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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人不风流枉少年 ...

  •   早课过后,同寝室的四人前去用饭。

      魏疏在饭桌上表现得食欲颇佳,严斐连续夹了几筷子肉食放进他碗里,关心道:“多吃些。”

      沈葵年和卓之焉都讶异,眼睛在二人身上流转。魏疏讪笑一声,总觉得严斐意有所指啊,他道:“阿斐也多吃些。”顺手把自己最不爱吃的丝瓜夹到人碗里。

      沈葵年到底是有过情感之事的人,只笑笑便罢了。他觉得魏疏和严斐之间应该不是,如果是有情人,眼神动作之间总会不同的。

      不过……沈葵年心思敏感,他今早就瞧出魏疏的不同了,只是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也许,便是魏疏口中那位在武社的朋友。

      饭罢,再休息一会儿便又有课程。

      魏疏还算适应馥山书院的课程安排,凭良心来说不算松也不算紧,应当是最适合的。不过嘛,人心总是得寸进尺,就比如他,睡过了一上午的课,还想睡完下午的课。

      与他比邻而座的沈葵年不时摇头叹息,他总算知道魏疏为什么说家里不勉强了。照这懒散的德行,只怕是勉强也勉强不来吧。

      他略微总结了一下魏疏的所作所为,顿时汗颜。

      一是怠慢课堂,不学无术。二是贪吃好睡,懒惰颓废。再三,他前面那些也就算了,他竟然才来书院三天就夜晚出去与人私会,风流快活完了才回来睡觉。结果第二天的课堂就用来睡懒觉了。

      其实这都算了,最最令人看不过眼的是,他有个宠爱他至极的爹,竟然可以纵容他胡天胡地!

      沈葵年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此时的他还不明白什么叫做羡慕嫉妒恨。他或许不羡慕魏疏的做法,他羡慕的是那份自由潇洒……他是永远没办法成为那样的人的。

      结束一天的课程之后,学生们到明天都不必再去课室。魏疏起来活动活动一身筋骨,神清气爽道:“读书完了,咱们去放松放松吧!”

      书院里除了读书,也是有其他娱乐的。下课后有专门的娱乐场地供学生们活动身体,多为蹴鞠,投壶。聚众吟诗作对,谈天论地。风雅的也有焚香奏琴,月下酌酒,棋盘上论英雄。偶尔出现个把文武双全的人才,还有比武赛马的呢。

      四人一同去玩耍了一番,见识到书院中的人才济济,当然,也见识到不少极品。有人说得对啊,其实学校也是个小社会,什么样的都有呢。

      因天气热,四人回去时都出了一身汗,大家便提议洗完澡再去吃晚饭。

      魏疏和严斐走在一旁,他暗暗拉扯严斐的袖子道:“阿斐……”

      严斐对上他羞窘的目光,问道:“何事?”

      魏疏羞极了,说出那难以启齿的要求道:“我……我身上不方便,等会儿你替我挡挡可好?”严斐是知情的,除了严斐他也确实找不到别人。

      “你这是,看中我身子壮。”严斐一本正经道。

      “阿斐……”魏疏闻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个严肃寡言的阿斐竟然跟他开玩笑。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严斐有把他的话当回事。等到了澡堂,严斐把他带到角落里,一直帮他遮挡着。当魏疏脱光以后,严斐无意中瞥了一眼那身不堪入目的痕迹,他默默地扭头。

      此时严斐心里有种幽怨,就是觉得自家菜园里的白菜被猪拱坏了。他平复了一番心里的情绪说道:“此人待你这般粗鲁,你当断绝来往才是。”

      魏疏抬起头,湿漉着无辜的大眼道:“可我觉得他还不错的。”

      严斐怒其不争,沉声道:“我书院内不乏能人,并非非他不可。”

      魏疏顶着压力摇头,叹息道:“我已跟他约好了,每三日一次。”

      严斐:“……”终是闭目冷哼,以表不忍直视。

      “阿斐,你不要生气,其实他真的对我还好。”魏疏边洗边道:“虽然床上疯了点,但是我也爽啊。啧啧,你见过他的,那身材,高挑精壮,那脸蛋,帅得没边。最重要的是器大活好啊……”

      严斐听了不止想闭目,他后悔没把耳朵闭上。

      “阿斐?”

      “无事,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这是严斐无力的声音。

      魏疏:“嘿嘿。”

      洗罢,四人出了澡堂子,回了一趟寝室之后便又赶往食堂用饭。因这些天天气格外热,大家饭后都不爱活动,只在凉爽处乘凉聊天。

      有些个好学的便挑灯夜读。

      而魏疏寝室的几位都不是死读书的人,该玩乐时都玩得挺好的。不过魏疏挺羡慕的就是,即使人家有玩有乐,可那学问还是像吃饭似的,定时定点吸收,一点儿都不落后于人。

      当然,羡慕归羡慕,总之魏疏十分清楚自己的人生路,他是个懒散的。如此想后,也就玩耍得更加肆意猖狂。

      且看书院这边宁静安好,而武社那边就有些不平静了。

      因楼默时懒看他人,不许他人近身,他身边从来人迹稀少。那日魏疏在溪边遇到的少年季师廉,就是为数不多的一位和楼默时相熟的人。

      早上楼默时送走魏疏之后,回到院中对着满室狼藉。不说屋外那桌剩酒剩菜,他看的是床上那团凌乱。这些杂事本来轮不到他关注,可是屋里一股子味道,来人一看就知道他昨夜和人过夜了。

      尽管如此,楼默时还是没有动手整理,他甚至还躺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季师廉每日有一件事务就是带着人来替楼默时收拾院子,通常他会选择楼默时不在的时候。而今天,日头已高挂了,他发现楼默时竟然还在屋里,而且还是床上……

      他不由担心道:“阿时,你生病了?”楼默时每日晨练风雨无阻,除了身体抱恙,季师廉想不出其他理由来。

      这时楼默时已醒了,对季师廉进来无感,但是季师廉带了人来,“出去。”他张开眼道。

      季师廉这才反应过来,忙向后挥手让那人出去。那人素闻楼默时的怪癖,接到示意马上就走了。

      “阿时,你到底怎么了?”

      “无事,有点乏。”楼默时敷衍道。

      季师廉显然不信,那就是楼默时不愿意回答。

      楼默时亦不管他,自起来洗漱,片刻后已精神百倍地从季师廉身边走出去。季师廉一叹,觉得今天那人的脾气有点怪,他是不敢再叫人进来的了。那么,收拾屋子的事情舍他其谁。

      季师廉到楼默时床前,挂起幔帐,入目的是凌乱的大床,他心道:“这是怎么睡出来的。”而后一手抖开不怎么干爽的床单,立马有股腥中带酸的味道扑鼻而来。那种并不陌生的味道,令季师廉瞬间石化。

      原因么,他是个大小伙子,没有不知道这张床上发生过什么的道理。但是,这不可能!端看那床上的痕迹就知道,那不是一个人能折腾出来的!要说这床上有两个人,他又不相信!

      于是左右为难,他到底应该相信哪一种,是楼默时终于治好了不近人身的毛病找人过夜了,还是相信他连自渎都异于常人地会折腾。

      季师廉石化中回神,立刻扔掉那皱巴巴的床单离去。

      途中遇到之前带来那人,他匆匆吩咐一声便疾步又走。走到一处空旷的练武场,果见要找的人在那耍枪。他腹诽道,方才还说自己乏力的是谁,这不耍得刚劲有力么!

      季师廉有满肚子疑问的要说,可他不敢打扰正在兴头上的楼默时,只好一旁干等着。

      一会儿之后,楼默时停下来更换兵器。季师廉忙不迭走上前道:“阿时,我有话问你。”

      此时二人相距七尺来宽,楼默时银枪一挡,拦住来人道:“别过来。”只见他眉头紧皱,对季师廉满眼嫌弃。

      “你!”季师廉道:“好好好,我不过去。”他来时还奢望楼默时毛病改了,没想到还是一样。他不忿地抬手闻闻自己,哪有半点臭味!

      “你有什么事?”楼默时放下枪道,他与季师廉是幼时情谊,情分自是不同的。

      “没事就不能找你。”季师廉亦放下手道:“我刚才给你铺床了,你有什么要说的没?”不等楼默时开口又道:“算了,我还是直接问吧,你昨晚带谁上床啦?”

      对上七尺开外那双眯得像狐狸一般的眼,楼默时选择挪开目光。

      季师廉摸摸下巴,换另一种方式问道:“你床上昨晚有人对不对?不说话就当你默认咯。”

      “不错。”楼默时说道,说是说话了,但他是承认。

      季师廉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是真的,他深呼吸道:“还活着吗?”

      楼默时翻了翻白眼,不想跟这傻逼说话,他边换上一把大刀说道:“刀剑无眼,你快滚蛋。”

      “这么说还活着咯?”季师廉惊喜,兴致勃勃地扒道:“那个人是谁?武社的还是书院的?总不能是外面来的吧?谁大晚上爬山上来给你睡,对吧?”

      可惜楼默时不理睬他,一个问题都不曾回答。

      但这无损季师廉的兴致,他满心都被那个神秘人吸引,自言自语猜测道:“他是个男的,因为被褥上没有血迹。若不是处子,你定不会要。然这个人和你两情相愿,因床上痕迹斑斑,你和他欢好不止一次。而你竟然被榨得乏力,阿时……”他欢喜转忧,难道楼默时遇上了个男妖精?

      楼默时听到此处方开口道:“你很吵,该你见他的时候我自会让你见。”

      季师廉一体味这句话,竟然觉得楼默时十分愉悦。看来确实是个两厢情愿的,这着实不容易。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等着。”他高兴得双手抱胸,末了真心笑道:“阿时,我先恭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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