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海边来》南左

69、六十九章

　　乌无一看过来，叶倩马上侧脸躲避，倒是她旁边的人手舞足蹈的，瞧着像个疯子。乌无没理她，叫警察带了自己要保的人出来，叶倩还是有点微微脸红，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被里面的暖气烘的。
　　人跟来后，躲在警察的身后，似乎怕乌无扇她。只可惜，对面人现在没有那个心情。
　　乌无和警察聊着，问一些问题，言语中没有一丝一毫涉及到叶倩的事，末了，待都处理好后，他们都可以回去了。
　　临走前，警察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
　　“别打人。”
　　“我知道。”
　　被说的人平淡了一句，抬脚独自出了门，也不管身后有没有人跟着。
　　看着眼前人走了，还站着的叶倩犹豫了一番，最终依旧是跟了出去。
　　今夜，每一个人都太累了，累到无话可说，乌无没回船上，而是去了自己家。之后跟着才到的叶倩似乎也意识到，在这个时候不该去打扰。所以，后半夜安静得很。
　　那如同灯灭风停的诡异，好像一场高潮的开始，另一个房间里，乌无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睁开眼睛对着头顶的天花板叹息，只不过，沉淀在眸子中的黑色，又牵扯出了旧时光的记忆，裹着外面冬夜的风声，让他开始反思到底是在哪里出了问题，那好像，似乎，仿佛，一切的可能都存在于自己与叶倩的沟通上，乌无自从回来后，变得多了些强势，而正对面的叶倩又因为他的话产生了很大的抵触，越是命令，她也是越反抗，或者不想争吵的敷衍。
　　久而久之，两人都开始累了，叶倩想起自己应该为了自己叛逆一回，所以便在某一次的聚会中。没有拒绝那个曾经被自己吐槽过私生活不干净女孩的邀请，当对方第一次给她显露毒品时，叶倩是拒绝的，甚至有一段时间因为害拍更躲着那个人。只可惜，她每天回去都得和乌无无休止地争吵，弄得自己也烦闷无比。又正好听到了有人提起毒品那种可以消除无限忧郁的“能力”，她开始变得有些心动，但叶倩还是怕，她怎么可能不会知道每一个吸食过毒品的瘾君子，后果会是如何的惨，所以，也只不过是想想而已。
　　若是要问具体的行动是在什么时候，她觉得，大概也就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
　　“郁闷的时候。”
　　没有大致的时间，甚至连所指的事项也没有。叶倩说过的那个时候，是她最熬不过的烦忧，无论是家里，工作上，孩子，朋友，还是同事。。。。。。都揉成了一大堆的问题，慢慢挤进自己脑海，她只渴望能一瞬间脱离的缥缈，而这，正好迎合了对方。
　　第一次被诱惑着第一口时，叶倩想，她就那么一下，只那么的一下，肯定不会上瘾的。但，很多人都同样抱有一样的念头，自从有了第一回，渐渐地，谁也是控制不了了。
　　叶倩更不敢对谁说，使得她的恐慌，又加上乌无带给她的压力，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那种虚幻的美，成了自己最重要的心里安慰。
　　她品尝到了，戒不掉了，叶倩外出多了，躲着原先的朋友和亲人。因为害怕被乌无发现，所以她想尽各种办法，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跟他吵，反正就一个念头，让乌无厌烦，逼他到船上。后来对方还真不再回来了，只是这个早已偏离了初衷，现在是单纯地为了吸食而去吸食，怎么都是管不住了。
　　但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当昨天被警察抓到的时候，她顿时觉得自己真的是已经完了，不过叶倩那个时候，为了让人来救自己而打出去的第一个电话并非是乌无，同对方来时的一样，原非也是第一个选择，可结果都毫无差别，一直的关机提示音。
　　叶倩慌了，她心乱了很久，最后要不是警方说如果没人过来就让她的单位来接，这才把乌无的号码报了过去，她知道自己惹出那么大的事，肯定是不能善终了，更担心乌无把吸毒的事也给说开了。
　　于是这一晚，谁也都是没能睡得着，后半夜听着窗外的风声响了又静，停了又起，拍打在玻璃上，“哗啦哗啦”地响，好若此刻彼此的思想，长久被那痛苦震得不能停歇。
　　不过，天色将明，后半夜终于要过去了，两个人的眸子中也已经有了一丝光亮，他一夜没合眼，乌无的眼球中早已是布满了血丝，而此刻东方天色将明，划开黑暗等出了新生，可他的明天仍旧看不到头，只能为了去等待，反而一直沉默着，跟风声一样，又好像睡着了般。就连叶倩的进来时都没有看过她一眼，似乎来人也知道。轻轻过去坐下，靠着乌无，可那亲密的动作使得被紧挨着的人极不舒服，挣扎着侧到另一边，不停地远离。
　　他依旧在恨，更感觉到对方脏，只不过如此明显的动作谁会看不出来，叶倩明白乌无的厌恶，可她也就只有他了，得不到原谅就什么都没了。
　　于是，猛然间地哭了，似乎是对自己曾做过的事感到后悔。
　　“我错了。”
　　口中亦是如此。隔得那么近，乌无听得到，闻言也没有给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就那么呆呆地看着窗外，好像身边从来都没有过人一样。
　　叶倩再一次靠了上来，这回直接走到他眼前，把视线挡住，终于让他的眼中有了自己的剪影。而后俯身泥泞不堪地说，
　　“我真的错了。”
　　乌无听完再侧头，始终不看向她。
　　但这样的动作让她害怕，叶倩脱了鞋上来，贴着他的背后，对面人马上又躲开了，她再挨上去时，乌无开口了，声音很沉，像是一种绝望，
　　“别过来。”
　　已经是没有任何能够用愤怒来表现出他的怒意，这一刻地反倒是平静了，所以语气都变得淡淡的，那是自己应付最陌生人的办法。
　　“乌无，我真的认识到错了，以后，。”
　　急着语调一字一句地说，边说还边抬手要碰他，只是，还没有触碰到，眼前的那人土脱口而出一个字，已是让叶倩彻底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