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My Eyes》遥篁

13、亡目

　　少女向绯提出了一个请求。
　　绯允许了。
　　所以少女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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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目贵志刚跳下斑的背，从阳台进了赤司织姬的房间，看到的就是一双金瞳的，面无表情的少女。
　　少女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着他的后领又爬上了斑的后背，去了高中男子篮球冬季杯举行地。
　　到了最后，赤司征十郎气势汹汹走过来站到少女身前，很是不爽的看着少年时。
　　少女轻笑。
　　少年虽然有些被他的气势吓住，却也没有退缩。
　　丝毫不退让的和那双红瞳对视了上去。
　　僵持着。
　　说实话，少年和赤司征十郎比起来，身高就差了一截。
　　（夏目贵志167cm赤司征十郎173cm）
　　所以，看起来，少年处于下风。
　　最后双方以外人不知情的方式解决了问题，以后相见都是很和谐的样子。（这里的外人织姬包括在内。）
　　后来，夏目问了少女一个问题。
　　“赤司和绯是什么关系呢？”
　　“算是主从关系，不过绯她让我闲几年……到你们都离开的时候。”
　　少女柔和的瞳仁在不自觉中染上了落寞。
　　后来的生活，很平淡。
　　少女继续在八原读完了高中，和少年考了同一所大学。
　　在准备和少女表白的前一天，少年知道了少女已经准备订婚的消息。
　　初恋就这样被扼杀在萌芽中。
　　再后来，少年少女各已为人夫，已为人妇。
　　再后来……
　　就没有后来了。
　　只是偶尔同学聚会时，有的同学会惊讶说：“原来你们俩没有成一对。”
　　只是……
　　所有的人都被少女骗过了。
　　其实……
　　少女的请求是……
　　让绯，以“赤司织姬”的身份活过一生，瞒过所有人。
　　为的是，不让任何人感到悲伤，哪怕是暂时的。
　　绯成功了。
　　任何人都没有发现丝毫端倪，包括有着部分“天帝之眼”力量的赤司征十郎。
　　其实很简单，绯和织姬本就是同体。只要把高傲张狂的那一部分掩藏起来就好。
　　在那天，夏目贵志到来之前。
　　织姬就消失了。
　　赤司织姬本是普通人，只是阴差阳错和天帝之眼融合，成为天帝之眼。
　　所以，再把天帝之眼从她身上取下来时，以天帝之眼力量维系脆弱生命的她，消失了。
　　完完全全的，干干净净的。
　　下一辈子，你会投胎到一个平凡的，幸福的……最重要的是，没有诸多纷扰的家庭。
　　绯在夜里自斟自酌，和织姬的身影渐渐重合。
　　少女在少年耳畔说的那句话是——
　　“白色风信子的花语也有暗恋一说，夏目你不会是……爱上我了？”
　　那一刻，少年羞赧的那一刻。
　　少女内心还有生机的根系重新结了骨朵，开了花。
　　只是……
　　从那以后，少年很久都没有见过少女。
　　久到——
　　少女认识的所有人，包括少年，死去以后。
　　这个秘密，被绯，和通过野兽那敏锐嗅觉得知的斑，隐瞒许久。
　　在很多年后，饮酒时……
　　绯和斑坐在一张野餐布下，一棵大树下。两人中间隔了张桌子，上面有酒瓶，有酒盏，最中央是一株在白瓷瓶中开放的白色风信子。
　　“绯，你听没听过附近的山神？”招财猫样的斑抱着酒瓶，满嘴酒气地说。
　　“没。”时间，眼睛的融合……种种原因下，绯越来越冷淡。不过据斑所说，是因为她太懒，懒得做表情，懒得说话。就连现在喝酒也是单手拿酒盏，背倚着树干。
　　“她给人的感觉，就像当初的小丫头。”
　　“如果是因为我的祝福，做山神也并不奇怪。”
　　“可是她和凡人相恋了哦。”
　　绯把酒盏往嘴边送的手微微一顿，说：“夏目？”
　　“是的。”斑说到这里有些愤愤的：“真是的，到最后还是把友人帐里的名字全都还完了，一个也没给我留。”说着，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嗝！那家伙走的时候倒是那么煽情做什么……不知道我当时被沙子迷了眼睛流眼泪吗……不过……”
　　他看了看绯，说：“你这家伙的名字竟然也在友人帐里，绯也不是你的真名呢，织姬。”
　　的确，织姬是绯的真名。
　　赤司织姬，也是绯原本的名字。
　　赤司织姬和绯，从来都不是主从关系。
　　绯是曾经的赤司织姬。
　　绯这个名字，是夏目玲子取的。
　　只因为，织姬已经不再是织姬。
　　绯抬头，葱郁树叶遮挡下，几乎不余任何空隙让阳光穿透。
　　只是有几点光斑，很刺目。
　　初夏，还带着春的余韵。
　　所以，这样生机的时光，重新开始一切，是最好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