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林俯的生活 ...
-
现实并不像小说那样，每天都有着惊心动魄的事件。从张俯回来之后，就不再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而少了诸多的外来干扰，我在林俯的生活可谓是惬意的。
虽然前阵子对林大妖会提出如何变态的要求而战战兢兢，但接连几日都不见他提及，那吻之后也不再有什么更亲密的举动。如果没有晴儿丫头之后见了林大妖与我同房便多事的提醒我们锁门，我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场可怕的春梦。而鉴于林大妖的一切如常，我也乐得把这个事情忽略，只当是林大妖“妖人”多忘事。
每天我不必像别的媳妇那样七早八早的起床去给“公公婆婆”请安，这得感谢我那个不睡到日上三竿绝不起床的好“婆婆”。早上多半是见不到林大妖的身影的，一大早他便要起床去练功，之后就会同“公公”一起去总行处理各个钱庄发来的事件直到午饭才回来。
晴儿会在专门伺候老太爷早饭的德玄去厨房领早饭之时来把我唤醒，因之前某天去给老太爷请安过于早了些，没有用早饭便去了，结果心血来潮的便陪了老太爷一同吃早饭，之后老太爷虽不曾表态，却总会把早饭留了等我过去一起用。为此我很是高兴，便嘱了晴儿每日唤我的时辰。而我此时并未料到原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却促成了晴儿与德玄之间的姻缘。
在老太爷处与他一起用了早饭，我就会顺势留下看些书籍。老太爷的藏书颇为丰富，地理类的，史记类的，传记类的，人文类的，该有的几乎不曾漏下。我只挑些字迹不至于太潦草艰涩的来看，以前不曾发现自己有什么特长，一直都懒于学习。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记忆能力颇不错，看过的书只要不讲求细节上的仔细精确，我都能记得个大概，且长时间里也不会有大的忘却。
我原以为老太爷是很喜欢丹青才会每日都要描绘一番，直到有一天我在他的书房看见了围棋，闲来无事便独自摆弄了起来。老太爷见了二话不说就放下了画笔过来拿了白子与我对弈。
围棋是打小就跟了爷爷学的，他老人家善下慢棋，于是我也就承继了他的风格，下子那叫一个慢啊，估计出去吃个饭回来我还在布局思考下在什么方位。以至于我后来的棋艺不差，却没有什么人愿意与我切磋的。
我担心老太爷等我落子等到睡着了，下子几乎是不加考虑，不到小半柱香的时间我就以极其悲惨的局面输了个彻底。而老太爷并未表示什么，慢慢的将黑白子收入盘子，依旧执白子与我对弈。只是不知为何他下子的速度明显拖延了很多，多到足够我思考完自己的下一步走势。
于是我与老太爷对弈的时间变的非常漫长，一个早上只能勉强的下完二盘，我往往只输他2目半到3目。原先我总以为是他让着我，不然以我这样一个现代人的“半调子”恐怕没有这样的实力，但时间一长就明白了，老太爷的架势的确够唬弄人的，但由于不怎的与人亲近，就如同我一般，与外人对弈的机会也是极少的。
于是我便开始了与老太爷每日对弈的生活，而自从与我一起下棋之后，我便再也不曾见过他画过丹青。这时候我才察觉这个看似威严尊贵的老头也许并不是喜欢丹青，只是一个人实在太孤独寂寞了，找些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做。而有很多必须与其他人一起完成的事，也许才是他感兴趣的。
我有些心疼老太爷，为他感到难过，看着他与我对弈时专注的神情，总让我想起爷爷。同是孤独的老头，原先有着我闹腾，我便是他生活的精神支柱。我在了他就不会孤独寂寞，而如今我不在了，他过的如何我都不敢想象。但我现在又无能为力，只能珍惜眼前的，让眼前这个孤单寂寞的老头靠近温暖。
我与老太爷相处的时间一长，竟然有了些默契度，往往一个眼神就可以知道他想表示什么。老太爷总是要小厮三催四请了才肯放下棋子去用午饭，他吃饭的举止虽看似优雅，但细看之下便会发现原要好些工夫才能吃完的饭，他几乎三俩下就会解决掉，往往让我看着胆战心惊，怕他会被咽到。而他用完饭后会偷瞄我几眼，如果我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便会好兴致的喝杯茶等我。但见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吃完饭，就会在桌面敲打手指，以表示他的催促，那么我必须努力迅速的把饭菜塞进口里，以免他发标，尽快的可以与他回书房继续下棋。
而我也很喜欢与老太爷待一起，一来自己喜欢围棋，喜欢与这个别扭的可爱老头一起下棋。二来因为老太爷几乎“专制”的行为使我逃过了跟“婆婆”学刺绣的折磨，让我心下暗爽不已。但我并没有高兴太久，因为老太爷长时间的把午睡时间用来与我对弈，脑力体力上的负荷超过，终于还是病倒了。大夫嘱了让他好生修养些时日，调养下身子，往后也不可那般劳累。我暗自懊恼自己的粗心，竟然不曾考虑到老太爷也只是个老年人，身体需要有足够的休息时间。
我除了在早上陪着老太爷看看书，在没有得到大夫许可的情况下即便他耍别扭也不曾与他对弈了。而因此，我所多出来的那么巨多的时间彻底的被我“婆婆”占用了。
对于我“婆婆”的手艺，只能用“出神入化”“惊为天人”来形容。她的手指极灵巧，穿针引线落针收线，看着只觉得利落漂亮。一副精致的鸳鸯戏水只需要一个时辰就能完成，制一件“骚包”的衣服也只要几个时辰，效率之高，品质之优，完全让我傻眼。
而我事先并未告知“婆婆”我的能力仅仅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以至于当我的“婆婆”在第一天满怀期待的要求我绣一副鲤鱼图来看看，而我拿出了让晴儿暴笑戏称的“彩色鸡腿”半成品，把我的婆婆着实打击了好一下，但她仍然是温柔的“安慰着我，鼓励着我，让我再接再厉就能看见希望的明天”。
之后在“婆婆”又相继看到我将竹子绣成了虫子，将莲花绣成了秃头菊花，将白色锦缎布料血染的斑斓无比的辉煌战绩。她终于明白我当初说自己“笨手笨脚”真的是铁一般的事实。但她依然不放弃将我培养成“绣”林至尊的计划，在严酷的事实打击下还坚持每天指导我的技术。最让我愧疚的是，她从头到尾温柔的态度，即便是看到我将竹子绣成了虫子的那刻，依旧夸奖我“具备绣娘把死的绣成生的潜质”。
如果说在那二夫人处受到的“体罚”让我痛苦不堪，那么我的“婆婆”更具备了让我“生不如死”的能耐。因为我由衷的“感激”她的赏识，在身体遭受到银针“亲密接触”的同时，还要对她温柔的关怀鼓励感到“信心十足”。身心的双重压迫远比那二夫人的“体罚”可怕一万倍，我也终于知道什么叫“杀人于无形”，“隐形的杀手”，“残忍的温柔”。如果我不知道我的“婆婆”的确是个“闷骚”感性的可爱女人，实在是“授艺心切”，估计我就会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与她不共戴天的事情，才想到这么个折磨我的方法。
而我终于在再一次的十指无完好，技术一样烂的情况啊，无法承受“婆婆”殷殷的期盼，又重操旧业干起了作弊的勾当。我那万能的花浓又一次登上了“模仿”之路，只是这次明显的要求她按照循序渐进的方式，让我可以一步步的有所进步，以此来安慰我那可怜且“有个徒弟不容易”的“婆婆”。
这样我的生活又开始恢复了闲散安逸，老太爷在一段时间的调养下身体也逐渐转好，又能开始与我偶尔的小下一盘。花浓的心思细密，完全模仿了我“悲壮”的手法，并且逐日细微的进步，使我的“婆婆”“希望之火不曾幻灭”。
一晃眼，我在林俯竟舒舒坦坦的过完了一个夏季，而初秋的风才拂过衣袖，林俯又开始忙碌了起来，林大妖说还有7天就是老太爷60大寿，林俯要席开百桌宴请宾朋。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林俯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