有一条规矩,不许多嘴,知不知道?”
      伙计惊喜交集,他将银票展开一看,竟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连忙应道:“是,是,小人保管让大爷称心满意。”但心里还是有些奇怪,既然这人这么有钱,怎么还要五个人挤一个院子,这一千两就是将整个客栈包下来也够了。想到这里却又打了自己一耳光:“呸,我管人家的闲事干什么?这么多银子,还不能把我变成瞎子,哑巴么?”
      房间很大,一道屏风将房间隔成两半,孙秀青和严人英被放在两张床上,两人仍然昏迷未醒。
      叶听雨按住严人英的脉搏,沉思不语。
      陆小凤在旁边踱来踱去,花满楼坐在椅子上道:“你不要走了,这样会扰了诊脉的。”陆小凤只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听雨放下严人英的手,陆小凤问:“他的情况怎么样?”
      听雨道:“他身上的伤虽然不少,可是致命的不是这些伤口,而是刀尖上的毒。”
      花满楼道:“这毒很难解吗?”
      听雨道:“毒倒不难解,看来他们只是想生擒他们,并没有要伤他的性命,所以只是一些让人无力虚弱的毒,我这就去买药,煎好后让他立刻服下,就没事了。至于其他的刀伤,上药后只要静养几天就好了。”
      说罢打开房门,走出几步却又回头道:“对了,你们快帮他们把伤口洗干净,否则只怕就要化脓了。”
      听雨急匆匆的下了楼,陆小凤目送她离去。
      陆小凤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道:“要是我在几年前遇见她,一定要娶她做老婆。”
      花满楼的微笑道:“那你现在遇见了岂非也不晚?”
      陆小凤叹了口气,垂头无语。
      花满楼道:“依你看,那些追杀他们的人是什么来历?”
      陆小凤想也不想道:“肯定是那个神秘山庄的人。”
      花满楼道:“看那几个红衣人的武功,已经可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他们只怕还有更厉害的脚色。”
      陆小凤道:“你觉得他们知不知道他们抓的人就是孙秀青?”
      花满楼缓缓道;“若他们不知道只怕就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了。”
      陆小凤动容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是想用她来要挟西门吹雪?”
      花满楼沉重地点了点头:“只怕是这样。不过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事实是如何,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陆小凤道:“看来我们也只好等他们醒来再问了。”说罢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大口。
      花满楼忽道:“你是不是可以履行你的承诺了?”
      陆小凤道:“承诺?什么承诺?”
      花满楼道:“你说过你会告诉我你和沙曼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陆小凤道:“现在还不行。”
      花满楼问:“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现在要是再不吃饭,我就快饿死了。”
      一个人若是两天没有吃饭,的确是不会再有什么心情说别的事的。
      一大碗红烧鱼翅,两只烧鸭,四厅薄饼,外加二斤竹叶青,六样下酒菜。
      饭菜一送上来,香气四溢,陆小凤顾不上用筷子,伸手就撕下一只鸭腿大嚼起来,他实在饿坏了。
      花满楼拿起筷子,正要夹菜,却又放下:“等等,现在还不能吃。”
      陆小凤满嘴鸭肉,含含糊糊道:“为什么?”
      花满楼道:“因为还有一个人没有回来。”
      陆小凤停住了咀嚼的动作,脸上讪讪地有些不好意思,他也发现自己这么做实在很象个混蛋。
      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看了看外面,太阳已经落下,天边只剩下一抹如血的残阳。
      他忽然有些担心起来,她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毕竟,这里离那个神秘山庄并不算远。
      他回过头正要说话,花满楼却先开了口:“你如果要去找她,已经不必了。”
      陆小凤本想问:“为什么?”但却没有问出口。
      因为他也听见了上楼的脚步声。
      叶听雨推开门,首先看到的就是这么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她不禁有些生气,无论谁知道自己在外奔波的时候,别人却在大吃大喝,都不会高兴的。
      可是她却并没有发脾气。
      因为她也想到陆小凤和花满楼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他们一定已经饿得要命。
      饿了要吃东西,本就是和为了朋友就要两肋插刀一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又有什么可责怪的呢?若是换了是自己,难道不会和他们一样?这么一想,心里一些些的不愉快就立刻烟消云散了。
      世上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当你在生别人气的时候把自己放在别人的位子上想想,或许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可惜会象她这么想的人实在不多。
      所以我们总是会对别人有太多的埋怨。
      所以她开口就问:“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伤口有没有清洗?”
      陆小凤和花满楼本以为她会把他们臭骂一顿,他们也已经准备挨她的骂,可是现在她问的这句话却比臭骂他们一顿还要难受一百倍,一千倍,因为他们不但没有等她回来吃饭,而且连严人英和孙秀青的伤口也忘了洗。
      叶听雨一看两人的脸色,就什么都明白了,她叹了口气,拿过桌上的酒,转身向床铺走去,头也不回道:“快去叫伙计准备熬药的炉子和粥,等他们醒过来只怕也饿坏了。”说着卷起袖子,就要脱严人英的衣服,却被陆小凤拦住。
      听雨道:“怎么啦?”
      陆小凤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脱一个大男人的衣服?还是让我来吧。”
      听雨却笑了:“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在大夫的眼里,只分有病的人和没病的人,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分的。从前我也不是没给男人看过病啊。”说着推开陆小凤,开始洗伤口,回头见陆小凤还站着发呆嗔道:“你还站着作什么?再去拿些酒来,这么点酒,洗伤口只怕还不够。”
      听雨用烈酒帮两人洗了伤口,上了药,两人却还是昏迷不醒,他们不但体力透支得太多,精力也透支得太多了。
      听雨放下布巾,长嘘了一口气,她也实在是累了,现在她最想做的,就是倒头大睡一觉。
      她走到隔间外,看见桌上的酒菜已经冷了,却还一动未动。
      陆小凤和花满楼也都坐着一动不动。
      听雨奇道:“咦,你们怎么不吃啦?”
      陆小凤道:“我们在等你。”
      听雨道:“等我?等我作什么?”
      陆小凤道:“等你一起吃。”
      听雨笑了:“那我们就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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