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重明鸟》轩辕煦

86、【086】

　　纽约到哥谭的航班时间固定。

　　站在高处的布鲁斯目睹了索罗诺尔打车回到下城区的宠物诊所，诊所荒芜的模样，令他有些担忧，一直没有离开。果然，没过多久她便带着淡绿皮肤的女人，开车前往了奈何岛。

　　调查出乔纳森行事风格的布鲁斯，认为索罗诺尔极有可能轻敌。

　　他跳上自动驾驶停到屋顶的蝙蝠战机，暗中跟上蓝色的SUV。颜色纯黑的蝙蝠战机在夜里十分隐蔽，又是高空行驶，很难被人发觉。一路跟随，他将蝙蝠战机停在高楼屋顶的蓄水池旁，运用记忆斗篷形成的蝠翼降落到乔纳森的心理咨询室附近。

　　布鲁斯暂时没有逮捕乔纳森的打算。

　　他还没查出乔纳森犯罪的证据。即使他将乔纳森交给哥谭警局，能言善辩的心理医师也会很快出来。

　　谋而后动的布鲁斯，不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他今晚的目标，只是单纯掩护并救下或许会冲动行事的索罗诺尔。

　　没过多久，咨询室二楼的窗户被撞破，索罗诺尔的身影翻滚着冲进两栋楼的夹巷。她的情况不算糟糕，还有力气招呼周围的野猫替她安排后路。

　　但为了稳妥起见，布鲁斯从便于观察的阴影中走出，无声落到索罗诺尔背后。

　　吸入神经毒素的索罗诺尔反应迟钝，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布鲁斯。他的开口吓得她明显肌肉一绷，他问：“搭便车吗？”

　　索罗诺尔整个人贴着墙边，潜意识的护住周身要害，手掌压住差点跳出口腔的心脏，心有余悸的点点头。

　　布鲁斯环住她的腰，钩爪枪对准了房顶的安全梯扶把。

　　离地的失重感，让本就头昏的索罗诺尔太阳穴突突直跳。钩爪枪几次收缩后，她低头俯视足有十几层高距离的街道，捏了捏发麻的指尖，神经毒素随着运动流遍了她浑身的血管：“……我居然有点恐高？”

　　布鲁斯忍不住抿了抿唇。

　　眼见索罗诺尔被乔纳森坑了，确认她安全后，布鲁斯发现他竟然有点心情愉悦。他向来抑制自身情绪外露的内敛抿唇，放到眼下来说格外的拉仇恨。

　　索罗诺尔敢发誓，他的嘲讽技能肯定满级了。

　　仰起头不去瞧下面令人头晕的地面，反应迟钝、状态不佳的索罗诺尔诚，恳向布鲁斯表达谢意道：“我挺安全的，空中飞人的计程车，今天就免了吧？”

　　布鲁斯抬手打开护臂，向蝙蝠战机的自动驾驶系统发出起飞指令。

　　对面楼顶蓄水池顶端的装甲战机推进器微声运转，喷射出的气流托起了黑色的机身。

　　蝙蝠战机后掠式的机翼分别承载两个可九十度角旋转的螺旋桨推进器，使得它的悬停、转弯及前飞、侧飞都无比灵活。它的速度或许不是当代装甲战机中最出色的，但位于高楼丛立的地形里，它的灵活性惹人侧面。

　　巴掌大的蓝绿色操纵屏，映着布鲁斯的蝙蝠面具，泛着淡淡的荧光。

　　涂装纯黑的蝙蝠战机悬停到楼顶的旁边，距离屋檐不过十几厘米。他给了索罗诺尔一个“跟上”的手势，率先跳进战机的驾驶舱。

　　索罗诺尔，她心理压力有点大。

　　她谨慎的走到屋顶边沿，尽可能轻柔的跃进蝙蝠战机。战机的内部空间不大，刚刚够两个人并排而坐。

　　索罗诺尔蜷着腿，内心有点小慌张，拿余光偷偷打量蝙蝠面具的侧边。她就像班主任讲过七八遍的考题，考试依旧做错了，怕挨骂。

　　早警告过她的布鲁斯充当了班主任的角色。

　　尽管他没有斥责她的莽撞，但他先知先觉来接应的本身，便令她颇感不自在。神经毒素迟钝了她的思维，今天她的脸皮都没平时厚了。

　　蝙蝠战机一路安稳穿梭于高楼大厦，布鲁斯极沉得住气的一路无言。

　　临近韦恩庄园，索罗诺尔憋不住话了，“……我很抱歉。”

　　布鲁斯沉静的等待后续。

　　“乔纳森的情况，我不准备告诉你。”

　　“你准备怎么做？”

　　“任何一个大佬都不会简单的留下丰厚的宝藏，临死前振臂一呼好心邀请后辈，踩着它的尸体，拿起掌控哥谭的权杖。”索罗诺尔注意了下布鲁斯的脸色，解释道：“我准备查清楚法尔科内家族剩余那些人的动向，。野心十足的企鹅人同样是突破口，他曾尝试竞选市长，而乔纳森不可能把这个职位交给别人。”

　　索罗诺尔失去了信鸽的帮助，查证起来会耗费更多的时间。布鲁斯能帮她缩短查证的耗时，他内敛的提议道：“阿福一定很乐于见到你。”

　　蝙蝠战机穿过郊野的瀑布，进入韦恩庄园下方的地下溶洞，停到升起的机械高台。

　　头发花白的老管家见到从战机下来的索罗诺尔，略带调侃的对布鲁斯挑了下眉。

　　布鲁斯无视老管家的调侃，“阿福，近期的调查结果拿给她。”

　　老管家正了正领结，似乎没什么问题的询问道：“要安排客房吗，布鲁斯少爷？”

　　“你最好不要回去。”对老管家点头认可，布鲁斯摘掉蝙蝠面具挂上衣架，卸掉两臂的合金护手，头也不回的提出建议：“在找到安全的落脚地以前，你可以住在这里。”

　　“我相信布鲁斯少爷满是青紫的身体，该没有柔软的床铺有吸引力。请跟我来。”

　　不给索罗诺尔拒绝的机会，老管家摆出邀请的手势，率先走向颇具年代感的钢铁升降机。

　　索罗诺尔回头望了一眼布鲁斯，他刚卸掉蝙蝠战衣的腰带。

　　价值三十万美金的装甲衣，和它配套的小玩意可不容易穿戴，他已经尽可能的简化它的穿戴方式了。

　　水滴流过石钟乳，落向他的发梢。

　　他向后捋了一把头发，叮嘱道：“阿福，你先带她去客房，别让任何人打搅到她。”

　　“请放心，你的孤僻令韦恩庄园的其他员工退避三舍，布鲁斯少爷。”

　　等索罗诺尔上来，老管家拉下升降机的开关杆。四周护栏生锈的老旧升降梯，顿时速度极快的上升。它的另一个出口位于布鲁斯的书房，老管家打开手电筒，输入密码打开了伪装成书架的门。

　　通过伪装成书架的暗门，地下洞窟的蝙蝠粪便味顿时消失。

　　索罗诺尔吸了口气，檀木的香味。

　　布鲁斯的书房布置简洁大方。老管家走到仅有的一架钢琴旁，按下几个清脆的音节，敞开的暗门顿时重新闭合。

　　索罗诺尔揉了揉太阳穴，避嫌的移开视线，不去注意开关门的声控密码。

　　“不必局促，因为布鲁斯少爷的工作性质，韦恩庄园很久没有除了我和他之外的活人了。”老管家拿起红木桌的档案袋，整理了一下，递给索罗诺尔，“这些是有关你和你的朋友建起来的信鸽，法尔科内的资料，稍后我连同早餐一起送到你的房间。”

　　索罗诺尔粗略浏览了一下纸质资料，“如果不麻烦，请给我一个能联网的笔记本。”

　　“嗯，早餐煎蛋和培根怎么样？再来一壶肯尼亚茶？”老管家笑了笑，将索罗诺尔引领到客房，翻出房间里的笔记本放到床头柜。他指着天花板，介绍道：“楼上是布鲁斯少爷的房间，我希望他到时候能正常的走楼梯。”

　　“我并不饿……”索罗诺尔不希望太麻烦这个令人尊敬的老人。

　　面对无微不至的老管家，她有些拘束不安。

　　“我很高兴为布鲁斯少爷的新朋友准备早餐。”阿尔弗雷德欣慰的微笑，转身带上了雕花的房门。

　　索罗诺尔缩进窗边的沙发椅中，捧起其他人关于信鸽的调查档案，好奇的翻阅。清晨第一缕的阳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欧式装修的客房，方便了她的阅读。

　　半个小时后。

　　端着餐盘的布鲁斯打开房门，抚开房间的水晶灯。他把老管家准备的早餐放到银边梳妆台，抽出索罗诺尔手里的打印纸，放到一边：“你该先检测一下你中的毒。”

　　索罗诺尔摇了摇头。

　　它是帕米拉研究的神经毒素，主要凭借空气传播。轻微中毒者将在两个小时内手脚发麻，四肢产生轻微的不协调。

　　这种毒素的解药配置起来很耗时。就算放着它不管，随着血液循环它也会失去作用。

　　“当我害怕近亲的人因为我的缘故受伤，”便装的布鲁斯伸手拿下装饰的舞会面具，坐到索罗诺尔对面，把玩金色面具道：“我选择带上面具。但有时候他们也选择主动远离，你很难左右别人的想法。”

　　“有人因此离开过你？”

　　“教会了我懦弱不等于正义的瑞秋。”提起初恋女友，布鲁斯的神情平和，不存在半分回避和懊恼：“她需要不戴面具的我，但哥谭更需要蝙蝠侠。”

　　“我突然想到了个Flag——等哥谭不需要蝙蝠侠，你就回老家结婚。”

　　劝慰索罗诺尔的布鲁斯，不懂得她自娱自乐的笑点，补充道：“等哥谭不需要我们。”

　　“我可没你这么伟大。”索罗诺尔垂下眼睑，收起虚假的活跃，疲惫道：“如果我没能阻止成功他，我希望，最后，你能把他留给我。”

　　“你本可以避开。”

　　“是我扩大了他的野心，我该负责解决它。”拿出从乔纳森手里夺来的铝罐，索罗诺尔请求道：“我需要一个小型的生物实验室。”

　　布鲁斯的掌心覆盖住索罗诺尔的头顶。他揉了揉，温和道：“先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