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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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停歇的掌声里，吴世勋与张幼肆并肩离去。
他们的脊梁笔直。他们高傲得理所当然。他们睥睨，他们蔑笑，他们远去。
他们与举世或清或浊之芸芸分离。他们像共同运转的孤独星球。
狭窄的通道里有条岔路。
张幼肆在岔路口停下步子，定定看着眼前漂亮得惑人的男孩。
“不是贴面礼吗？为什么改了谢幕方式？”在心脏的剧烈跳动声和血液的奔涌飞流声中，她听见自己不稳的声音。
世勋也注视着她，没有说话，轻轻的，试探性的，让自己的嘴唇贴上了她的。
他用这个吻告诉她，那个一触即走的仪式，哪里是吻手礼，分明是短而轻，克制但深情的放纵。
张幼肆吻过的男人不少，从来没有一个仅仅贴着嘴唇，就让她呼吸不畅，目眩神迷。
吴世勋松开她后，习惯性地舔了舔下唇。
张幼肆急促地喘息，全身的血液都因为他这一个动作鼓噪起来。
艹，磨人的小妖精。
她好像受了什么蛊惑，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磁卡，放进世勋手里。
神祗与巨人的战斗场面刻在岩石红色的磁卡上，栩栩如生的希腊古典浮雕工艺，神祗长发飘扬，巨人肌肉虬结，兵戎相见，三个大写字母藏匿其中，构成UTH。
她缓过这阵气喘，指着右边，那是今夜Uth club不开放的休息室：“我还有个video要录，很快就好。”
她没多撰述那张卡片的作用，最后抱了抱他，向右边走去，指纹识别系统核验身份。
世勋攥紧手心，眉骨坚硬而秀挺，。升降机将她的身影包裹进最后一丝缝隙里。
他站了很久，才渐渐回过劲儿来，露出一个灿烂的傻笑，眉眼一下舒展开来，眼横春水，眉插春山。他温柔抚摸着手中那凸起的浮雕，根据UTH的纹理描摹，好像抚摸着刚刚离去的那个心爱的恋人。
他抬步向左边秀场后台走去。
女模们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裙子，一水儿细腰长腿妖娆身段，三五成群坐在沙发上自拍闲聊。见他进来，姑娘们立马招呼他，给他空出位置：“世勋快过来！”
才没几个小时的相处，这些女人精们就已经摸清了吴世勋的脾性，乐于调戏这个害羞腼腆喜欢给人鞠躬的小男生。
世勋闻言，微笑着又无可奈何地摆手拒绝，表示要先去把衣服换了。
她们哪里能放他走？丽丽·唐纳森起身三两步跑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电眼红唇，咔嚓咔嚓就是几张合照。
这个距离的接触让世勋感到不适。他忍着不舒服，微笑着在前摄像头里留下温柔的影像。
唐纳森满意地掐掐他的小脸，放开他，回到沙发上去了。
走向换衣间时，他脑中不由回想起第一次见到Youth时候的光景。
也是在人声嘈嘈中，也是这样自然的环过他的肩膀，身上也带着惑人的酒香，也混不在意地袒露着胸口的肌肤。可那时他虽羞臊、难堪，却从未想过要推开她。
大概他对张幼肆的放纵从那时便开始了，放纵她调戏他，然后攻陷他。
换好衣服出去，party已经开始。
这种秀场结束后的派对没什么意思，无非几个好姐妹聚在一起high一场，或是明星和设计师聊聊合作的机会。世勋初来乍到，跟谁都不熟，性格限制又豁不出去找人聊，便百无聊赖地四处游荡，看见点心吃两口罢了。
晃来晃去，听到有人问知不知道Youth去哪了。
他注目过去，是安娜·温图尔在问老佛爷。
女魔头看上去十分焦虑，但丝毫无损她的冷漠：“我有些急事要问，可我联系不到她。”
卡尔当然不知道。他面无表情，同样冷硬地回答了，No。
这时，安娜发现了不远处气质清冷的少年。
霎那间，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势全数消解了。她惊喜地呼唤着，让他过来说话。
世勋知道盯着人看不礼貌，察觉到安娜的目光向他移过来，他还没来得及别过头去，就听到安娜叫出他的名字。
他的第一反应是，《VOGUE》主编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第二反应是，是不是他听错了，其实是在叫别人？
安娜·温图尔笑着向他点头，和蔼可亲。
别说正面遭遇攻击的吴世勋，就连周围的人，都被吓哭了吓傻了吓懵了。
女魔头被叫女魔头，总是有原因的。媒体说：“她只对自己瞧得起和欣赏的人笑。”女魔头的笑容和老佛爷的眼睛，放到哪去都是大新闻。
吴世勋鞠着躬甫一到她面前，安娜·温图尔的赞美就像连珠炮一样向他发射过来。
世勋僵硬地接受了赞美，表示了感谢，正犹豫着要不要赞美回去时，卡尔开口了：“你知道Youth在哪儿吗？”
“我和Youth分开的时候她往那儿去了。”世勋遥指着那栋不开放的休息室，“她说还有个video要录。”
“你不是有急事吗，去找她吧。”卡尔对安娜说完，便先走去。
女魔头耸耸肩，早已习惯了卡尔的冷漠。走了两步停下来，发现世勋还僵立在原地说，一下子又笑了，向他招手：“一起来吧。”
“嘀——”磁卡接触感应器，升降机门打开。
世勋收回磁卡，才发现老佛爷手里也攥着一张Uth的门卡，只是浮雕的图案不同，没来得及在他之前放上感应器，正默默地往回收。
卡尔墨镜下的双目终于开始正视这个少年。
进入电梯，卡尔按下二楼和三楼的按钮，“Youth录视频一定在三层，安娜你上去找她就是了。”他顿了顿，问世勋，“会打乒乓球吗？”
世勋不解其意，但还是认真回答：“会。”
卡尔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世勋这下真的莫名其妙，正犹豫要不要开口问，就听到“叮”一声，与进来时正对的那扇门开了。
他嘴唇动了：“世勋和我一起来。”竟径自走了。
世勋朝安娜鞠一躬，跟着走出去了。
安娜朝他回了一躬，眼带笑意地看着少年远去。
一楼二楼都是运动场馆，一楼是比较激烈的板球、网球场，二楼则是比较温和的乒乓球、飞镖、撞球、羽毛球场。
卡尔摘下墨镜，露出眉毛和眼睛：“我们来一局乒乓吧。”
时装界的凯撒大帝，当代文艺复兴的代表，占领时尚圈制高点的老佛爷，一代传奇设计师，眼睛是标准的狗狗眼，下眼睑弧度较大，眼尾下垂，一摘墨镜就能瞬间没了气场，只剩无辜可怜软萌可爱。
世勋没敢笑他，绞尽脑汁想话题：“您乒乓球打得好吗？”
“不算特别好。我年轻时都玩马球，板球，橄榄球之类的。但是现在老了，也只能玩玩乒乓球了。你呢？我知道你们亚洲国家喜欢玩这个。”
卡尔是德国人，说英语带着浓浓的口音，完全不像世勋想的那样是标准的伦敦腔。他听的很吃力，不过最后的反问还是听明白了。
“我打的还可以。我们的休息室里就有乒乓球桌，平时成员们都会玩玩。”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