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前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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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你是文斯的哨兵吧。”格列露出了一个微笑，这让她的神色看起来生动了许多。
“是。”
“我一直欠你句抱歉，我妄加猜测你成了漂浮者，实在是抱歉。”格列的面上变成了些许歉意。
克里斯什么也没说。
“阿尔，我们出去说吧，我和他还没吃午饭。”文斯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他立刻明白了为什么克里斯会认识施特雷洛上校，他更知道克里斯并不想听这个。
“好的，文斯，我和你们一起去食堂吧。好一阵子没见你了，听说你们这批人马上要派到前线上去了，这是真的吗？不小心又犯职业病了。”格列很亲近文斯。
文斯当初知道格列利用她哨兵的权限去采访克里斯伤口撒盐的时候，感到无奈又心疼，于是不免多了些关注，后来上校和她出了那样的事，不忍心就帮了些忙，毕竟他也知道他和克里斯之间的症结是他的欺骗而不是什么采访。格列一直很感激他。
一路上，克里斯听得心头一阵无明火起，他的向导，对待别人都很亲近温和，唯独对他，毫不犹豫地隐瞒欺骗，装着情深的样子却只在背后看他，要用他了就来找他。
克里斯沉默了一路，沉默地吃饭，沉默地跟着文斯走回他的寝室。格列当初见的克里斯就是一副这样沉默寡言的样子，以为是正常的没多在意，文斯却觉得不对。
洗过澡，文斯突然凑近克里斯，从背后抱着他问：“克里斯，你怎么了？”克里斯现在比他高一两厘米，体型也比他庞大一些，这个动作有点不伦不类。意识到这一点，文斯脸都黑了，但好歹还是凑到了耳边。
他在哄他，像六年前一样。
“没怎么。”克里斯现在并不喜欢这个举动，嘴上还是像六年前那样回答。
“告诉我，好不好？”文斯拉着克里斯坐在床边，正看着他。这个角度能看见克里斯的眼睛，里面没有那种被人关心很喜悦却故作淡定的情绪了，只有一片平静，文斯心里微微一涩。
“好。”克里斯本不欲说什么，转念一想，还是问了出来，“你和格列怎么认识的？”
他简直像阿布，被顺毛就会心情好，一个他和文斯间固定的行为模式轻易就哄住了他。
“她去采访你，我就认识了她。”文斯仿佛被取悦了，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得寸进尺地凑上去亲了一口，“后来上校和她出于不明原因解除了标记关系，我把他们介绍给研究所，虽然没有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好歹延缓了上校陷入魂游症的时间。我们才熟悉起来的。”
克里斯明显心不在焉，没听清文斯解释了什么。
“我们三天出发上前线。”
“嗯？”克里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明天休息。”
暗示再听不懂就是傻子了，克里斯没有在下的意思，文斯僵了一下，就随他了。是他理亏。
他们并不如六年前亲密，但受到信息素的影响，克里斯太容易被撩拨起来；文斯是无所谓，他一般闻不到味道，但克里斯想要他也是配合的。
……
军队出发永远谈不上是一件多么振奋人心的事，将士们只是在嘹亮的国歌声中热血沸腾地出发了。
克里斯办了一些手续，作为军官的标记者家属跟随。此行遥遥无期，哨兵向导还是不能离得太远。既没有入伍，便谈不上多受感染。事实上，受到感染的也都是些新兵，寥寥无几的老兵均是一脸淡然。
这一个步兵营仅是先遣，带着物资去支援前线，大部队跟在后头。
文斯是一个临时组成的异能连的连长，这一连的人数比别的连的人数多一些，大多数哨兵向导双方都在服役期间，少部分也是像克里斯这样有过参军经历，能够服从命令的，虽然是临时入伍，但待遇和现役军人几乎一样。
向导先行制的倡导者一个陷入魂游症不管外事，一个已经去世，另一个在六年间渐渐改变了看法，于是向导哨兵不再强制隔开，而是混编。混编之后，人们也渐渐意识到向导先行制并不可取，士气的激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优点，其间接造成的影响却被认为是上次战役中过半异能人阵亡的首要原因，就更没什么人提了。
这一个连是先遣部队中的先行者，在行军过程中，他们主要负责侦查，而等到先遣部队全部抵达时，他们又将返回与大部队汇合，进入原本的队伍中，文斯又将转而负责情报与俘虏等的工作。
莱安仅派出了两个旅一个团，与前面几次的军队一凑差不多能凑到一个师，前线的情况白热化，作战地点几乎就在国境旁，莱安不得不参战，否则自身难保。
哨兵们将向导围在中央，整然有序地快速行进，正值冬日，皑皑白雪覆盖了莱安，却对他们的速度几乎没造成影响。
行进了五日，抵达战场，预定的交接地点并没有人在，坑坑洼洼的地面、残肢和鲜血诉说着之前一仗的激烈。
开启了超听的哨兵几乎瞬间察觉了动静，克里斯也听到了，是友方的一个排前来接应。
这个地方昨天作为战场，不知是哪儿走漏了消息，敌方派了一个连来偷袭物资交接处，曼耳那个连也是剽悍，被偷袭还全歼对手，只是伤亡惨重，而且不得已向后退去。正面战场上打得不可开交，敌方倒是无暇来注意这边的情况，侥幸让异能连避免一次作战。
文斯让一个向导侦察排向回走，利用心灵感应告知他们在旅军中的哨兵改变行军路线，带着剩下的的人去友方驻扎点，能安抚的安抚，尽己所能。
又一次回到前线，呼吸中尽是火/药和血的味道，好几个队里开着超嗅的哨兵露出了不适的表情，文斯的技术比他们的向导高明一点，让克里斯能随心使用自己的嗅觉，他没什么不适。且回到了这地方，他内心好似还得到了隐秘的宽慰。
又一日，先遣部队到了，经过修整的异能连在副连长的带领下返回——文斯留在前线，接管了一部分后勤工作，忙了起来。
说是战争前线，其实文斯和克里斯仍然留在后方。文斯还好，他本质上并不热爱鲜血，按照研究所主任的要求记录一些数据，由于暂时还没有俘虏所以还管着医疗，这样的工作正适合他；克里斯整日闲着，还被鲜血刺激着，几乎要狂躁，哨兵本能一日日涌动着。
克里斯又一次冲过去找文斯，文斯正坐在办公桌前整理一份表格。
文斯找他来也只是因为哨兵向导不能长时间地离太远，他也知道这个目的，他只是想看着文斯不让他走歪。目的是达到了，只是没想到六年前因为地雷爆炸而厌恶战争的自己会如此渴望战斗，渴望鲜血。他有医护方面的知识，只是这几日越发狂躁了，不能去照看病人，这个战场上越发没有他的位置了。
克里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的负面情绪越来越多，而与他有心灵联系的文斯却好像没受到任何影响，即使他趁着空闲不断索要文斯，文斯也好似毫无怨言毫无波动，而自己却越发烦怠。
站在门口，克里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只能转头离开。
“克里斯。”却是文斯叫住了他。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前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