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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

  •   隆重的婚礼进行曲在草坪上空响起,新郎温柔地将新娘的一只手牵起,勾在自己肘弯中,带着她步上了通往幸福的红地毯。
      携手走过玫瑰拱门,他们默契地相视一笑,掌声如潮水般响起。那一刻,他们的脸庞是阳光最不舍离开的眷恋,洋溢着最幸福的光彩。

      尽管是第一次见面,白羽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她三岁的堂嫂。她实在无法把她同她姐姐许雅柔联系在一起。在她身上丝毫不见富家小姐的傲慢,嚣张与跋扈,她就像初秋时分夕阳底下的一朵娇憨可爱的小雏菊,柔美之中又透出几分坚强。

      落日的余晖淡淡地洒下来,新郎和新娘站在鲜花簇拥的前台,带着所有人最美好的祝福,在神父面前庄严地宣示,然后彼此交换戒指,订下终生。

      不是每一对恋人都拥有终成眷属的幸运。
      她和华译彬的爱情,曾璀璨如盛放的烟火,却在满目繁华后寂灭。她虽有生死契阔之心,他却无与子成说之意。

      当许雅琪把“女神之泪”爱不释手地捧在手心欣赏的时候,白羽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不如‘女神之泪’就由你来保存吧,就当作是我送给你和堂哥的结婚礼物。”这句话冲口而出。若是多迟疑一秒,她恐怕不会这么痛快地下决定。
      许雅琪有些震惊,又有些羞涩地问,“真的可以吗?”
      蓝天晴凑过来,伸手就拍向白羽的额头,一惊一乍地说,“你没发烧吧?!这可是你师傅送给你的,你真舍得忍痛割爱?”
      秦枫也推诿说,“这份礼物太贵重了吧。”
      白羽凝视着“女神之泪”,不在意地一笑,“再贵重的东西,在伟大的爱情面前都是一文不值的,而且女神只为幸福的人而流泪,所以你们是它最好的归宿。”一口气说完,胸口闷得慌,其实不是不心疼,而是它找到了更适合它的主人。
      “白羽,太谢谢你了!”许雅琪喜上眉梢,细长的眸子里闪动着盈盈水光。她如获至宝似的将“女神之泪”捏在手里,郑重承诺,“我一定好好珍藏它!”
      秦枫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神色,宠溺地弹了弹娇妻的脸蛋。
      蓝天晴痛惜地抱怨道,“噢,为什么今天结婚的不是我?!”
      谁也没有留意到,站在他们身后的华译彬,眼神黯淡如幽黑的夜空。

      八点整,乐队奏响欢快的旋律,晚宴正式拉开序幕。
      华许两家再度联合打造婚宴,自然成为各大媒体镁光灯追逐的焦点。虽然这次的设宴地点选在了露天草坪,而非豪华奢侈的大酒店,但仍是华盖云集,热闹非凡。沐浴在大自然的气息下,也许比关在城堡里来得舒适惬意吧。
      明翠身为海汐的得力大将,招呼贵宾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而蓝天晴则像只饥饿的小白兔,不停地跑进美食聚集的西餐厅觅食,还不忘给白羽带上一份。
      白家和华家的长辈多年未见,在西餐厅的包间叙旧。
      白羽悠闲地靠坐在草坪边的一把休闲椅上,各色各样的上流人士在她身前穿梭如织,每当有衣香鬓影的千金或贵妇经过时,总能带起一阵幽香。
      尽管没有刻意去看他,甚至避免去看他,但他的身影仍时不时跳入她视线里。
      今夜,他的头上好像顶着光环,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大堆人簇拥着,镁光灯也不时在他身上打出耀眼的银色光芒。

      远远的,她看着他接过侍者递的酒,和周围的人依次碰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她不清楚这是她今晚第几次看到他喝酒,但每当她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他身上时,他总是在和不同的人喝酒,也许还是喝不同的酒。
      她不禁担心他那脆弱的胃是否承受得住酒精的刺激。在她印象中,他的胃就像个不听话的孩子,隔三差五就和他闹脾气,像这样子喝酒,真的没问题吗?但马上又暗骂自己多管闲事。

      正当她的思绪处于游离状态时,一个身影突然蹿到她面前,托在地上的那条斜斜的修长的影子首先映入她眼帘。
      她缓缓抬起头,脂粉未施的脸庞上散发着柔白的光晕,映在了他幽深的黑瞳中。
      他两手各端着一只盛着红色液体的高脚杯,轻扬起嘴角,眼睛里却发出寒冰的光芒,“白小姐,不知我是否有荣幸请你喝一杯?”略带讽刺的口气。
      她的心猝不及防地被扎痛了,但即刻又意识到,他们之间本该如此,不是吗?
      当两个亲密无间的恋人走上陌路时,不都是相见不相识的吗?又何止他们是这样?
      “连和我喝杯酒都不可以吗?”见她沉默,他又问,声音很轻很轻,笑容夹杂着些苦涩,隐隐透着失落。
      她站起来,兀自取过他手里的酒,放在身下的小圆桌上。
      “什么意思?”他微微蹙起眉心,眼睛盯着桌面上的两杯酒。
      她不答,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侍者身边,侍者将高举过肩头的盘子降到胸前,朝她微微鞠了个躬,她从里面拿了两杯橙汁。
      他站在原地,静静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喝这个吧。”她把橙汁递给他。
      他犹豫地接过去,握着杯身,轻轻摇晃了一下,似乎并没有要喝的意思,只是用不解的目光询问她。
      她抿抿嘴,牵起一抹笑容,“我们调香师是不能喝酒的。”
      “而且,喝酒对身体不好。”迎着他疑惑的目光,她生硬地说出了下半句话。
      他轻笑了一声,“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关心我吗?”
      “当然可以,父亲不是说你是我的兄长吗,妹妹关心兄长难道不应该吗?”左思右想,她给自己找了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他的脸色倏地沉郁下来,握住杯身的手加重了力道,双眸里闪烁着怒意。
      白羽有些懊恼刚才的失言,明明心里不是那个意思,从嘴里出来就变了味儿。也许她还是很在意他那冰冷的目光和讽刺的口吻吧,所以才会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来刺激他以获取心里的平衡。
      他极轻极轻地将橙汁放到桌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她却觉得仿佛听见了惊天巨响。
      他拿起一只高脚杯,将里面的酒一股脑倒入另一只高脚杯里,她的心口突然一窒。
      他将盛酒的杯子举起来,就到唇边,一仰头,杯底朝天,就那么短短几秒钟时间,满杯的酒全部被他灌了下去。
      白羽愕然地望着他,哑口无言,心底的隐忧迅速扩大。
      浓烈的酒精从喉咙一直燃烧到胃,胃里立刻掀起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冷笑着,语调极其阴沉,“酒虽伤身,但却是个好东西,至少在你伤心的时候,能带给你片刻安慰。”
      说罢,他嗖地一下从她身侧擦过,消失在她面前,好像他从不曾出现过。
      她的心直直地沉下去,沉入无底寒潭。

      当九点的钟声敲响时,乐队停止奏乐,身穿黑色小西装的主持人登上了草坪正前方的高台。众人自觉地沿着草坪边缘围成一圈,中间留出一大片空地。
      “女士们,先生们,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主持人用最高亢的嗓音吼出这句话,赢得一阵激烈的掌声。
      “大家请看我手中的这只箭!”他将手中的物体高举过头顶。
      在朦胧的夜光下,一只金色的箭横在他手中,金光闪闪,熠熠生辉,顷刻间夺去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不是一只普通的箭。”他以抑扬顿挫的声调说道,“在希腊神话中,爱神丘比特拥有两只神箭,一只金箭,一只铅箭,而金箭又称爱箭,据说被金箭射中的人,就能幸运地拥有甜美的爱情,而我手中拿的这只就是丘比特的金箭。”

      “现在我们来做一个游戏。首先要请在场的所有女士投票,选举出本场宴会的最受欢迎男士,那么,这位男士就荣幸地获得了这只丘比特金箭;然后,他要将金箭射向自己属意的女士,被射中的女士就当选为本场宴会的最具魅力女士。最后,最受欢迎男士和最具魅力女士将与宴会的主角,也就是我们的新郎新娘,一起到草坪中间共舞,享受幸福的洗礼,至于这个幸福的洗礼究竟是什么,就请大家拭目以待。”
      最后,还不忘幽默地补充道,“由于这只是一个游戏,所以这位最受欢迎男士不受任何传统道德的约束,他既可以将箭射给自己的夫人,女朋友,也可以射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士。还有,制作这把箭使用的是特殊材质,而箭头是一个纤维球,所以绝对不会伤及性命,射到身上也不会有痛感,所以请这位男士大胆放箭。”

      几乎所有人都在意兴盎然地讨论谁会当选。
      “我投了华译彬一票。”明翠略抬着脸,一根食指支着下巴,喜滋滋地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蓝天晴也兴致勃勃,“我也投的阿彬!我还从没见过他跳舞呢,不知道他跳得好不好?”
      “我敢打赌,一半以上的人都投的华译彬!”明翠的口气十拿九稳,“如果华译彬当选不了,那我就去草坪上跳独舞!”
      蓝天晴的脸突然皱了起来,“可是看许雅柔跳舞会很无趣吧,但愿阿彬不要挑她。”而后又喃喃自语,“如果挑我就好了。”
      白羽沉默无言,刚才那张选票上她什么也没写,她直觉这种活动还是不参加为妙,以免惹火烧身。但听见周围不止一人说自己投的是华译彬,看来他当选是众望所归吧。
      六年前他就是女孩心目中的王子,六年后的今天他依然是,只是王子的公主不再是她。

      十五分钟后,主持人再次登台,“请大家安静,票数已经统计出来了,最后结果即将揭晓!”
      全场立即鸦雀无声了。
      “根据投票结果显示,本场宴会的最受欢迎男士是——”突然又扫兴地打住,在场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的妈呀,快说啊,紧张死我了!”蓝天晴嚷了出来,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他一字一顿,十分清晰,无比有力地说道,“华——译——彬!”
      “啊——啊——啊!”女性独具一格的尖叫声在一瞬间爆发,重叠在一起,震得天摇地也动。
      蓝天晴激动不已,蹦起来扑到白羽身上,双脚不住地往高处跳,“太好了!太好了!”好像当选的人是她。
      明翠拿眼睛看白羽,得意洋洋地说,“我早猜到会是他!”
      白羽按住蓝天晴的肩膀制止她,“小姐,等他把箭射给你的时候你再跳,OK?”

      主持人和华译彬一起站在了草坪的正中央。
      华译彬的脸上风平浪静,似乎并没有当选的喜悦。
      “现在,请所有男士后退一步!”主持人发号施令。
      男士们照做。
      “华先生,请您绕着草坪走一圈,把每一位女士都看清楚,然后再回到这个位置射箭。”
      “不必了,站在这里看就行了。”他淡淡地回应。
      主持人稍稍一怔,把手中的金弓和金箭交给他。
      他没有东张西望,而是直起身子,先用左手将弓举到了与眼睛平行的高度,再将勾在右手里的弦靠近弓,最后对准了一个方向。
      此时,白羽并没有加入到队伍里面,而是坐在老位置啃点心。
      蓝天晴和明翠两人并排在一起,挡在她前面,所以,她应该不会有中箭的危险。

      咻的一声,金箭飞速发射了出去。
      蓝天晴眼见金箭正朝自己飞过来,浑身血液上涌,冲昏了头脑,于是学着武侠小说里的女侠客,纵身一跃,奋不顾身地向箭扑过去,嚓的一声,箭从她耳旁擦过,她不但扑了个空,还摔了个狗吃屎,箭大摇大摆地穿过那个巨大的空隙,砰的一声射到了白羽肩膀上,最后又啪地一下落到桌面上。
      由于参加此活动的女性大多数是名门闺秀,所以目睹蓝天晴的悲惨下场后并没有起哄嘲笑她,而是很给她留面子地掩嘴而笑,明翠虽有捧腹大笑的冲动,但碍于身份特殊,也只是在心里笑翻了天,脸上始终保持矜持的微笑。
      蓝天晴闷闷不乐地从草地上爬起来,努嘴嘀咕道,“到手的天鹅肉就这样飞了,真是霉透了。”
      华译彬来到她跟前,轻声问,“天晴,没摔着吧。”
      她急忙摇头,傻笑道,“没有,没有。”
      他单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从她身边走过,停在白羽面前。
      众人的视线也跟着他转移。

      他很有风度地向白羽伸出右手,嘴唇微动,吐出四个字,“白小姐,请。”木然的表情,冷然的目光。
      感受到众人目光灼灼,白羽坐如针毡,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把左手交到了他右手里。
      刚触碰到那只冰凉的手,她的手就不自觉地缩了一下,紧接着心脏也缩了一下,一阵酸楚在心底漫开。
      他握紧她的手,略一施力,她顺势站了起来。
      他拉着她朝草坪中央走去,新郎新娘已经等在那里,她有片刻的恍惚,只听见后面掌声如雷。
      衣着华丽的钢琴师在高台上端庄地坐着,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击黑白琴键,悠扬婉转的旋律从他指端流泻而出,宁静地飘扬在草坪上空。
      贝多芬的《致爱丽丝》,一支很柔情,很浪漫,很优雅的曲子,用于婚礼这种场合再适合不过了,但要合着它的节奏跳舞,是不是太困难了?
      白羽不得已地询问华译彬,“该怎么跳?”
      华译彬突地揽住她的腰,她身不由己地撞进他怀里。
      “你干什么?”她在他怀里挣扎。
      “别乱动,抱紧我。”冷漠的声音传入她耳中,缠绕在腰上的双臂收得越来越紧。
      “你想让别人看笑话吗?”他开始挪动舞步,她敷衍地将手臂搭在他背后,机械地配合着他的舞步挪动。
      他今天西装革履,一派成功人士的气势,而她,穿着清新质朴,看起来更像一个单纯的女学生。然而,气质如此悬殊的两个人搂在一起,竟然构成了一幅极其协调的画面。
      新郎新娘沉醉于新婚的喜悦,旁若无人地亲密。
      众人津津有味地欣赏四人的舞蹈。

      “华译彬,我告诉你,忍让不代表屈服,你不要得寸进尺!”她不屈服地低吼。
      他冷笑了一声,冰凉的气息扑打在她耳后,蔓延至她的颈项,她顿感一片寒意。
      “夏苡彤,怎么不叫我华先生了?”语言里的冷漠,嘲讽夹杂着愤怒一并朝她发射过去,她真的有一种被箭射穿的感觉,不然怎么会那么疼?
      “你究竟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你不是问我怎么跳吗?以前怎么跳,现在就怎么跳!难道我们以前不是这么跳的吗?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吗?”他反问。
      以前在G大时,他们偶尔会去参加校园舞会,但由于学艺不精,所以经常沦落到自由发挥的地步。就像现在这样,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随意挪动步伐,管它什么节拍,倒也乐在其中。
      白羽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祈祷这支舞能尽快结束,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她来说都是巨大的煎熬。
      良的沉默后,他忽然低哑地开口,“为什么?”
      白羽莫名地抬头,正好对上他幽深的眼眸,那里面,愤怒的火种正在燃烧。
      眼前这张美丽如昔的脸孔,掀起了他内心所有的伤痛,若不是他极力地压抑,恐怕会毫不留情地掐上她的脖子。
      潜藏在心底的怒火蠢蠢欲动,她冷冷地甩出一句话,“什么为什么,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她不明白她哪里得罪了他,为什么他要处处与她为难?
      为什么?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莫名其妙地来参加这场婚礼?为什么她会莫名其妙地撞见他?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地向记者扬言她要进海汐?为什么她会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他的箭靶?今天发生的一切,简直都是莫名其妙!
      他将自己全身的气力加注到双臂上,将她越箍越紧,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面。
      她被动地承受着这庞大的力量,身体紧紧与他贴合,下颚死死抵住他的胸口,任何挣扎都是无能为力。
      他眼中的愤怒逐渐衍生出恨意。
      她居然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居然理直气壮地在他面前装傻?
      为什么当初你要不辞而别?为什么你要让我误以为你已经死了?为什么你明知道我在哪里却不来找我?为什么你要装作不认识我?为什么你要让我找不到你?
      他几乎要咆哮出来,但一口血气哽在喉咙,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心上像是有无数把刀在反反复复地切割着,痛得他快要窒息。
      惟有像这样紧紧地拥抱着她,真真实实地感觉到她的存在,他的痛苦才能减轻那么一点点。

      轰的一声巨响,一阵旋风刮过,像是有什么东西冲上了天空。
      白羽茫然地向上望去,四个巨大的热气球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升上高空,然后汇聚在繁星密布的天幕上。
      隐隐约约地,她看见有什么东西从热气球上洒落下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一种极淡极淡的香味从上空流淌下来。
      白羽闻到了樱花的味道。
      纷纷扬扬的樱花花瓣,白色的,红色的,混合在一起,如雪片一样簌簌落下,绝美的景致嚣张地在半空释放,令所有宾客为之动容,为之惊叹。
      秦枫和许雅琪,华译彬和白羽,同时停止了舞动,静静地站在翠绿的草坪上,仰望天空,观赏着这一场樱花雪。
      在柔和的月光映照下,每一片花瓣几乎都通透无暇,泛着晶莹的光芒。它们随着微风,在半空中飘散,飞舞,旋转……
      美丽的花瓣轻盈地落在他们的头上,自他们的脸颊上轻轻滑落,就像是爱神赐予他们的最温柔的吻,最幸福的吻……
      他们享受着幸福的洗礼。
      白羽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空气中的香味,幽淡的樱花香,甜甜的芳草香,清淡的树木香,自然而然地融合在一起,那么淡,却又那么令人沉醉,令人回味。
      这是,爱情的味道,幸福的味道。
      她情不自禁地扬起唇角,露出宁静而恬淡的微笑。
      她找到了幸福的味道……

      华译彬再度揽上她的腰,动作轻柔。他们静静地聆听着樱花的轻语,合着花瓣飘落在身上的舞曲,迈开轻盈的舞步。
      “好看吗?”他的唇贴在她耳畔,温柔地低语。
      “嗯。”她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这些花瓣都是从日本空运过来的。据说,樱花的花瓣洒落在两个相爱的人身上,能给他们带来幸福。”

      半晌,他问,“你幸福吗?”
      白羽抬眼望他,他眼眸中的寒冰融化成了水,静静地流淌着,她在水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有人说,两个相爱的人能在对方的眼中找寻到自己的影子。
      他的眼中有她的影子。她有片刻的迷失。
      音乐缓缓停止了,花瓣散落一地。
      繁华落尽,曲终人散。
      白羽的笑容透出几分忧伤,“我的幸福就像这些花瓣一样,已经飘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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