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蛇舞姬》邈然然

16、任待君的决心

　　话说任重下山回到无涯堡，任待君已经在等他了，见儿子回来，任待君表现得有些过分的急切。
　　“怎样？见到席穆姑娘了么？”
　　“啊？”任重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在娘亲面前表露自己对于一个姑娘的爱慕，所以有些羞涩地道：“见到了很多峨眉女弟子，都是友善的人……”
　　“娘只问你见到席穆没有，她是不是顶高兴的见到你？”任待君继续追问道。
　　“啊……娘，你怎么……如此关心这个席穆姑娘？”任重看着母亲眼里的热情，好奇道。
　　“哎呀你这孩子！”任待君笑笑，拍打着任重的肩膀，“我这不是着急想给自己宝贝儿子说个好媳妇吗？你嫌我烦啦？”
　　“不是……娘……”任重愈发不好意思了，“我渴了，饿了，你让我吃饭去吧。”说着就跑了，任待君可不放过他，追着他道：“我看那姑娘不错，怕你错过了……”
　　“娘，你真奇怪！你不是一直讨厌峨眉么，怎么现在突然对她感兴趣了？”任重突然转过身来，道。
　　任待君差点就撞到儿子怀里了。
　　“哎呀！有恩怨的是我们上一辈的事，你们做小辈的又没有什么错，是不是？”
　　任重想想也是，但还是奇怪，又问道：“娘，你该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
　　任待君狠狠地瞪了任重一眼，道：“走走走，吃饭去吧！关心一下你不行啊，我还看不出来……你喜欢那席穆呢！我一说她名字你眼都直了！”
　　“哪有……”任重低头走了，一边还否认。
　　“哪有哪有……就是有，娘是过来人，你们小年轻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呢！那席穆……也是偷看着你眼都舍不得眨呢！”任待君喊道。
　　“什么什么？”果然，不一会儿任重就回来了，“娘，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走那么快干嘛呀？没听清楚就没听清楚呗，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任待君坐下，故意道。
　　“娘！我不是着急吃饭吗，饿了，娘，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席穆……席穆姑娘怎么了？”任重顾不得害羞了，撒着娇问。
　　“什么席穆，我没说啊！”
　　“娘明明说了啊！”任重急了。
　　“我说她干什么啊，她不是我的死对头最得意的弟子吗，我干嘛说她？”
　　“娘！你刚才还说上辈人恩怨和我们这些小辈无关呢！”
　　“是呀，可我也不说她呀！你不是不喜欢我问你吗？我也不喜欢说她。”
　　“娘！是儿子不对，儿子给您赔不是了！儿子刚才是真的没听清，娘就再开金口，再说一遍好不好！娘！”
　　“没听清？没听清的话你会回头求我！唉！你们这也是孽缘，相互有好感来着，怕就是现实会阻碍你们的。”任待君抚摸着任重的头道。
　　“啊……娘……你是说……席穆……她……喜欢我？”任重的心狂跳着，好似这个答案无比重要，关乎他的生死存亡。
　　“青年男女，都是玉人儿般的人物，哪有见了不喜欢的！”任待君幽幽道。
　　任重得了不像是答案的答案，却见母亲神情有异，于是问道：“娘……你怎么了？是……想起来往事么？”
　　任待君点点头。
　　“是……想起了爹……娘见到爹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任重伏在母亲腿上，第一次感觉到喜欢一个人的甜蜜，想必就是这种甜蜜，让母亲最终生下了自己，并且在这里等待着父亲的归来。
　　“任天龙……是天下女子见了，都会为之着迷的人，娘……也不例外。他是浑身闪着光芒，不由自主就会被吸引住的人，是……天下女人梦想中的男人……”
　　“那是……怎样的人呢？”任重想象不出来，自己的父亲会是如何的金光闪闪，让众生倾倒。他不懂，或许他不是女人，不是女人就不知道在一个女人眼里，只要是自己爱的人，那必然是天底下最迷人的那一个。
　　“一个想让我为之付出所有的男人……”任待君还沉浸在回忆里，那个在她眼里闪闪发亮的那个男人，二十年寂寞的日子过去了，依然毫不褪色。
　　“可是……他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任重无数次看见过母亲这样的神情，可就是这样，才让他想起任天龙的失责，负义。
　　尽管母亲在他心里塑造一个闪闪的父亲形象，可是，任重还是抑制不住地有点恨任天龙，恨他，不能陪在他们母子身边，给他们幸福。
　　还有……峨眉上那个像菩萨一样的恨柳琴，一个彻底寂寞的女人，一个比母亲更加惨的女人，这个女人等待的同样是任天龙。
　　任重无法解释地敬爱着恨柳琴，所以，也就增加了一点对任天龙的恨意，在他心里，是任天龙让这两个无比优秀的女人陷入这种境地……只靠着回忆存活。
　　恨柳琴的琴声，那是一个女人所有的幽怨爱恨。
　　“你不能这样说你父亲！”任待君严厉地制止任重的指责。
　　“是！”
　　“儿呀！娘知道不能喝心爱的人厮守的苦，所以，你喜欢席穆姑娘，我就让你们在一起，你喜欢峨眉那个姑娘娘都会让你们在一起。恨柳琴她拦不住……她拦不住一颗爱人的心……”任待君搂着自己儿子，喃喃细语着。
　　相互喜欢的人应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