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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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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仁手上夹着半根烟,蹲在离陈伯家不远的一条小河边。一旁的秦淮正专心的拿河边的芦苇杆扎着小人儿。
西边的日头眼看就要落了,只因为秦淮一句“留在这儿看看情况再说。”他们就在河边耗了大半天,如今一天没吃饭的郝仁早已饿过了劲儿。
下午的时候,郝仁忍不住问了秦淮关于自己心中的那些疑问,岂料他只用了“造化弄人”四个字就把自己的所有问题都搪塞了回来。郝仁也不是心急的人,虽然好奇,看秦淮无意透漏便也作罢。
“行了,就等今天晚上了。”
秦淮拍了拍大衣站起身来,随手将扎好的小人放进了上衣口袋。
“先找些东西吃吧。”秦淮冲郝仁道。
“成,到我家吃去吧。一天没回去,我妈这会儿怕是担心了。”郝仁点点头,将手里的烟头捻灭,站起身来。
晚饭的时候,郝仁的母亲自是免不了一阵唠叨。好在有秦淮在,郝仁妈说了一会儿后就自顾着照顾客人去了。
乡下的晚饭吃的相对较早,饭后也不过刚刚七点多。
郝仁擦了擦嘴示意秦淮自己已经差不多可以出发了,秦淮倒是还在不慌不忙的夹菜。
“不着急,你先休息一下。”秦淮缓缓道。
“怎么的,不是说晚上行动么?”
“还不到时候呢。”
听秦淮这么一说,原本还觉得体力尚可的郝仁一下子泄了劲,马上就感到身子疲累了起来。
他起身走向一旁的小床,侧身卧倒,靠在棉被上闭目养神。只觉得眼前的秦淮越来越模糊,不知不觉的竟真的睡了过去……
“天凉北风吹合欢,秉烛夜纺红薄衫。君且先行勿疾步,奈何桥边续前缘……”
“来了。”
几乎是与秦淮这句“来了”同步的,郝仁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了起来。
屋外又是一阵嘈杂,乐队敲敲打打个没完。可这次郝仁清楚,屋外的那些并不是人。
“走,出去看看。”
秦淮说完先一步踏出了屋门,郝仁紧随其后。
打开大门的霎那,顿觉一股阴风迎面而来。郝仁的心猛地紧了一下。这风吹得他不单单只是恐惧,更激起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阴煞之气。”秦淮边说边从怀里取出一张符递到郝仁手里,沉声道:“攥紧了,这风可伤人的紧。”
郝仁接过符纸死死攥在手里,同时也朝戏台子那边看去。
只见穿着戏袍的女鬼用她那随时可能断掉的手臂将水袖抛起,台下点燃的蜡烛瞬间就全都熄灭了。那些画着猩红色嘴唇,惨白着脸的纸人提着灯笼,一个接一个的也飘上了戏台。它们围着那女鬼一圈圈的绕着,一如之前那次一般。渐渐地,纸人间混入了许许多多模糊的身影,它们边跟着纸人打转,边窸窸窣窣的好似交流一般。
“秦淮,快看陈伯!”
随着郝仁手指的方向,只见陈伯正拎着一盏长明灯跟在那些鬼影的队伍中。
“眼神不错。”
秦淮边说边从他的大衣兜里拿出了那个下午他用芦苇杆编成的草人,将草人放到胸口处,嘴里念念有词。
“去。”
秦淮一声令下,那草人仿佛得了生命似得朝着戏台子飞去,而后混进了那场诡异的仪式中,化作了陈伯的模样。
还没等郝仁觉得惊奇,秦淮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硬币大小的铃铛。随着他的轻轻摇动,铃铛发出了虽不大却异常清晰的清脆响声。
“陈更速来!”
随着秦淮一声低喝,只见一股白色的雾气弥漫开来,陈伯突然就站在了郝仁的面前。
“操啊!”郝仁暗骂一声,猛向后退了两步。
此时的陈伯面色铁青,嘴边还带着血污,分明就是他死前的模样。
“别傻愣着了,先换个地方。”
秦淮一把拽过郝仁,朝院外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