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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会轻功的很悲催 ...

  •   为了天青堡奔波一路的德清源面上带出了不高兴,樊天的家事他也知晓一二,两年前百里香凤嫁入樊家,凭着人美歌甜讨得夫君欢心,打压大夫人,架空掌事权利,近半年更是过分,手已经伸到前殿来了。
      “老夫前来有要事相商,若是樊天老弟多有不便,老夫改日再来。”
      说罢,转身就往大门走去,沿路弟子面面相觑,拦还是不拦。
      “德老莫要生气,”似蜜水般甜的女声响起,百里香凤不气他的不尊重,反而眉开眼笑德上前阻拦,“我家夫君今日确实身体不适,还劳烦您亲自前往书房。”

      这话可是个台阶,看着慕端端背上的布包,他也不好在发作,省的这些晚辈笑他倚老卖老,一脸“我卖你个面子”的得瑟模样转身往殿后的书房走去。
      百里香凤识趣的没有跟上,德源清说话就更加不忌惮,跟慕端端语重心长的说道,“女娃,等以后你嫁为人妇,可别想着替夫君出面,咱江湖儿女婚前无拘无束,可这成亲之后也是很讲规矩的,身为他人妻子,前殿事宜万万不可插手,给人笑话。”

      她表面上听得心悦臣服,实际心里不以为然,谁知道自己以后会嫁个人什么,万一是个种地的,还谈个狗屁前殿,前院都不一定有呢。

      天青堡居住的人不多,除了樊家就只有几名嫡传弟子,其余几千徒弟都在堡外居住,两人走了好一会儿,除了神色匆匆的丫鬟小厮,也没遇见几个有用的人。
      德清源似乎常来,七拐八拐就到了书房。
      这书房和前殿的风格很不一样,造型古朴,全木建造,作为种了几棵香樟树,看那粗细,怕是已有百年高龄了。

      书房门口站着两名护卫,手持长剑,德源清带着慕端端从他们面前走过进到屋里,他们连眼睛都不眨。

      樊天似乎已经等待多时了,见到德源清咧着嘴巴笑了,络腮胡子跟着开花,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慕端端总觉得他的笑里带着勉强。
      “德老为了我天青堡委实辛苦了,快请坐,喝杯热茶润润喉。”他招呼人的时候动作有些慌乱,又看见了慕端端,好奇的问,“这位姑娘是……”

      身为唐门弟子,出门在外自然要响亮的表明身份才能为师门争光,但是显然,德老头没给她这个机会。
      “嗨,我在路上偶然遇见,小姑娘身世挺可怜的,但是烧的一手好菜,老夫我就吃是个爱好了,于是就带在身边了。”

      她不知道老头为何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但是姜还是老的辣,听他的应该没错,便没有在张口,只是抱拳行了个江湖礼。

      寒暄过后,德源清将管事的人头交与樊天,果然对方显得悲痛欲绝,听说这管事自他出生就在堡中,对他慈祥如亲父,如今却惨死蜀中,教人如何不难过。
      “樊老弟,节哀顺变吧。”

      人家好歹是一堡之主,在人前哭的跟个娘们儿似的,挺不好意思的擦擦泪,继而说道,“我定要将韩管事风光大葬,无暇接待德老,还请见谅,只是知道您爱喝酒,这里,是我珍藏了几十年的佳酿,不能对月同饮,也算聊表心意。”
      “好说,哈,好说,老夫为了赶路连个好点的酒家都不曾进过,你忙你的家事,我先去吃上几日再来。”

      看他抱着酒坛的动作有点迫不及待,慕端端在旁边看的丢脸,多大岁数了,一点都不矜持。

      往外走的时候,慕端端觉得浑身不得劲,进来的时候无人相随,出去的时候倒多了两跟尾巴,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两名天青堡弟子,非得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口。
      那感觉,就像是在监视她们。

      两匹骏马赶了很久的路,难得在这里被喂的肚饱,沿着山路小跑,不多时就到了山下的启源城,此城附属于天青堡,专为来往江湖人士服务,尤其是各家饭馆,菜不在精在量多味好。
      德源清带她去了常去的客栈,点了一桌的肉菜,慕端端何许人也,上辈子没吃饱过的小乞丐也,当下就把持不住了,不顾形象的抓着羊腿就啃,时不时配一口烧酒,大呼美哉美哉。

      老头和她不同,似乎心事重重,难得没有食指大动,斯文的拿筷子夹下这夹下那,衬托的她吃相更加凶猛。
      “端端啊,老夫岁数大了,赶路辛苦又难抵暑气,回屋歇息了,你先吃着,这坛好酒,你先留着喝吧。”

      她应接不暇的点头。

      酒足肉饱,人生美事,当然,除了旁边两桌有人射过来灼灼视线。
      她没多说话,找掌柜开了个通铺房。

      是夜,启源城没有花楼,子时之后街上都静悄悄的,偶有几声犬吠鸡鸣传来,却不扰人,慕端端今日运气好,住的房间独她一人,四顾无人间,她蹑手蹑脚将床下的酒坛打开。
      这正是樊天赠予的那坛。

      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不放心,干脆自己也钻到床底下,吃力的拔开酒塞,并没有应当的酒香四溢,只有一封薄薄的信。
      果然,今晚德老头将酒坛给她时,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她没听见咣咣的水声,就知此事没那么简单。
      能让他如此小心,想必周围还有眼线,该怎么交给他呢?

      她定了心神,将那封信塞进怀里,重新躺会床上,静待了一小会儿,又装模作样的跳起来,飞快的往外走,客栈的院子安静得很,连牛马都跟着歇息了,身后跟随的脚步显得尤为明显。
      “就不该吃那么多,疼死老娘了。”
      不着痕迹的撇了头,她边喊着边进了茅房。

      反复几次,她不断地往茅房跑,终于在第四次,静心听下来似乎没有人跟着了。
      胡乱擦了额头的汗水,忍着茅房的恶臭,她瞅准了位于后方的通风口,一个鹞子翻身就出去了,可她不敢直接往老头的房间去,施展轻功三两下就绕到了远处高耸的绸缎庄,迂回的从房顶往回跑。
      又要快又要轻,慕端端从没有哪刻如此感谢自己的轻功。

      趴在客栈旁边一户农家的屋顶之上,慕端端确定无人监视,如划过流星一般的冲到客栈屋顶,上房肯定就在最高层,可是……德老头究竟在哪一间呢?

      等她好不容易挨个撬了屋顶瓦才找到德老头的时候,整个人的思绪都被刚刚那名洗浴的女子占满了,那皮肤,那身段,那五官……简直就是人间极品。
      慌张关上窗户,德老头竖着大拇指对她说,“我果然没看错你,女娃的脑子就是好使,也幸好,守在我房顶的人刚走不多时。”

      喘着粗气喝了口茶,慕端端回过神来,担忧的说,“我出来很久了,怕是那些跟踪的人会起疑心。”
      “说的也是,这样,你先回去,明日他们发觉不了蛛丝马迹,自然就放松了警惕,我们再计划下一步该怎么走。”

      这……
      她飞身来回跑了这么久,这就完了?眼见着德老头看似很正经的老脸,她自我安慰,算了,好女不跟糟老头子斗。

      送走了她,德老头拿着蜡烛火石趴在床底下,老胳膊老腿儿的可不是闹着玩,那蜡烛是他专门燃的,烛芯极短火焰很小,他用手心拢住遮挡着烛光,费劲巴拉的读着那封信。
      “德老前辈,见信如吾,当您拿到这封信,恐怕我派去向您求助的韩管事已经遭害,两年前吾等鬼迷心窍娶了百里香凤那个女人,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跟从舒宫的人里应外合控制了我整个樊家,企图以此操控即将召开的武林大会,将他们宫主推向盟主之位,望德老前辈能召集八大门派和游历桐山的骆游天大侠前来帮助,樊天定当感激不尽。
      另,吾妻穆怀意被软禁在天青堡东南角的水榭院中,此处守卫最为薄弱,如有意外,烦请您能尽全力相救她。”

      按原路跑回去的慕端端吹着夏夜的小风,借着屋顶俯瞰小半个城市,突然不太明白,自己跟着老头下山的目的是回长安,但是显然,有苦说不出的下场就是走了歪路。
      等她有能力回去的时候,慕端端真正的身体,是否已经化为腐肉融于泥土,就此再也不存在了?
      世间万事本就如此,你想到了故事的结局,却无法安排真实的过程。

      装作肚子疼的模样跑回屋子里,慕端端已经筋疲力尽了,想要仰天长叹抱怨一番,却又不能出声,隔墙有耳。
      人生真是憋屈,可怜她连活两世都挺憋屈。

      日上三竿的时候,她还在呼呼大睡,殊不知昨晚看了书信的德源清已经辗转反侧了一晚,眼圈跟熊猫似的,目光呆滞的找了张桌子喝粥。
      慕端端打着哈欠坐在他面前,“傻了?”
      “差不多了。”

      两人寻了间极为隐蔽的茶舍,关在屋子里嘀嘀咕咕。
      “樊天的书房从不让人靠近,昨日见了门口的两名守卫,我就知道事情有变,恐怕这次天青堡的投毒案就是百里香凤搞鬼,支开我们这些武林中人,方便下手。”
      “那……咱么接下来怎么办呢?”
      “这件事不可打草惊蛇,万一他们狗急跳墙对樊家下了毒手,武林必将打乱,看来,晚上你得走趟天青堡,看能否与他夫人相见一面,得个信物,我们挨个门派通知。”

      “你说……谁?”
      “我说……你啊。”

      当晚子时趴在天青堡树上等待时机的慕端端完全后悔昨晚自己的想法,会轻功有个屁用啊,还不是给人当苦劳力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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