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打脸十八年》血糯米奶茶

5、改造

　　【谨言改造第一步】
　　谨舒把尚处在茫然之中的谨言推进客栈房间，一起扔进去的还有半个时辰前买下的一套藕粉色襦裙。贴心地关上房门，门外的谨舒对里面抱着衣物发愣的谨言说到，“换好衣物，头发也放下来，梳个髻。半个时辰后我再来。”

　　半个时辰后的谨舒已然大变，一身华贵的蓝色长袍，不知哪里弄来的假发，以及脸上易容后陌生的容貌，唯有嘴边的笑意似乎没有分毫改变。他倚着门，缓缓摇动手里的扇子，虽然已经年近四十却俨然一副风流俊公子的模样。
　　“笃，笃，笃。”
　　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
　　“谨言，你好了吗？”
　　门内传来女子微迟疑的应答，“……嗯？”过了没一会儿，门从内打开。
　　谨舒看着开门的谨言，摇扇的动作一顿，嘴角的笑容一僵，隐隐有抽搐的倾向，一步跨到房内，转身合上门。
　　“你的头发……”
　　谨言扯了扯垂至胸前的头发，“师兄说的发髻太难了。”
　　谨舒看着披头散发的谨言手指颤抖地放下折扇，让她在梳妆镜前坐下，暗自调整了一下呼吸。
　　“谨言，你看我怎么给你梳的头，记住了，以后每日早晨起床都要自己弄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佛祖在上，谨舒我这辈子没法娶媳妇了现在却先当了别人的娘亲。
　　他一面细细地为她梳头，一面不忘讲解，“女子十五岁及笄，你如今尚未及笄，须得梳丱发或者双丫髻，不过双丫髻一般多用于侍婢丫环。我现在给你梳的是丱发，只需将发平分两股，对称系结成两大椎，分置于头顶两侧，并在髻中引出一小绺头发。使其自然垂下……”
　　谨言乖巧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倒是崇拜倾佩的眼神透过模糊的铜镜谨舒都能感觉的到。他冲谨言温和一笑。
　　佛祖在上，这种崇拜我谨舒一点也不想要。
　　待得一切打点完毕，谨舒准备领着谨言去街上看看。
　　她还在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的新发型，小心地伸手戳了一下，又戳了一下，最后欢喜地转头对谨舒说，“阿弥陀佛。多谢谨舒师兄。”
　　正喝茶的谨舒听到那声阿弥陀佛差点喷出来，“谨言，出门在外须得隐藏身份，不得再说阿弥陀佛四字！”
　　谨言一愣，“为什么啊？”
　　“佛曰，不可说。”他随意糊弄了一下，谨言也没有再问，乖乖地跟着他去了大街上。

　　【谨言改造第二步】
　　两人并肩在街上来回走动，谨舒时刻提醒着谨言注意周遭女子的行为动作。这样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出现了三个挡路的地痞流氓。
　　“哟，两位看着挺面生的嘛，第一次来我们水林镇？”三人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谨言出门在外有一点不好，就是可能会遇上些不识好歹的人。”谨舒还在口若悬河地和谨言讲着什么，似乎根本没注意到眼前拦路的三人。谨言也一脸认真地听着，只眼角瞥了那三人一眼。
　　“姑娘长得不错嘛，和哥几个耍耍？”
　　“你越是好言好语别人越会得寸进尺。”谨舒随手打掉了三人中最胖的那人伸过来想摸谨言脸的手。
　　“嘿，敢无视我们？！”最胖的那人一瞪眼，怒了。
　　“哥几个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另两个人还在勾搭没有反应的谨言。
　　“啊，正好眼前就有三个，你也要学学当女子遇上这种地痞流氓的时候该有什么反应。”他仿佛才看到眼前的几人。谨言也才拿正眼去瞅他们。
　　“你就假装我不在，我看你会怎么做。”说着谨舒当着错开一步，甚至像看戏的一般双手环抱。
　　三人见状以为谨舒怕了，奸笑着围上了谨言。
　　她低头思索一番，抬头就看到胖子甲率先忍不住伸过来的肥手。
　　周围已零星围了几个看热闹的人，他们都是这镇上的居民，认出了那三个人，虽怜惜谨言却也不敢上前劝阻。那胖子甲就是镇上张员外的外甥，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也没人敢去管他。
　　谨言看着伸过来的那只手，下意识一脚踹了出去，胖子甲倒飞出七八米。周围瞬间安静了。胖子甲倒在地上也没人敢上去扶一下，他就安静地面朝大地趴在那里，好像一个……死胖子。
　　瘦子乙和矮子丙都愣愣地看着谨言，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胆小的矮子丙双腿微微打颤。
　　一片寂静中，谨舒的声音格外的清晰，“不对。”
　　谨言闻言撇了撇嘴，转身面向瘦子乙。
　　犹豫了一会儿，开口到，“色即是空空既是色，施主着相了。”末了双手合十微微低头。
　　瘦子乙根本没反应过来这说的是他前面说的姑娘长得不错，只愣愣地张大了嘴巴，“啊？”
　　旁边的谨舒苦恼地用折扇蹭了蹭额头，虽然眉头微皱，脸上的笑意却从未消失，“也不对。”
　　他放弃了让谨言自行领悟的想法，走到她身边，折扇轻轻敲了敲瘦子乙的肩膀，“女子遇到这种事应当恐惧，颤抖，尖声而小声地说‘不要过来’。”
　　明明看着只是轻轻两下，瘦子乙却好像承受了什么不能承受之重，直值地跪了下去，“咚”的一声膝盖着地的闷响，听得矮子丙脸都白了。他惊惧地看着两人，想跑奈何腿软得不是自己的了，本来不大的眼角此时瞪的溜圆。
　　谨舒看了他一眼，用折扇一指，“喏，就是这种恐惧。”
　　谨言细细打量着矮子丙的面部表情，似乎有些了解了，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说不要过来有用？”
　　沉默半响，“没用。”
　　谨言耸耸肩，还不如一脚踹出去。
　　她盯着矮子丙，突然，眼睛一瞪，中气十足地喊到，“不！要！过！来！”
　　矮子丙在她瞪眼的时候就腿一软坐地上了，听到后面的那一句吼声更是浑身抖得跟筛米似的。
　　“谨言。”他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说好的恐惧呢？”
　　谨言转身面对他，很严肃地伸手指着自己的眼睛，瞪眼，“恐惧。”
　　“我认为这不是恐惧，是恐吓。”
　　谨言有些挫败的低下头。
　　谨舒见她这样叹了口气，“算了，走吧。”

　　【谨言改造第三步】
　　客栈谨言房内。
　　“地痞流氓来骚扰你须得表现出恐惧，但是，若有一些公子来搭讪，你就需要表现出一副娇羞的模样。”
　　“公子？娇羞？”
　　“公子，就是那些风流却不下流之人。五官端正，不会像地痞流氓之辈贼眉鼠眼，弯腰驼背。知道怎么区分正经人家的公子和那些地痞流氓了吗？”
　　谨言想了想，“唔……看脸？”
　　谨舒一噎，“对，看脸。”
　　佛祖在上，我谨舒竟然把谨言教导成了以貌取人之辈。
　　“我也不指望你能无师自通娇羞这一高深能力，待会儿我自去搭讪几名小姐，你仔细看看她们是如何反应的。”
　　谨言认真的点点头。谨舒一抖折扇，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走了出去。
　　佛祖在上，为了谨言能正常，我谨舒愿抛弃自己的节操。

　　待他回来，谨言在原地碎碎念着什么。谨舒一面嫌弃自己身上沾染到的脂粉味，一面问她，“可看清楚了？”
　　她点点头，眼睛晶亮，“跺脚，转身，扭腰，捂脸。”
　　谨舒欣慰地点点头，“总结的不错。你去大堂找个没人的座位坐着，若是有人来搭讪你就把刚才总结出来的使一遍。”
　　谨言乖巧地点点头下楼去了，谨舒做贼样地扒着门缝往一楼大堂瞧着。
　　没多久就有一个人模人样的男子走向谨言。
　　“姑娘可是一个人？”
　　谨言打量着他，嗯，长得不像地痞流氓。她点点头，走到男子身边，心中回顾了一番先前看到了动作。
　　男子看到她向自己走来，有点受宠若惊，她虽然梳着丱发还未及笄，但瞧着已有十三四岁，脸上已出现风华，可以预见将来必是个一等一的美人。
　　那边男子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这边谨言已经开始她的第一个动作，跺脚。
　　下意识用上了少林寺的千斤坠。
　　整栋客栈都在颤抖。
　　楼上的谨舒一个不注意磕上了门框。
　　离震中心最近的男子晃了晃身子好不容易稳住了，还没来得及细想，谨言已经转身了。
　　身手敏捷之人的快速转身导致垂下的两条辫子甩了出去，正中还有些晃的男子脸上。
　　男子没在千斤坠中倒下，最终却还是倒在了这扇了他一巴掌的头发里。他捂着自己被打痛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谨言的背影。
　　楼上门后的谨舒一样捂着自己被撞痛的额角，转身难以置信地靠着门框缓缓坐下。
　　一扭要。腰部的扭动带动了脖子以及头部，两条辫子甩过一个大圆回到本该在的位置。
　　捂着脸的男子看着谨言的背影仿佛在看一个妖怪。
　　谨言尽职地用手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
　　完成最后一个动作后，谨言愣在原地，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又有些好奇身后人的反应。她悄悄地转过头瞥了那人一眼。
　　咦，人呢？他坐地上干什么？
　　男子对上谨言疑惑的眼神，浑身一个激灵，“姑娘不喜，在下走就是了，在下走，在下走……”
　　谨言茫然的转身想上前一步，没想到那人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一般飞速从地上爬起来，“别，别！在下这就滚！”
　　一溜烟没影了。
　　谨言站在原地很是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