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苏心依旧》素雪尘

10、02.死神阿西多

　　凭空而来的风在嘶啸着，越发地肆无忌惮。半空中的洛伊甚至有些定身不稳。

　　“妮露？”月姬眉头微皱，“你为什么要救他？”
　　“那月姬大人你又为什么要杀他？”妮露的气势毫不弱于月姬。
　　“因为是他自己要来我面前送死的。”冷风带起月姬的长发，狂乱的地舞动着，让月姬的模样显得有点像个疯魔。
　　“也许是吧。但也并不是非杀不可，不是吗？”
　　“……”月姬一愣，随即无所谓地微微一笑，“也是呢，我之前还在犹豫来着，杀了他兴许会少了一个可以欺负的对象。”月姬边说边收刀入鞘，准备离开：“不过，我还真是意外啊，没想到这样的家伙，居然也会有人想救。可以告诉我吗？——你为什么要救他？”
　　“因为没有见死不救的理由。”妮露看似无奈地笑笑。
　　“是吗？”月姬意味深长地看着妮露，意图审度其内心真正的意图，然后看似了然地说：“那，你以后可要小心这个男人了。”
　　“感谢你的提醒。”妮露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开始查看洛伊特拉的伤势。
　　而月姬看了眼已经降落在她身边的洛伊，便突然闪身而去，转眼便失去了踪影。远远落于其后的洛伊，只好凭借着月姬的灵压追了上去。

　　虚圈的长风，永不止息的流窜着，不分昼夜，不知时日。永远……

　　这一次行走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月姬很快就停留在一个布满石英树的沙丘上，四下张望着，似在寻找着什么。
　　“月姬大人，你在寻找什么吗？”洛伊落地时，双翼扇起一片沙雾，但随即就被寒风吹散。
　　“一个死神。”答话的月姬有些心不在焉。
　　“死神？这里怎么会有死神？”洛伊很是惊讶。
　　“我以前在这一带见过他。”
　　“会不会已经回尸魂界了。”洛伊依旧难以置信这里会有死神。
　　“他已经呆在虚圈四百多年了，要回去早就回去啦。”

　　月姬说着似下定了什么决心，忽然跃身而起，左手凝聚出一个虚闪，一甩手地向一棵较大的石英树旁直轰而下。一阵沙飞石碎后，沙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其最中心的地方有个两米来宽的洞口正在往下漏着白沙。
　　“下去。”月姬命令般对洛伊说道，不等他反应过来，她自己就往洞口一跃而下。

　　大虚之森里的寒气比地面上的更为凌厉，然而却没什么风。无数巨大的石英树身直伸向坚固的砂岩之顶，支撑起另一片天地。阴暗幽深的密林深处，似有无数紧盯着猎物锐利双眼。
　　然而，身为猎食者顶端上的虚，月姬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洛伊，”月姬紧盯着正在抖落身上沙尘的洛伊，“你有没有办法把自己变小一点？”
　　“小一点？要变多小？”洛伊那黝黑的眼眸中有着迷惑不解。
　　“小鸟一样小，那样，你在大虚之森中行走会方便许多。”
　　“小、小鸟？！”洛伊暗自流下一滴巨大的冷汗。
　　“对啊，不可以吗？”不知道飞鹰样貌的洛伊有何表情，月姬有些疑惑和期待地看着他。
　　“可以是可以，但变小的话，我会使不上灵力。”洛伊声音里有着为难。
　　“这有什么，我会保护你的。”月姬说得理所当然。
　　“……”

　　这一刻，洛伊觉得自己的内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梗在心里特别难受。但具体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他只是不想被自己发誓要保护的人来保护自己吧。
　　“好吧。”终于，洛伊认命地闭上双眼，双翼交合在身前。旋即，他的体表便发出朦朦胧胧的白光，包裹在其中的身形正在慢慢地缩小。不一会，他就变得和一只成年的鹦鹉般大小了。

　　“你好样的。我们走吧，好像有一群基力安要过来了。你是站在我肩膀上还是自己飞？”
　　“我现在的速度可能更慢了，但是……”洛伊觉得自己站在月姬肩上是十分不敬的行为。
　　“没什么但是不但是的。”不理会洛伊的反应，月姬干脆一手把他抓在手里，然后再把他放到自己肩上，“能站稳吗？”
　　“可、可以的。”近距离看着月姬的侧脸，洛伊有些慌张无措。
　　“抓稳我的肩骨。”月姬刚说完，人就飞奔出了老远。
　　为了照顾肩上的洛伊，月姬尽量不纵腾跳跃，而是一直踩着地面飞快地奔走着。

　　“果然是在这一带……”
　　飞奔了一阵，月姬似感觉到了什么，速度慢慢放缓了不少，其后再转过一个大弯，似是找到了目的地般完全停住脚步。其后——
　　“阿西多！”月姬突然大叫一声，同时身形往上跃起，落身在一条粗壮的石英枝上，挡住了一个黑影的去路。
　　“？！”黑影立即刹住身形，停在离月姬不远处的一条同样巨大的石英枝上，“你是？”

　　“好久不见了呢，阿西多。”月姬面带笑意地看着对面戴着骨头面具、肩上披着一张看似是鹿皮样披风的身影笑道。
　　“月姬…？”男人的声音有些惊异不定，“为什么……？”
　　“来问你一些事而已。”说话间，感觉到对方散发出来的敌意，月姬亦不自觉地放出杀气，其逼视着名叫阿西多之人的目光里更满是身为上位者的傲然。
　　“什么事？”阿西多明显十分不悦，但他却抑制住了自身的敌意，以免除杀身之祸。
　　“能找个隐蔽的地方再详细说吗？”看了眼四周后，月姬皱了皱眉。
　　“……跟我来。”话音未落，阿西多便回身往其中一个方向跃去。
　　……

　　“你住的地方还是那么寒酸。”两虚一死神的身影窜进一个山洞，其中月姬打量了一眼四周后说道。
　　“总比没有地方落脚的家伙好。”阿西多意有所指。说话间，他解下面具，露出一张年轻、但透着沧桑的冷峻面容，“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月姬没有立即回答阿西多的话，她走到一边铺着一小张毛皮的地面坐下，定定的看着阿西多半晌，这才感概地说：“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呢，还是那么冷漠。”

　　阿西多也在月姬对面席地坐下，与月姬对视着：“难道你要我向一个杀死同伴的仇人笑面相迎吗？”
　　“——！”月姬闻言，不禁面露无奈的苦笑：“还惦记着啊…明明当年错的又不是我。”
　　“但结果是你杀了她，这是不争的事实。”阿西多的语气里透着气愤。
　　“但我之后救了你们，这也是事实。——不过，看你现在这德行，那些笨蛋应该都死光了吧？”
　　“但我还没死。”阿西多的声音很是低沉压抑，“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会继承他们的遗志，遵守我们的约定……”

　　“你果然是笨蛋中笨蛋，为了如此轻狂而不切实际的梦想，你连命都不要了吗？”月姬讽刺的话语里满是不屑。
　　“不要拿我和你相提并论，我不会像你一样贪生怕死。”阿西多忽然加重的语气有着明显的愤怒和讥讽。
　　“啊，没错，我就是贪生怕死，所以我才活着，所以我才可以这么强，所以我才……”月姬的话并没有说完，她激愤的声音就此戛然而止，像人猝死般蓦然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