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依之人偶娃娃》一纸无色

19、豪赌的人偶师

　　凌秋洛喝完了一罐饮料，又取了一罐，一罐又一罐，不停地喝。
　　他背靠着饮料机右边，离投币口很近，距离很方便。他刚去最近的超市换了很多硬币，资金很充足。他定了凌晨一点的飞机票，时间很充裕。
　　他在等，一个结果。
　　娃娃和阿黄进了大门，刚准备进电梯就被保安拦住了，这时自称是老板秘书的高个子男人替他们解了围。然后在高个子的陪同下娃娃他们畅通无阻地进了电梯，电梯里人很少，加上娃娃三人总共只有五个人，另两个应该是某某明星和她的助理，不过娃娃都没见过。
　　电梯里某某明星与高个子谈笑风生，助理偶尔补充一两句。娃娃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看着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快速上升，心也跟着提起来，而阿黄除非必要几乎不开口。
　　电梯，人类与人偶，泾渭分明。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并不是没有道理。
　　中途，某某明星带着她的小助理走了，电梯继续上升。
　　当高个子秘书带着娃娃两人进入顶楼套房的时候，客厅里的男人正对着挂断的电话愣愣的。他还消化不了凌秋洛的话。什么交易？什么最后一次？什么再也不见？他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老板？”高个子见自家老板难得发呆，出声提醒道，“按照您的吩咐我把人领上来了。”
　　“人？什么人？”被高个子称作老板的男人终于回过神来，抬头问道。这一抬头他就看到了站在门边的金发金眼的阿黄，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呼出声，“凡尔？你没死？”
　　“我不是凡尔。”
　　“怎么可能？明明一模一样。”男人情绪有些激动，跳下沙发赤脚跑过去抱住阿黄，“对不起，以前是我的错，凡尔，原谅我。”
　　阿黄不喜欢陌生人的亲近，伸手想把男人推开，但是男人看着瘦瘦的力气却很大，阿黄根本推不开，不悦地皱起眉头，“我不认识你。”
　　“凡尔，别装作不认识我……”男人声音有些低哑，把阿黄抱得更紧了。
　　娃娃看阿黄一脸不高兴，赶紧澄清，“阿黄真的不是凡尔，阿黄和娃娃都是人偶，不是人类。”
　　“人偶？”男人放开阿黄，仔细打量了他一遍又一遍，声音多了几分冷漠，“真是一模一样。不愧是小猫的杰作。”刚才咋一看到，他以为是凡尔回来了。其实稍微想一想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凡尔已经死了，这世上再也没有凡尔了。不过现在与凡尔一模一样的人偶就站在他面前。这会是一个更优秀的替代品。至于小猫，他不需要了。
　　“过来。”男人重新坐回沙发，半仰着头，神情十分傲慢。
　　“凭什么？”阿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凭我是你的新主人！”男人以眼神示意高个子，高个子立马钳住阿黄，将他的双手反绑在背后。
　　“这样就想制服我？”阿黄轻松挣脱，一脚将高个子踹出老远。
　　“不错，够烈！”男人眼冒精光，像看猎物一般看着阿黄。面对男人的挑衅，阿黄没有犹豫一脚踢了过来。男人也不是吃素的，不但躲开了攻击，还一手捉住了踢过来的腿。男人比阿黄矮一个头，气势丝毫不输于他，斜倪着他戏道，“烈马驯服起来才有意思，越烈的马到了床上就越有滋味！”
　　“你！”阿黄被如此羞辱，气不过与男人扭打成一团。
　　这边上演全武行，那边高个子爬起来捉住娃娃，试图以娃娃作人质。面对突然袭击，娃娃却没有反应，呆呆的任他捉住。
　　“阿……黄先生，劝你乖乖停手，不然我对这位小姐不客气了！”高个子想了一会才找到合适的称呼。
　　见娃娃被捉住，阿黄只能停止打斗，对男人道，“你想怎样？”
　　男人从茶几下拿出一个皮质项圈，笑得邪媚，“想怎样？当然是想驯服你这匹烈马！”
　　“休想！”
　　“密码？”这时呆呆的娃娃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离她最近的高个子没听清下意识地反问。
　　娃娃并不理他，自顾自询问脑海里的声音,“项圈的密码？”
　　“对。”饮料机旁的凌秋洛一手拿饮料一手拿手机，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里的监控视频。当初制造娃娃和阿黄身体的时候，凌秋洛出于各种考虑，将阿黄的身体做成了凡尔的模样，娃娃的身体仿照了她以前的样子，不过他在人偶的基础上做了些改造，将娃娃的身体设置了监控、通讯等功用，可以说娃娃的身体是他的心血之作。而阿黄的身体只是他为了完成与那个人的交易而做的。
　　当初与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那个人就言明他只是凡尔的替代品。他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如果遇到了比他更像凡尔的人他会不会就不要他了……他说会。后来他与那个人做了一个交易，如果他能做出和凡尔一模一样的人偶，那个人就给他自由。
　　其实他的技术很成熟了，早就能制造会动会说话的人偶，他也制作了不只一个“凡尔”，但是都被他销毁了，因为他们没有思想，太过“听话”。他要给那个人一个“不听话”的人偶，那样或许那个人就会明白他的好。所以当他遇到娃娃和阿黄的时候很激动，他想这是一个机会。
　　他在赌，不过显然他输得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