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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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白皙的脸庞被橘黄的灯光，照耀的那么不真实。扬起下巴，眼里闪着对青春，对未来的憧憬。就像看见了未来一片璀璨人生，“我以后要读复旦。”一句豪情万丈的话，我像我以后永远都会记得这一刻的她，激情，坚韧，像一颗即将褪去灰尘的钻石，要发出自己的火彩了。
“那……你爸呢？”
“我爸，我那知道。估计连我妈都不知道当初把她睡了的人是谁吧。”橘子一脸无所谓的说，“说不定以后遇见了，我肯定会很好的给他一巴掌。”
也没在橘子家带特别久，走的时候那个慈祥的老人还一个劲挽留我们留下吃饭。天色昏暗，湿冷的巷子两旁的人家都亮起或橘黄或白色的灯光，听得到里面电视里新闻的声音，小孩子的笑声，以及女人们挥着锅铲的声音，每家每户都冒出做饭的白雾。不同的饭菜味道交织在一起，在透出的灯光里飞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馨感，可我们都没有关注这一切。听完橘子的过去的故事，我们都心情沉重，或许我们都听过别人的不幸的过去，可却是第一次活生生发生在我们身边，我们的朋友身上。
一路上灯光亮起，车流络绎不绝。这是我们从小生活的城市，心里有着浓浓的归属感。却在这一天得知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如我们一般的生活，这马路上这么多人，没一个人会对我们几个低头悲伤的人停下脚步，他们都在忙忙碌碌，走向归家的地方，为现下，未来努力着，我们一直追求的未来，其实抵不上一个现在。
“喂，程曦，至东！”走进小区门口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大声呼喊我们，抬头是安良。他站在路灯下面，挥着手臂，带着毛线帽子，嘴里说话呼出的白气清晰可见。他看见我们走进，带着大大的笑容，眉眼弯弯，好像还带着夏天的温度。程曦也“噗嗤”笑出来，同样挥手示意。
“你怎么在这啊？”
“你们又没告诉我，你们去了哪里，只能在这里等了。你不知道有多冷！”边说还跺着脚，埋怨我们。
“你傻等着在这儿，只能说你有病，关我们什么事。”
“嘿，白眼狼。这么冷的天，等你们回来都不知道感动一下。”
“好了，我们很感动！只是今天有点突然，。”
“什么突然啊？”
“这个让我慢慢给你说。”我和洛洛在后面看着他们说话打闹，开头那些不开心都被抛出去了。
“喂，看他们样子怎么了，钱丢了？”安良戳戳程曦胳膊。
“人家只是人生观受到打击罢了，缓一会儿就好了。”
“他们人生观有什么被打击的，年纪轻轻活的好好的，整天哀愁什么呀，我说了他们就是闲的……诶哟，你掐我干嘛！”安良捂着胳膊瞪了她一眼，“真疼，还用这么大劲。”
“一天话多，大男人的，叽叽喳喳的。”程曦白了一眼。
安良一巴掌拍在程曦背上，然后迅速逃远。“你居然还敢动手，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无敌程曦的厉害！”他们一个逃一个追，醉了还骂骂咧咧的。洛洛捂着嘴不停的笑，“安良也真是的！”
“安良其实就缺程曦管管，当初都还看不出安良这么二的性子啊，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摇头啧啧道。
从那以后，我们和橘子也还是如以前一样聊天说笑，没见半点对她家庭，表现出的同情或者怜悯。我们都知道，她不需要这些。不过，我们除了在学校见面外，平时都很少看见我们走在一起。洛洛自从上个月底考，下降两名被老师找去谈话后，更加努力学习。周末都很少出来和我们溜溜了。而程曦则是和一个体育特长生关系热络起来，经常看见她去参加学校的训练，搞得我以为她要走体育特长生这条路，我看见她在校网球队的一次比赛，瞧那架势感觉对方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要生吞活剥才能解气，我都能预见她以后走进国家队，参加网球公开赛，拿得大满贯奖杯，做李娜第二一样。我曾找到她，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你从来就不是特长生的料，就该好好学习文化课才是正道。”
谁知她咕噜咕噜灌完一瓶水，白了我一眼说，“你不知道参加比赛得奖，会有高考加分么。”然后拍拍我的肩膀，“我不是洛洛，也不是你这种可以轻松上一本线的人，所以我就要靠其它方面了。”说完就继续拿着网球拍，上阵杀敌去了。
我把这事给橘子说了，橘子一脸淡定的表示程曦就是她偶像，“如果我实在成绩不能有太大提升，我就参加艺考，分数很低哦。”
“你不是说你要上复旦么，怎么突然变卦了。”
“其实我想了想，上戏也很好啊。”
“上戏？”
“没错，说不定我以后就是一代影后了。我到时候肯定会给你签名，你不要担心。”然后，她补充说，“程曦的这种想法很好的，现在不知多少人冲着高考加分呢。你要知道通往梦想的路不止一条，条条大路通罗马，要看你走那条了。”
我对她着突然的深沉感到不适应，“……你其实是不是也觉得我真的不够努力？”
“你这才知道啊！”
“啊……”
“啊什么啊，你的确不够努力，这都是高中了。别以为好成绩就会一直保持，也别以为考试成绩排名的下降只是一些什么正常的事，最正常的事就是你不够努力。我们班里成绩波动可大了，那些自以为成绩很好的，洋洋得意一下，说不定下个月就被拉下去了，更别说你们学校了。你看洛洛姐，她这种出国留学明明都不用担心一定得很高的分数的人，都在为了一个名次而努力呢。”
我还打算在为自己辩白一下，却被说的哑口无言。我承认我真的，在学业方面很放松了。我也不是特别拔尖的人，只是觉得自己要求不高而懒散。对比一下周围埋头苦读的人，我的确还有闲心在这里和橘子抱怨。连一向不着调的安良，都上补习课去了。
“好了，我也不打击你太深。毕竟你还要陪我办事呢。”橘子大度的表示。
“知道了，明天下午我会让洛洛帮我请假逃掉晚自修的。”我咬着吸管，“不过你真的要去么，觉得很不安全啊。”
“那条街治安很好的，而且是家清吧。而且还有你陪着么。”
关于橘子去酒吧唱歌的事，我一直都不赞同。这种一听就是不太好的地方。但是橘子说，她得赚钱啊，你知道我家的啊。再说了，是我同学家里朋友开的，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但是我转念还是觉得不对，我对橘子说，“橘子啊，要不我让洛洛借你一笔钱吧。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橘子:“我不能要，这借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不想我们的友谊掺上金钱。”
我:“可是……”
橘子:“别可是了，这年头也没多少坏人的。要不我你陪我去算了。”
我看橘子铁了心要去自己赚钱，我也只能答应，“好，周末我陪你一起去。”
橘子大力的拍我的身上，“哥们，你真让我感动。除了我奶奶还没人这么关心我。”
“啧，我们是朋友嘛。”后来我又去找了安良，把橘子的事说了，所以原本只是我一个人，现在安良也加入了。橘子知道后特别感动，说:“待姐姐我成为了巨星，我一定把你们弄来做我的保镖！”
“……”
这里很早就开始亮起了彩灯，一条街上全是各种大大小小的各色酒吧。我和安良点了饮料坐在吧台上，橘子早都跟经理谈好了。回来告诉我们时间后，就去后台准备了。唱三场，每小场唱三首歌中途休息十分钟，价格好说。橘子去了后台准备，而我和安良打量着整个酒吧，说是打量，其实也看不出所以然——整个酒吧很少灯光，只有吧台以及小角落有各色的彩灯。不过每个桌子上点着一个小小的蜡烛。酒吧这时候已经坐了一半人，大家都是小声的说话，窃窃私语。很显然安良则比我更加适应这里的环境，因为他已经跟别人聊了起来。我凑到他耳边问，“你经常来这种地方么？”
“我爸有时候应酬就会在这个酒吧，我跟着来玩过。”安良对我说，“不要这么拘谨，要知道别人说不定就在暗中观察你呢，放轻松。”
“嗯。”我喝了一口水，决定不东张西望。
没过多久，舞台上的灯光就被打开了，一束冷光只照亮舞台上小小一个圆的区域。那里有两个凳子孤独的摆着，依稀看得见后面的各种乐器的形状。不一会就有一个带着圆顶硬礼帽的男人抱着吉他坐在其中一个位置上。然后橘子拿着话筒走了上来，先打了个招呼后就开始唱歌了。她唱的都是我没听过的。
……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着急
无心的坐视不理
我尴尬的沉默里
泪水在滴
我无法传达我自己
从何说起
要如何翻译我爱你
寂寞不已
我也想能与你搭起桥梁
建立默契
却词不达意
……
她握着话筒深情的唱着情歌，我能感觉在场大多数人视线都在她身上。安良凑在我耳边揶揄到，“第一次发现这个跟在程曦后面跑得女生这么有才华，你是不是因为害怕她被人拐跑了，才把我叫来的，嗯~”
“你想什么啊，以为我跟你一样！”我翻了个白眼，但是翻完又觉得他看不见，我简直多此一举。
“我这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安良郑重其事的说。
“花心大萝卜……”我反驳道，“小心我告诉程曦。”
“去吧去吧，她才不会介意呢。”安良突然一顿，“她还经常和我讨论学校的女生呢。”
“你和程曦到底是怎样啊，这么多年啊。”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她应该对我还是有好感的。”
“是个女生都对你有好感。”我撇撇嘴。
他转头看我一眼，“小屁孩，你懂什么。”
“……”我不再搭理他，把目光转向台上，其实橘子这一刻真的好美。她特别去找洛洛借的衣服，一条纯色缎面小礼服。每一个褶皱都反射出柔和的光，还带了一个纯银镂空头圈，在脑后用一条缎带系着。洛洛亲自给她涂上红色口红以及指甲油。坐在那不用唱歌都是熠熠生辉。更别说她那迷人的声线，低吟婉转，这一刻她就像摇曳地一棵水仙花。
我突然感觉到有人一直看着我，但是我去回顾全场却没有发现有谁盯着我。我碰碰安良对他说，好像有人偷窥我。但是安良却特别不屑一顾，“有谁会看着你啊，你有不是大美女。除非……”他突然停下来，望着我。
“除非什么？”我很好奇。可是安良只是做了一个手势，但是我完全理解不了那是什么意思，安良只是在一旁偷笑，也不回答。
他看着一脸茫然的我，“你真不知道么？”
我摇头。
“你不知道就算了你还太小了。”
“……”
我决定再也不搭理这个吊胃口的人，我想了想还是待会问橘子比较妥当。橘子唱完后，在里面带了一会儿才出来的，然后就对我们说可以走了。在回去的路上，橘子很得意的问，“怎么有没有被我惊讶到！”
“我第一次知道你会唱歌，还这么好听。”我欣然捧场。
“那是，不看看姐姐是谁。十一中一枝花！”她翘起大拇指对着自己。
但是安良很不给力的“噗”笑出来，但是看着橘子微眯的眼睛还是止住说，“嗯，名副其实。”橘子一挑眉，“哼，那个经理说了我以后都可以去那里唱歌，而且报酬也不错。”还伸出手比了一下，“以后请你们东西啊。”
“好！”
我拉住橘子做了一个手势问，“这是什么意思？”
“嗯？”
我把刚刚在里面发生的事重复了一边，“然后安良就做了这个手势，也不告诉我什么意思，你知道么？”
橘子想了一会儿，很真诚的说，“其实也没什么而已，你也不用太在意啊。”
“啊？”我看见旁边安良挤眉弄眼的。
“真没事。”安良伸出手臂揽着我肩，“好了，不要想太多，哥哥请你们吃夜宵！”
“好！”橘子符合道，“我早就饿惨了。”我看着他们走远了都还没理解什么意思，但是他们明显又不太愿意告诉我，也就没在意。
可是在前面走远的两人却在低声交谈。
“为什么不告诉他什么意思？”
“他还太单纯了。”
“……听你吹。”
“好了，你要知道平时给他情书的人可不知女生啊……”
“……嗯，我懂了。”
“你懂什么？”
“不懂。”
“那你装个屁。”
“哎——”
“喂，你们背着我说什么呢，嘀嘀咕咕的。”
“我们只是在讨论待会去那里吃比较好。”
“真的？”
“真的。”
“就是别想太多，人生得意须尽欢。我们去先想吃什么！”
……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