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房侄女》小山重叠金明灭

3、第三章 隔壁的一家与惊吓

　　第三章隔壁的一家与惊吓
　　“肖，你过来，我们谈谈。”吃完女儿准备的晚餐，里瑟先生决定把长在沙发上当土豆的肖喊到餐厅，进行一场较为严肃的谈话，谈话的内容是肖一直以来都很反感的，也是里瑟先生一直为之发愁的学业问题。

　　“什么事？”肖的意思明显还在电视里的球赛上，连短短几步路都在频频回头，坐在里瑟先生身边就像椅子上长了刺一样坐立难安。

　　“看着我，女孩，这个问题一定要解决，你端正一下态度。”里瑟先生用指关节轻敲桌面拉回肖的注意力。

　　“好吧，您说。”肖终于不再回头了，不过她改成把手抓在桌沿上，两脚悬空，一前一后地摇晃椅子，瓷砖的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里瑟先生皱眉，但也拿自己闺女没有办法。

　　“萨姆恩，等这里的社区高中开学你就乖乖去上课，不要再到处跑，起码，你也要读完高中。”里瑟先生喊了肖的名，连语气都变得十分温和，颇有几分苦口婆心的势头。

　　显然，处在叛逆期的萨姆恩·肖小姐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话题，她已经把脚搁在餐桌上了，头后仰枕在椅背上，椅子也只有后头两只脚在支撑着。肖对里瑟先生的话无动于衷，闭着眼睛都要睡着了。

　　“萨姆恩？”里瑟先生直起腰来看了看肖，显然肖不会给出半点反应。里瑟先生怂怂肩站了起来：“好吧，肖，既然你不愿意上学，”他绕到了肖的椅背后，“就让我看看你够不够格让我妥协！”哐地一声，里瑟先生闪电般踢向仅仅两只脚支撑的椅子，这时他的话还没说完，等到椅子被里瑟先生一脚踢中，话音才落在最后一个单词上！

　　椅子瞬间被踢得失去平衡，同时坐在椅子上的肖也受其所累，但下一秒，肖已经出手撑着向后倒的椅子的椅背，在椅子倒在地上的同时一个后翻起身，不待站稳拳头就已经冲向了身侧里瑟先生的腹部。

　　里瑟先生向后一个滑步躲过肖的攻击，迅速伸手抓住肖还未收回的拳头，试图把她的胳膊扭到背后，限制肖的行动，不过肖一矮身顺势转动身体再出一拳，将里瑟先生的招式化解，不过她的拳头也没能打中里瑟先生。

　　“不错，进步很大，”里瑟先生目带赞扬笑了起来，手握空拳摆出了搏击姿势，“肖，你若是能打败我，我同意你不再上学，若是不能，到了开学的日子我会亲自送你去学校报道。”里瑟先生笑着说。

　　“哼，废话真多。”同样姿势的肖决定先发制人，迅速冲让去展开攻势。此刻，认真起来的两父女已经不能满足于在狭小的餐厅打斗，他们的战场蔓延到了整个客厅。一时间，家具被撞击，被破坏的哐啷声不绝于耳，但沉浸于打斗的两父女显然毫无所觉。

　　又是哐的一声巨响，缩在书房的哈罗德惊地一跳。晚餐后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不止一次被对门传来的声音惊着了，这成功的惹恼了他，就连晚餐吃的是对门邻居家送的炸猪肉也不能阻止他的怒火。

　　“好吧，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邻居，这么热衷于扰民！”哈罗德碎碎念着在键盘上运指如飞，很快，离对门最近的社区摄像头的影像出现在他的显示屏上，但哈罗德只隐隐约约看见四溅的玻璃渣和凳子腿。

　　攥了攥手掌心，哈罗德下了一个决定。说干就干，他推开正书房里对着对面的那扇窗户，拿来一个自制的信号接收器，搜索对门的wifi信号。他向来不干这种事情，这种将触角伸进别人的家里这种事情，其实就连监控社区他都干的不多。

　　这回哈罗德是被惹急了。他记得对门没有搬走的时候是装了安保系统的，现在新邻居搬来才一天，应该没有那么快换掉。没错，才来一天就在扰民，这简直是对守法公民的蔑视，明天他一定会向物业投诉的！

　　很顺利的，对门那户新邻居没有关掉wify，哈罗德面对如此简陋的安全防护简直如同强盗面对小孩一般，虽然强盗只是要偷偷拿走小孩的一颗糖。好吧，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哈罗德决定不想太多，专心干活。

　　室内的监控很快被哈罗德破解，清晰地呈现在他的显示屏上，不过他又被吓了一跳，原来是画面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西装男，将一个女孩摔在地上的镜头。实打实的砸，就算没有听见声音，哈罗德也能脑补出那种疼痛。简直吓哭了好吗？第一印像负分。

　　好吧，画面还没有结束，只见被摔打的女孩坚强地站了起来，一个头锤跳起来砸在西装男的头上，画面太生猛，从小大大都安安静静的哈罗德简直目瞪口呆。

　　那么真实场面又是如何呢？原来里瑟先生最后一招将肖摔在了厚厚的地毯上，他说：“这时我把脚踩在你脖子上，你就无法反抗了，肖，是你输了。”说完，里瑟先生弯下腰伸出手，示意肖抓着他的手起身。

　　被打败的肖怎么能服气？她乘机狠狠给了里瑟先生一头锤。被肖击中的里瑟先生额头红了一片，不过他宽容的不计较肖的小性子，两父女重归于好。但是面对满客厅的狼藉，还要加上饭厅，父女两对视一眼，皆是苦笑。又要整理/买新的了，两个人一同烦恼了起来。

　　里瑟先生除了整理自己，不擅长整理一切东西，破坏倒是挺在行。不过说到整理自己，也多亏了他有一副衣架子一般的好身材，加上万年不变的西装打扮，不然他也擅长不到哪里去。于是，在尽情破坏一通后，里瑟先生能做的只有老老实实坐着，不给肖添麻烦而已，不过他往艰难存活的沙发上一坐就万事不管的模样，又给他在哈罗德那里拉低了印象分。

　　若不是摆在哈罗德眼前的证据切实证明了对门的新邻居是父女关系，且里瑟先生没有虐待孩子的记录的话，哈罗德怕是会报警。不过里瑟先生的其他记录也确实不怎么好看，比如未婚先孕，比如没有稳定工作，比如带着孩子频繁搬家且历任邻居对这对父女的评价都有所保留……总之，不像正经人。哈罗德如此总结。

　　在以特殊手段了解到对门新邻居的情况后，哈罗德迅速销毁证据，将自己的入侵痕迹消除干净，给电脑关机后终于离开了卧室，已经八点了，他可以洗个澡准备休息了。

　　不过在他离开后，电脑的显示灯又闪了闪才正式熄灭。循着网线追到阁楼的房间，盘腿坐在小床上的根刚刚关上电脑，脸上是心满意足的笑容：“谢谢舅舅的帮忙，我来做这个事会费事很多呢。”

　　原来，根已经成功联进了哈罗德的网络，甚至能同步一部分哈罗德的操作，在哈罗德恼火地查对门那对父女的信息时，根便察觉到了，于是兴奋不已的根做了一条哈罗嗯身后的小尾巴，跟着哈罗德在网络里进进出出，同样将对门的信息查了个透。

　　比如里瑟先生是前海军陆战队队员，比如根因学分不够留过级，以及最重要的，里瑟先生已经替根在社区高中报了名，并且和她一个年级一个班级！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然而自己家被查了个底掉的里瑟先生和肖还什么都不知道，在肖的努力和里瑟先生不帮助就是最好的帮助下，这个新家终于又恢复了整洁，自然无可避免有些空荡荡了。里瑟先生再次开口叮嘱：“开学了就去上课，我已经给你报名了，最起码要把高中毕业证拿到手，毕业之后我就带着你出任务。”

　　本来还一脸无聊的肖在听到里瑟先生说会带她出任务几个字后，姿势都端正了许多。她克制着自己的欣喜：“你发誓你说的都是真的！”好吧，她的语气一点也不克制。

　　“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亲爱的。”里瑟先生的笑容真的又真诚又迷人，但是对自己的女儿无效。

　　“那为什么不是从现在开始？我已经20了！”肖对自己的拳头很自信。

　　“肖，你还有半个月才满20，不用这么急，”里瑟先生说，“况且，20岁都没能高中毕业，我可不会相信你已经具备了一个私家侦探的素质。”里瑟先生说出了他们家最大的秘密。

　　里瑟先生一直没有稳定工作，因为他私底下有一份隐秘的工作，就是私家侦探，好吧，以里瑟先生的工作情况来说，更像是保镖，打手一类的人，因为里瑟先生儒雅的外表下是一颗奉行简单粗暴的心，做起雇主的任务来风格一直很直接，速度也很快。不过也因为如此，里瑟先生在私家侦探领域很受雇主欢迎，也许容貌也是个优势？

　　里瑟先生本不打算将这份工作变成家族事业，可惜女儿肖实在太没有学习细胞，拳法打的挺溜，但十进制乘除法却能击倒她，为女儿的未来操碎了心的里瑟先生，未免肖以后没有一技之长饿死街头，不得已只有好好培养女儿接他的班了，但显然，他的这个决定给他的日常生活带来了无尽的麻烦，比如频繁搬家。女儿拳头太硬太能惹事，被揍的孩子家长联名抗议，里瑟先生还能有什么办法？搬家呗。

　　里瑟先生想象就心酸，他最后强调：“若是没有成功从高中毕业，出任务就别想我会带你，听懂了吗？”

　　肖闷闷地点头，她真的不喜欢读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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