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苏心依旧》素雪尘

4、03.受伤的立雪

　　某日傍晚——
　　“立雪！？”莉思的惊叫声在整个饭厅内回响。
　　“怎么了？”众人立即把目光转向她。
　　而莉思则对着一边明显是被她的叫声吓到的立雪目瞪口呆，一脸见鬼般的表情。
　　“吵死了。”立雪没好气地回瞪了莉思一眼后，一瘸一瘸走到饭桌旁，然后被跟在她身后的贴身侍女观月抱上比她还高出许多、由棉布折叠成的凳子坐垫。

　　“立雪，你是怎么受伤的？”首先回过神来的加百罗涅家主沉声问。
　　“今天训练时不小心摔伤的。”立雪一脸平静的面向奇诺.加百罗涅，“抱歉，父亲大人，让你担心了。”
　　“是吗。严重吗？”奇诺不动声色的接着问。
　　“这个问罗马里奥比较清楚，是他帮我包扎的。”依旧面不改色地回答的立雪。

　　“罗马里奥？”奇诺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他身边有些紧张的罗马里奥。
　　“这个……”罗马里奥一脸难色。
　　“你实话实说就好。”奇诺重了重语气。
　　“只是普通的挫伤和擦伤，并没有伤到筋骨，休息几天就可以痊愈了。”罗马里奥微微躬身道。
　　“是吗，那就好。立雪，下次小心点。”奇诺顿了顿，若有所思，“别太勉强了自己。”
　　“是。”立雪一脸让人放心的认真。
　　“嗯。”奇诺微不可察地轻叹了口气，“没事了，大家开始吃饭吧。”

　　沉默的饭厅内，众人各怀思绪——有人食不知味，有人暗自松了一口气……

　　意大利夏天的晚风其实是很干燥的，但因加百罗涅家族的所处地是一个就近海港的小城镇，所以体现得并不明显，风里倒是带着海水的淡淡咸味，潮而不湿。

　　“在发什么呆呢？立雪公主。”屋内此时身穿白色日本浴衣的观月，用日语轻声问侧身静坐于阳台护栏上、像似在仰望星空的立雪。
　　“观月，我不是说过不要叫我‘公主’的吗？”立雪稚气的声音里只有平和，但任谁都看得出她的心不在焉，而她的回话用的也是日语。
　　“这是命令吗？如果是命令的话……”
　　“和命令无关。”立雪似是有些恼怒地打断观月的话，她回过头瞪向观月，随即又别过头：“算了。——刚才我在想今天训练新招式的事。”
　　“我希望公主你放弃修炼，太危险了。”观月温和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强硬。
　　“不可能。”立雪的语气更是强硬得有些决绝。
　　“公主……”
　　“你知道的吧，我的脾气——决定要做的事是绝对不会半途而废的。要我改变脾气和主意，可是比要你改口不叫我‘公主’更难上百倍哦。”立雪认真地看着观月一会，随后自信的微笑起来：“相信我，我会成功的。”
　　“但是……”

　　“观月，立雪就是一头牛，你还是放弃吧。”莉思的声音自房门口处远远传来，“门没锁，我就进来了，抱歉。”
　　莉思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关上房门便径自走到观月的身边，对上立雪的询问的目光：“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阻止你的。但是，能详细的告诉我吗？——有关你的什么新招式。”
　　“我说，莉思，你偷听的习惯还没改掉吗？你这样迟早会被人讨厌的。”立雪嘴上虽这样说，脸上却没有半点愠怒之意，因为她知道莉思做什么事都自有分寸。
　　“抱歉，我也是死性不改的代表，改不掉的了。”莉思笑言着走到立雪身边，仰视着明朗的夜空，“呐，告诉我吧，你的新招式。”
　　“公主，莉思小姐，我先出去了。”观月向两人欠了欠身，便向外走去。
　　“观月，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留下来也没关系哦。”莉思有些讶异。
　　“不了。”观月回身笑了笑，又行了一礼，才转身离去。

　　“唉，明明她自己才更像公主。”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立雪显得有些无奈。
　　“才不是哦，就性格来说，还是你更像一点。”莉思笑得很随意自在，“继续刚才的话题吧，你到底在修炼什么招式？”
　　立雪没有立即应话，沉默了好一会，她才轻声问道：“你听过‘海军六式’吗？”
　　“没听过，什么东西？”
　　“那《海贼王》呢？”立雪不答反问。
　　“这不是前世里的一部很出名的动漫吗？怎么了？”
　　“‘海军六式’是《海贼王》里的招式，而我在修炼的是‘海军六式’中的‘月步’和‘剃’，两种都是可以在虚空中高速移动的方法。”立雪一脸严肃。

　　“啥——？！哈哈哈……我、我告诉你，你根本不用那么辛苦的去学什么虚空中高速移动的方法，在这个世界里有一种非常方便的高速移动方法……”
　　“不要告知我有关这个世界的任何‘剧情’，我又听不见你的声音了。”立雪不高兴地瞪着莉思，声音随即变得凛冽。
　　“……”莉思即刻收起全部笑意，一脸低落，“是哦，我都忘了。”
　　然后，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是漫长的诡异沉默，唯有夜风独自慢慢转凉。

　　“立雪，记得早点休息，我先回房了。”莉思微笑着说完，转身便走。
　　“嗯，你也是。”

　　开门的声音响过后，传回两个同样惊讶的声音：“莉思（迪诺）？！”
　　“你呆站在立雪的房门口干什么？”莉思没好气地问。
　　“没、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立雪的伤怎么样了。”迪诺后退一步，似有些胆怕莉思。
　　“哦。”莉思好笑地看着他，“那你在房门口站了多久？”
　　“一、一会，我不知道立雪是不是睡了，所以……”迪诺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莉思敛起笑看着迪诺许久，“你是白痴吗？——现在才八点多吧，除了你谁会那么早就睡得着？”
　　“那立雪她…？”迪诺有些发窘。
　　“她在阳台。”莉思说着就绕过迪诺，进了和立雪房门口对面的一个房间。

　　“莉思她……”迪诺看着莉思关上的房门愣了下，把话的后半句“好像的心情很不好啊”吞回了肚里。——好像莉思每次心情不好，对他都是直呼其名的。
　　随后，迪诺敲了敲立雪那开着的房门：“立雪，我可以进去吗？”他十分规矩地扬声问。
　　“进来。”立雪有点无语地闷声应道。

　　“你还好吧？”迪诺走到阳台，担心地看着像似在发呆的立雪。
　　“嗯，很好。”
　　“伤…还疼吗？”
　　“有点。”
　　“为什么会挫伤？”
　　“从高空摔了下来。”
　　“所以说，你到底在进行什么样的训练呀？”迪诺开始有些恼怒。
　　“不想回答。”立雪依旧语气平淡、字句简练的迅速答道。
　　“为什么？”
　　“太麻烦。”
　　“那你能答应我不要再进行这么危险的训练吗？”
　　“不能。”
　　“为什么？你这样会让大家很担心，你知道吗？”迪诺的语气又重了几分。
　　“……”

　　立雪终于收回看向远方的目光，如夜般深邃的双眼看向迪诺：“下次训练我不会再挫伤的。”
　　“就算这样也不行。”迪诺与立雪认真地对视着，“除非你能答应我不会受任何伤。”
　　“哦？”立雪突然笑了起来，嘴角微微扬起刚好能称之为意味深长的弧度，“你好像变聪明了。但是，不可能答应的吧，如此苛刻的要求。再说，我凭什么要答应你的要求？”
　　“就凭我是你哥哥。”迪诺被立雪最后那句话彻底激怒了：“立雪，你不觉得你很任性吗？”
　　“……”
　　立雪被迪诺难得听见的强硬语气震得许久都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后她才别过脸：“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任性胡来，会让担心你的人很难过？”迪诺见立雪这样，语气柔和了许多。
　　“我知道。”立雪声音也抑郁了许多，“但，就算这样，我还是要完成我的训练。”

　　“立雪，为什么你要那么努力？”迪诺轻和的语调同样阴郁。
　　“因为我想变得坚强，无论是内心还是□□。”立雪的目光由刚才晦暗变得坚定闪亮。
　　“为什么？为什么要变强？”
　　“理由多得说不清啊，而其中一个是——加百罗涅家族是黑手党，而黑手党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迪诺，你明白吗？”
　　“我讨厌黑手党，我不会做黑手党的。”迪诺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果决，只有这种时候，他一点都不像个废材。

　　“我也讨厌黑手党，但人生在世，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有些东西是一生下来就注定了的。而且，只要是人，总会有要坚持与守护的东西。而要坚持什么、守护什么都需要力量——现在的你或许无法理解吧，因为你并没有失去过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立雪感概地说完，不再理会迪诺问询的目光。
　　“我是无法理解，很多东西都是。特别是你和莉思，为什么都爱对我说一些深奥得无法理解的东西；为什么会记得前世；为什么……”
　　“谁知道呢。也许，只有俯瞰一切的神才知道吧。”
　　“……”
　　迪诺看着又开始发呆的立雪，也呆了许久。

　　“立雪，我回房了，你早点休息。”
　　“嗯。”
　　“下次你训练时我会去看着。”
　　“随你。”
　　“晚安。”
　　“晚安。”
　　……

　　“早点休息…吗…”也许，我真的累得需要休息了。
　　立雪用右手揉了揉又僵又疼的左脚，小心地跃下阳台，但还是疼得她直冒冷汗。她扶着栏杆僵立一会，疼痛有所减缓后，才慢慢踱入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