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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密林里东躲西藏几天,他们既没有完全甩掉追兵,更没有找到澎城。
数日之后,在西边的树林里找到那个本该在东边猎兔子的索隆后,公主一边吃着烤兔肉,一边发自肺腑地唾弃大嚼兔腿的某人。
——你这个路痴绿藻!
而被唾弃的这位,完全没有自觉性,兴致勃勃地给公主大讲特讲他如何回到澎城的伟大计划,可公主越听越觉得这分明是往南国皇城的路……
“路痴绿藻给我闭嘴!”
忍无可忍,她把腹诽咆哮出来,抬手一根兔骨头砸在他脸上,这场景,就跟她以前幻想的砸干粮的场景一样的,完美和过瘾。
“混蛋!我砍了你哦!”
“来啊!来啊!你上次不是还说要来一场么?”
“喂,你想好了,我可不会放水啊!”
“正合我意!”
于是,他们就这样打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期待这样一场势均力敌的对决,而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确切答案。
但是他们知道,他们是一样的。
一样的嗜血的倾向,一样的战斗的狂热,一样的怪物。
她的攻击如此尖锐,仿佛整个人都与那柄锋刃融为一体,嘶吼着要取他项上的人头。
而他也不逊色,三刀流的精髓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让她知道他到底有多认真地对待这场战斗。
她很高兴他能为她而戴上那条墨绿色的头巾,那一刻,她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尊重与敬意。
谢谢你没有因我是女人而让手中的刀迟疑。
谢谢你给了我这样一场永生难忘的战斗。
刀锋鸣叫着,他脸上一痛,一条红线斜飞了出去。
真狠,这绵羊。
他嘟囔着。
力道十足的下劈,她的刀发出吱嘎的悲鸣声,而她也因他的怪力而震得双手一麻。
真狠,这绿藻。
她亦嘟囔着。
再看他一脸的兴奋,她忍不住笑起来,再次挥刀……
他们就这样打到了天黑,直到她体力不支,被他打飞了手中的刀为止才分出了胜负。
两人都累瘫在地,气喘吁吁。
她刚想站起来,却重心不稳跌向火堆。索隆一惊,跳起来将她推向一边,两人就势滚成了一团。
她躺在地上,仰脸望向蹙眉骂她的男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而男人也因此止住了骂,看她笑得那么开心,表情渐渐柔和了下来。
笑过后,她认真地看向他,凝望了不知多久,她一把拽下了撑着双臂的他,双手插//进他的一头绿毛中,发了狠一般地用尽全力地吻他。而他也不自觉地拥紧了她,吻向她裸露在外的左肩上的狰狞的伤疤。
“我自己砍的。”她说。“我知道。”他把她又搂紧了几分。
“晔。”他极轻极温柔地唤她。“嗯。”良久,她答了一声。
夜凉如水,静静为他们铺上了一床柔软的床褥。月光冰冷地注视着相拥相吻的一对爱人。
夜枭哀鸣,月光冰冷。
地狱为我们敞开了大门,
我们头也不回地踏入。
从此,
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