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My Eyes》遥篁

3、邂逅

　　“那个，赤司同学请等一下！”正要进入教室的赤司织姬停下脚步，看向来人。那个人她认识，是夏目和西村班的班长笹田纯。
　　“有什么事吗？笹田同学？”赤司织姬问。
　　笹田纯走近，说：“那个，今晚要举办试胆大会，你要参加吗？”
　　“别人有多少？”
　　“啊？哦……我们班里大部分会去，其他班也有……”
　　这样啊……
　　“好的，今晚在哪里？”
　　“旧校舍。”
　　夏目贵志大概也会去，那个可能会看见妖怪的少年。
　　少女听完就进了教室，假装没有听到在自己走后就一窝蜂把笹田纯围上的男生们和男生们的话……
　　“赤司大人去的话我也去！”“在哪里在哪里？”“女神参加的活动肯定要参加啊！”
　　到了晚上，少女饶有兴趣的去了旧校舍。一到那里，少女的右眼就有些微的刺痛。
　　手抚上右眼皮。看来，因为之前妖怪的原因，右眼也愈发敏感了。
　　“赤司同学？！”回头，夏目贵志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她，说：“你怎么在这？”
　　因为夏目贵志发出的声音很大，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们。放下捂着右眼的手，少女仍是一脸平静：“笹田同学说有试胆大会邀请我了。”
　　夏目贵志手捂住额头，另一只手抓着猫咪老师的头。
　　“那个……这么抓他他会不舒服的。”夏目贵志感觉手一轻，猫咪老师呢？！
　　往赤司织姬方向一看，猫咪老师正窝在少女怀里，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那个……你很喜欢猫？”夏目贵志犹豫了一下，问了出来。看到少女顿时僵硬的身体，他连忙说：“如果不想说的话……”
　　“算是……喜欢吧……”少女自己也不确定的说，指尖摸了摸猫咪老师的头。
　　————————————————————————————
　　“两人一组走到二楼尽头，写下名字之后就回来。途中并没有人刻意装鬼，大家放心被吓一吓吧！”
　　“夏目同学？”赤司织姬望向夏目贵志，身旁不少发出惋惜艳羡声音的男生。
　　“啊……赤司同学，我们是一组啊……”夏目贵志有些无所适从地摸摸后脑勺。
　　点点头，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没事的，直接叫我赤司也可以。”看着她的微笑，莫名的安心下来。
　　“好的……A……kashi。”夏目从未感觉叫一个人的姓氏是这么困难：“赤司……我是说，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姓氏。”
　　“好的，夏目。”
　　说完之后，两人就不再言语。走在昏暗的走廊里，赤司织姬突然开口说：“对了，你的猫之前突然跑进旧校舍的走廊里。如果着急的话，我帮你找一下。”
　　大概是感觉到什么了吧……猫咪老师……想到这里，夏目忙开口说：“不……不着急，他会自己回家的。”
　　“这样啊……”
　　“对了……”两人走到走廊尽头，背对着织姬，少女看不见他的表情：“你……是不是可以……”
　　“小心！”夏目回头，瞳孔因惊讶而缩小。
　　那是一个妖怪。
　　少女在他夏目身前，身体僵硬，完完全全的戒备状态。
　　“夏目同学，赤司同学，你们怎么了？没事吧？”是笹田纯。
　　妖怪消失了。
　　“等一下！”夏目喊出声。这下，赤司也若有所思的把视线投在他身上。
　　看来，疑惑可以打消了。眼前的这个少年，夏目贵志，真的可以看见妖怪。
　　“那个，夏目同学，你刚才在和谁说话？”离少年最近的赤司织姬感觉到少年一瞬间僵硬的身躯。
　　整理好笑容：“是和我说话，我走的有些急了，夏目跟不上。”
　　“这样啊……”笹田纯还是有些疑惑的样子。
　　突然，朝笹田的头撞来一个不明物体。动态视力极佳的赤司织姬只能看到是一团白影。
　　“猫咪老师！”回过神来，看到的就是倒在地上的笹田纯，和坐着的三色猫咪。
　　“这家伙不是妖怪吗？”对于猫咪说话这件事赤司织姬并没有太惊奇，只不过她身旁的夏目贵志倒是跳了起来。
　　“没关系，我会保守秘密的。”猫咪老师眼珠转了转，最后定格在隐于黑暗的红发少女身上：“咦！这家伙什么时候在这的！”
　　没有理他们，把笹田纯打横抱起来，安置好后。跪坐着，没有回头看想要打开窗户的少年，直接说：“打不开的，这里的妖怪既然想把所有的学生带走，就不会让人逃出去。”
　　夏目贵志试了试，果然打不开。叹了一口气，回头看少女跪坐着的背影，亮丽的蔷薇红发在黑暗中仍是很耀眼，后背依然挺直如松。
　　“很早就想问你了，赤司。你能看得到吧。”少年几乎是肯定的语气，但还是有一点不确定。因为之前猫咪老师说，赤司织姬身上虽然妖力很强大，但是给三筱的肘击并不是很精确，甚至偏离了许多。
　　“不是完全能看到。”少女回答。不完全……是像田沼那样吗？
　　少女单手抚上右眼，站起身，转过来面对夏目贵志说：“我的右眼，得过虹膜异色症，是金色的。当时视力很差，看什么都模模糊糊，但是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通俗来说，妖怪。”少女赤色眼睛在黑暗中有些诡异，骨节分明的一只手在冷白月光照耀下变成惨白色：“治好之后，右眼视力还是有些差，也看不到妖怪了。但是对妖怪的存在有很强烈的感觉，通过一些媒介——任何透明或者可以反射镜像的东西，能够很清楚的看见妖怪。”少女放下手，把目光转换到夏目贵志肩上的猫，说：“可以请你帮忙找一下出口吗？”
　　猫咪看了看少女，说：“看在之前你给我面包吃的份上……”高跳在一旁空地上的半空，一阵烟雾散去，猫咪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和夏目面容有些相似的少女。
　　夏目贵志僵硬的问：“你那是什么模样？”
　　“这个外形比较方便行动吧。”斑走到赤司和夏目身边。
　　“刚才有个像是躲避球的东西飞过来……”笹田纯揉着眼睛醒来，戴上眼镜后看到斑：“你是谁？”
　　“她是躲避球社的社员，来捡刚才掉到这里的球。”赤司织姬微笑着替斑回答。
　　“原来我们学校有躲避球社啊。”笹田纯走到三人身旁，疑惑的说。
　　“那我去看看状况，在离开之前我会照顾你的。所以放心吧。”斑揉着头发离开了。
　　“总觉得有点傲慢呢。”笹田纯小声说。
　　“嗯，因为是主将。”赤司·说谎话不打草稿·微笑·织姬，说。一边知道真相的夏目抽搐着嘴角。
　　三人一起走在走廊里，笹田说了她和时雨的往事。
　　时雨曾是神明，因为被人类囚禁而堕为妖怪。这个传说赤司是听过的。
　　笹田，是想要亲口道谢，告诉他不是不净。
　　回到旧校舍一楼，抽签的地方，毫不意外的是这里没有任何人。
　　身后的夏目贵志突然被拉走，赤司织姬没有回头，脸上微笑的弧度也没有变，轻轻拐进了旁边一个拐角。
　　“咦？夏目同学？赤司同学？”
　　“夏目同学？你在哪里？”
　　笹田纯喊着：“赤司同学？”在看到夏目贵志和人性化的斑时跑过去问：“你们没事吧？看到赤司同学了吗？”
　　“小丫头？”斑放下揉着脖子的手，睁开妖异的眼睛看着笹田纯问。
　　“赤司不见了？”夏目下意识看着斑，斑摇摇头。
　　“难道说……”
　　————————————————————————————
　　“到现在才做这些事情，不觉得有些迟了吗？”红发少女鼻梁上架着一个银框眼镜，闭着左眼，无视周围横七竖八躺着的学生。看着面前昔日神明今日妖怪，金色眼眸冰冷无比：“神明，有神明的生活。变成妖怪，有变成妖怪的生活。沉溺于过去的悲痛中有什么用！”走近他两步：“还记得笹田吗？那个你捡到护身符还给她的女孩。”
　　时雨没有说话，红发少女走到他身后，背对他说：“她现在，很想见你一面。妖怪的外表，不是全部。凭你肯听我说了这么多，而不是直接杀了我，我可以看出来。”少女转过身：“你还有着一颗身为神明的纯洁心灵。”
　　少女的声线略低，因为说了过多的话而有些沙哑，但更迷人。稍微放软了语气说：“只有你自己认为自己是不洁。”
　　月光下，少女那一头蔷薇红发被月光和夜色染成蓝紫色，长发随晚风轻扬。异色瞳妖异动人，她正把眼镜摘下，再一看，还是红瞳。
　　夏目打开楼顶的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接下来，你有你的事情要做，我先走了。”
　　红发擦过夏目清秀干净的脸庞，少年嗅到了那蔷薇红带着的冷香。
　　她是悲伤的。
　　在那一瞬间，少年的心里有个声音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