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My Eyes》遥篁

4、羁绊

　　是温泉集训。
　　上午课结束后，赤司织姬没有去泡温泉，而是先去到森林里散步。
　　绿色，是很温和的颜色。
　　嘛，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感觉。
　　嘶……
　　右眼又开始痛了。
　　真是的……到八原就这么频繁的痛起来。
　　向疼痛的源头望去，只有一只小狐狸。
　　大概是被欺负了吧。
　　赤司织姬直接抬步走去，在看着就很疼痛的地方冷冷瞥了几眼后，抱起小狐狸。
　　“趁我心情好，快滚。”感到身边掠过不正常的风后看了看小狐狸的头：“受伤了呢。”
　　“赤司？”夏目匆匆跑过来，刚才有两只妖怪叫喊着“人类太可怕了，妖力好强大的家伙！”跑过他身边，所以他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然后他就看到赤司织姬抱着一个长着狐耳狐尾的孩子。
　　“没事。”赤司织姬把怀里的孩子放下，他立刻跑到一边捡起一顶雪白的帽子并钻进一边的草丛里。
　　“最近眼睛总是会痛呢……”不自觉地喃喃出声，赤司织姬把看着草丛的目光转向有些无所适从的夏目，脸上重新挂上微笑说：“你看到我似乎总是会紧张，夏目。”
　　“那个……没有……”夏目看天看地看树林就是不肯看那精致的少女。
　　“咦？我很恐怖吗？”赤司织姬饶有趣味凑近少年面前，歪了歪身子，更靠近少年。毫无意外的，少年白净的脸红了红。因为肤色白皙的原因，十分明显。
　　“没……没有。”少年磕磕巴巴地说，还是不肯看少女凑近的面容。
　　“真是伤心呐，被誉为‘赤红玫瑰’的我可是第一次受到男人冷遇。”赤司站直身子，笑容怎么看都有几分得意：“那我先回去了。再见。”少女摆摆手，转过身离开。徒留给夏目一个潇洒背影。
　　“小丫头说对了，你一看到她就很紧张。她的脸就算放在妖怪界也很漂亮，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猫咪老师从一旁的树干上滑下来，留下两道长长的笔直爪痕，走到脸上还是带着些微红的少年脚边：“走了，白痴。”
　　“啊？哦！”
　　“真是的……”
　　灌木丛中的小狐狸在树叶缝隙间看着一人一猫离去的背影，好奇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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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我被你的流弹波及了！”笹田不爽地指着自己额头上的红印。
　　“抱歉抱歉。”夏目微笑着道歉，笹田额头上的红印是因为他上课打瞌睡，老师扔来的一个粉笔头。
　　“晚餐会吃什么呢，夏目？”
　　“还真是期待。”
　　“赤司，晚上要一起泡汤吗？”
　　“可以哦，笹田。”
　　“咦？没有‘同学’？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秘密！”
　　“告诉我嘛班长大人！”
　　“不告诉你！”
　　赤司她……永远是微笑着的。
　　之前冷冷望向欺负我的两个妖怪的情景，似乎是幻觉。
　　但她的微笑……
　　不是发自内心的，夹带着冷漠。
　　她身边那个叫做夏目的男孩，也是。
　　脸上经常挂着微笑，但有些悬虚假，言行举止和给人的感觉好像也有点虚假。
　　小狐狸看着红发少女告别了众人，回了房间。到少女房间的窗外偷看，她找出了一本书看。
　　高贵优雅的姿态看起来，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姬——公主。
　　翻着书页的她突然站起了身，从行李包里拿出了一个碟子，倒了些牛奶放到窗台上，对着树丛里小狐狸招招手：“过来喝点牛奶吧。”
　　她微笑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带着不易察觉的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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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赤司织姬的右眼感觉不到那丝丝的刺痛。小狐狸大概是已经回去了。
　　“赤司！快来！”
　　刚换上浴袍，赤司织姬就听到笹田的喊声。
　　“是！”
　　踏着木屐，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咯哒”声。
　　进入女汤，不少女学生已经泡在温泉里。温泉池边笹田向红发少女招招手：“赤司快下来吧，很舒服。”
　　微笑点点头，把浴袍脱下，里面还裹着一条白色浴巾。就这样裹着浴巾下了水，说：“不要泡太久，会感觉闷闷的。”
　　说着，眼神突然放在一边隔着男汤的木板墙上，一撩及腰红发：“而且总是会有些思想不纯的男生想着偷窥什么的。”
　　话说完，眼尖的看到组成木板墙的木板有几块颤了颤，也满意的看到因为自己话而往水里沉了沉的女生。
　　“赤司的话，一般在家是做什么的？”笹田问着。
　　她面前，蔷薇红发的少女慵懒的靠着温泉池，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红，红眸也染上迷离的色彩：“一般的话……练琴、下棋、写字或者是练舞吧。”本就比一般女生低沉醇厚的声音染上喑哑，听起来就如大提琴奏乐般美妙。
　　木板墙另一边，靠在木板边的西村拉着夏目悄悄说：“真不愧是大小姐啊，日常活动都这么不一样。”
　　“咦？怪不得赤司的手这么漂亮……下棋的话是什么棋？和谁下？”
　　夏目贵志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因为时雨，少女向他坦白自己右眼的景象，当时她的手……
　　自己在想什么啊！夏目脸微红。
　　“将棋，或者国际象棋。一般是自己下，假想对手。”
　　夏目怔愣住，以至于接下来的对话都没有太听清。
　　“赤司这么厉害吗？”
　　“也没有太厉害……”
　　这种双人对战的游戏也是自己来吗……
　　夏目突然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一个人……一个人……
　　不被他人理解的委屈……痛苦……悲伤……
　　又不由自主，脑海中浮现出了少女一个人时的情景。
　　蔷薇红发的少女一个人坐在摆着棋盘的桌上，一个人移动着两方棋子。
　　有时会踌躇一下，然后再次抬手……
　　一个人……
　　一个人在无人的房间里，独自弹琴。白皙的指尖弹动黑白的琴键，倾泻美妙的音符，却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
　　一个人在无人的房间里，四面都是镜子，踏着优美的步伐，摆着优美的动作，却只有她一个人能通过镜子看到。
　　一个人……
　　“夏目？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