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下》麦片儿捞

79、寒假出事

　　随着假期来临，吴晓洁的事情在放寒假后总算暂时的不了了之，由于寒假短暂，大部分人都要回家过年，归心似箭，冯娇娇甚至早在一个月前就订好了假期行程，程杰那边也因为父母的原因，过年要去海南三亚，并不能留在北京。

　　从学校分别的时候，程杰递给我了一个灰褐色的礼品盒，我有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则是推了下眼镜淡然道：“打开吧。”

　　我顺从又懵然的打开盒子，看着里面赫然是一款非常精致的灰色羊绒围巾，虽然看着简单朴素，但明显质地柔和，摸上去都让人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尽管上面没有标签，我也知道这东西一定价值不菲。

　　“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程杰的话顿时让我手里的礼盒变得沉甸甸的，我有点尴尬的，赧然看着他：“…可是我什么也没给你准备。”

　　程杰嘴角挂着浅浅的笑：“过年的时候多给我打电话就好。”

　　我手里拿着程杰送的围巾，心里却莫名的有些羞愧，程杰总是能想到和关注到这些细节，而作为他名义上的男朋友，我好像从没为他做过什么，还总是给他添麻烦。

　　心里的过意不去，让我郑重的朝他点点头，答应了过年常给他打电话，这一小小的要求就算是对待要好的朋友，也是会答应的。

　　和朋友们告别坐着地铁回到家里后，曹陆和小丽妈已经把火锅材料全端上桌摆好了，就像每年期末考试结束后的景象一样，耳边还伴随这两人的吵嘴声。

　　“诶吉祥，这围巾哪来的啊？是真货还是仿的？哎呦这可不便宜啊。”

　　小丽妈拿着我放到床上的围巾，左看看右看看，一脸的惊讶。

　　我只能敷衍她道：“朋友送的。”

　　小丽妈更震惊了：“朋友？你哪个朋友这么厉害五六千的东西随便送？”说着她还揶揄的捂嘴笑道：“不会是哪个小姑娘看上了咱们吉祥，偷偷买了个仿货送你撑面子吧？”

　　听到小丽妈口中的昂贵价格，我顿时心里毛毛的，虽然知道它价格不菲，也没想到会不菲到这个地步，五六千块钱……得够买多少吃的啊，好像这次又欠了程杰一笔。

　　我心疼完钱还没来得及说话，曹陆在一旁猛敲桌子，俩眼一瞪：“吃饭不吃饭！赶紧的，瞎贫什么贫！”

　　我立刻坐在曹陆旁边，拿起筷子顺手给他夹了一块刚涮好的肉，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看到他脸色顿时变好，顺毛成功我才偷笑了一下，坐他旁边好好吃。

　　“嘁，吉祥，你就是对你这个叔太好了，惯了他一身的臭毛病。”小丽妈坐到我对面，一边吃一边不屑的说道：“他这是为他相亲相不着对象发火呢，怕你比他还先有女朋友，他得多丢脸，你看我说的对不？”

　　提到曹陆找对象的事情，我自觉的闭嘴不谈任何话，默默地低头吃着桌上的东西。

　　而曹陆刚刚熄灭的火，又被小丽妈一下点着，扬着嗓门道：“哪特么都有你！老子相亲怎么就相不着对象了？你给老子介绍的人全有问题，没一个老子能看上的！”

　　曹陆这边生着气，小丽妈那边还朝我挤眉弄眼的说道：“你知道你叔相亲要求多逗吗，得比你白比你瘦比你好看，性格还得比你好，他呀，拿你当样板呢，就想娶个你这样的回去，是不是挺逗的？”

　　小丽妈说完，我顿时有些傻眼了，不知道她这是真的在调侃，还是在隐晦的告诉我什么信息，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抬头看向曹陆，而惊讶的是曹陆居然没有反驳，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心跳都忽然莫名的加速起来，感觉这个事情有点让我措手不及，尤其是在小丽妈说到“就想娶个你这样的回去”时，我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坏了。

　　“啧，有什么不对的么？”曹陆白了一眼小丽妈，哼声说道：“我要是找了个还不如吉祥瞅着顺眼的人，老子下半辈子心里得膈应死，不仅得让我看着顺眼，让吉祥看着也得顺眼，老子要求高还不是因为你们俩这一老一小，特么天天不省心！”

　　听了曹陆的解释，我愣了半晌，然后悬起又快速的心跳逐渐恢复了平静，继续低头吃着眼前的菜。

　　其实我一早就该知道的，曹陆不可能对我抱有什么想法，但是那一时的激动我自己也无法控制，只是有了一丝希望之后的绝望还是有点难受的。

　　而原本和颜悦色欢颜笑语的小丽妈却突然放下碗筷，撂下脸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曹陆，也不知道她在起什么，手抖的指着曹陆说道：“你这蠢货就一根筋吧！到现在还不知道自个儿心里喜欢谁呢，迟早有你后悔的时候！”

　　小丽妈说完，就见曹陆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还莫名其妙的投递眼神向我询问。

　　而我也已经有些懵逼了，小丽妈的话说的那么模棱两可，简直让我浮想翩翩，可是理智占据上风，我想往那个方面猜又立即停止猜测不敢冒险，最后只是朝曹陆耸耸肩摇摇头。

　　小丽妈脸色变了又变，最终颓然的叹气摆手，低头又专心吃起了菜，还嘟囔道：“俩蠢蛋，老娘也管不了了，自己悟去吧，吃饭吃饭。”

　　“妈的老太婆你就是脑子抽了！”

　　曹陆骂完，我却突然有种想单独找小丽妈谈谈的心思，我总觉得她是话里有话，又不肯明说出来，而她也是知道我喜欢曹陆的心思的，现在又这么说，怎么能不让我心里波动连连，想要一探究竟。

　　不过我的这个小小的意愿却暂时没办法实现了，因为第二天小丽妈就被他们超市调到了朝阳区的分店里上班，说是人手不足短期调换，至少也要两个星期才能回来。

　　这事倒是让曹陆高兴不少，而我和曹陆又恢复了往日正常的生活，但现在这种看似平淡的生活，也已经算是某种精神和内心折磨，让我痛并快乐着。

　　如果举个例子的话，就是细心的给曹陆做好一顿饭然后看他吃完后的满足感，和饭后给程杰打电话聊聊琐事后的愧疚感，几乎每天都在进行着。

　　另一方面，因为快到春节的原因，我打算让小老虎到家里来过年，但是这件事我还没有跟曹陆提起过，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我和小老虎的关系，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同意让他不认识的人来家里过年，更加让我不安和害怕的是，我怕他知道我和小老虎那段不堪的过去……那是绝对不能让曹陆知道和触碰的禁地。

　　然而我的犹犹豫豫，终于在一个多星期后被一个电话彻底打乱。

　　当时我和曹陆正闲的无聊坐在床上看电视，手机铃突兀的响起后，起初我以为是程杰打来的，拿起电话却看到了个陌生的座机号，我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您好，是……蛋子先生吗？”

　　电话内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听到名字称呼的瞬间我整个人懵了一下，立即坐起身子，下意识的离曹陆远了一点，才咽下吐沫小心说道：“是我，请问您是？”

　　说话的人松了一大口气，语速非常快的跟我解释道：“您好我是医院急诊部的护士，您是李海关的朋友或者亲戚吧？是这样的，他现在人已经进入昏迷状态，刚刚送到我们医院的急诊部，我们打遍了他手机里的所有号码，并没有联系到他的家人，您方便现在过来一趟医院，或者把患者的亲属联系方式告诉我们可以吗？病人现在急需手术。”

　　听了这位护士的解说，我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疑惑道：“我不认识李海关，您是不是打错了电话？”

　　“啊？”护士惊讶：“没错啊，患者年龄二十左右，个子不高偏瘦，短刺头，右臂有明显隐疾。”

　　她话音刚落，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妙的感觉充满全身。

　　——小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