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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 ...

  •   陆惜说:“你不喜欢现今的南芷王,你也不喜欢半夏。但你对白公子不一样。如果我现在还不出手,我怕我来不及。”
      “陆惜……”
      “你听我说。”她拦住我的话,“你告诉我你叫虞明的时候,我觉得你可能是错失了继承王位的机会,需要借助我哥哥的力量,所以我竭力的劝诫我哥哥,让他倾力相助。我甚至是担心他有变故,暗自培养势力防着他。处心积虑做了那么多,我却忽略了我最该做的事情。”
      她说:“我忘了最重要的是让你感受我的存在。”
      低声笑了一下,她又说:“可笑的是我今天才知道你的长相是这样的。”
      我才是男人,我不能因为她的强势堵的我说不出一句话。对于一个女孩,我也不能说的过于直白。
      静静的听她讲完,我只能隐晦的点拨:“北川那个庞大的城堡能在短短几年内修建完成,也都是你的功劳。我一直在想该怎么谢你,又不好开口。”
      “你早知道是我?”
      我不用点头,沉默算是默认了。
      “你果然是一点也不喜欢我。”
      陆惜接着说:“没关系,只要你娶了我,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说:“我不会娶你,当然除了你,我也不会取别的女人。”
      她眸光炽烈:“我不会阻止你和其他人好,你娶了我照样可以和白公子在一起,我只要你娶我。”
      “别做出这么荒谬的决定,陆惜,我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不需要传宗接代。”
      “你会需要我的。”陆惜抿唇笑了下,“我会对你好的。”
      这该是男人对女人说的话才对,总觉得这孩子是不是受到刺激了,攻势这么激烈。我不太擅长与她纠缠,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我统统选择无视。
      徐娘从外廊走进来。
      望一眼陆惜离开的方向,她贼兮兮的说:“你应该顺应她的意思,让她帮你找到半夏,你会轻松百倍不止。”
      “你觉得我会沦落到利用女人?”
      “难道你不是在利用我?”
      “在我眼里你算得上女人。”
      “你攻击我的时候挺好的,怎么面对陆惜就不行了?”
      “是我怜香惜玉。”
      “这不正好合了她意,我帮你把她追回来。”徐娘不断的调侃。

      按照原计划进行,徐娘与汪项会面,我暗中查探半夏的行踪。
      直到林先生来到燕山,我依旧没找到半夏,照例在汀兰苑挂着如玉的牌子。
      林先生难得一笑,说道:“你叫如玉,不怕气死半夏?”
      “所以我敞开大门等他找我算账啊。”我笑呵呵的说。
      林先生说:“他是遇到麻烦了吧。”
      桃花泉仅凭医术在江湖立足,武学方面从无任何建树。眼前的林先生,除了能看病外只能算个弱不禁风的文人了。
      我说:“所以我才请林先生过来。”
      “我只会瞧病。你正面看着我。”林先生正襟危坐。
      我照做。
      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他说:“你要克制自己的情绪,再受到刺激,你的病情会加重。”
      我的身体很好,从来都是无病无灾的,脚上的毛病这几年也没发作了。
      他说的病情,只可能是我最近产生的幻听。我不敢想再严重一点会产生什么后果。
      我说:“加重会怎样?“
      “目前的状况是潜在的狂疾。”
      疯病?
      不,我很清醒,我一直知道我在做什么,该做什么。
      我立即打消这个想法:“这次是担心半夏有什么意外,又不是替我看病的。”
      林先生也不太执着于我的病,问起半夏的事。
      查来查去,查出一对行为奇怪武功高绝的兄弟。他们没有名字,很少与外人交流。
      基本确定他们就是半夏信中的影子,找到他们也会打听出半夏的下落。
      原本以为有点线索之后会睡的安稳一些,想起白日里林先生说的狂疾和半夏信中提到的事情,我根本无法入眠。
      迷迷糊糊在床上躺到半夜,窗户突然破开,一道黑影砸到地上。
      擅长这一手的只有瘦子了,掀窗户简直就是他的爱好。我不慌不忙的点燃蜡烛,走过去。
      七彩锦纱遮住那一团,轻微的蠕动。
      是不堪凌辱逃出来的新人吧,衣服穿得花枝招展,隐隐有些血迹。
      我无奈的看一眼敞亮的窗户,打算喊人将她弄走。
      又动了动,还有难受的呻吟。
      这声音有点耳熟,过于低哑又不好辨认。
      我不由多看了一眼,一缕白发从彩衣中露出来。
      “瘦子。”我蹲下来抱住他。
      彩纱裹的太紧,我左右下手都解不开。慌忙中我怎么都撕不开他的面纱。
      还是让林先生看伤势比较好。
      我把他抱起来,从他跳进来的窗户飞出去。
      比我预料的重一些,而且没有闻到他身上的香味。
      走到灯火辉煌的位置,我低头细看他的额头。
      是半夏。
      他瘦的眼眶凹了进去,皮肤是不正常的蜡黄。他睁开眼睛,挣扎了一下才看清我。
      “炎柏……”轻唤了一声,有泪水从他眼角落下。
      我加快步伐,探脸贴着他滚烫的额头:“别哭,一下就不疼了,听话。”
      半夏闭上眼睛,紧紧的把头依偎在我的胸前。
      还没走到,我在走廊上大喊:“林先生,开门。”
      林先生披了件外衫,有些不耐烦。
      看到奄奄一息的半夏,他大开门,帮忙抱进去。
      折腾了半个时辰,林先生才执笔写了一帖药。
      他说:“内伤很重,完全废掉武功才能续命。不过他所中的毒需要我回桃花泉仔细斟酌下。”
      “是什么毒。”
      林先生搁下笔,表情严肃:“这种毒皇宫里面才有,前皇帝逝世之后再没出现过。”
      “确信有解?”
      林先生自信的点头:“解开是没有问题,关键是时间的长短。我现在只能减轻他的痛苦,暂时压制毒性。”
      我拿起药方:“好,我去抓药。”
      林先生取出一枚药丸:“你喂他服下这个,我去取药。他需要你照顾。”
      半夏醒着,看到我之后笑了笑,拉我坐到床边。
      “张嘴。”我说。
      “哦。”他张开嘴巴。
      唇色很淡,薄薄的,牙齿还是很白。喂他吃下药丸,又让他喝了一些糖水。
      我说:“有没有觉得舒服一点?”
      他往我的身边靠了靠,虚弱的笑:“哪有这么快。”
      “那你再睡一下。”
      他握住我的手,脖子动动并没有爬起来,脱力的瘫倒在床上喘气:“我们说会儿话好不好。”
      “好。”
      “你也躺下。”他挪出空位。
      “我躺着就睡着了,还是不要了。”
      他坚持握紧我的手:“你躺下。”
      熬不过病人,我和衣躺下去。
      “你是怎么受伤的?”我问。
      “说起来不光彩,我偷听两个兄弟谈话,被他们发现了。”
      我故作轻松的说:“那也真是罪有应得,谁叫你没事听墙边话。”
      半夏侧过头看着我:“你是不是把如花认成我了。”
      “我没见过什么如花,只认识如玉。”说完摸了摸他的白发。
      半夏有些责备的说:“是她救了你好不好,那次你在宫里受了重伤,丢进河道里,就是她把你送到裕王府的。”
      “是吧,是我糊涂不知感恩。”那段记忆比较模糊,我从来都没认真去想过。
      “你无法感恩了。”半夏语气缓慢而痛苦。
      “她怎么了?”
      “死了,早在袁修之反叛的时候就被太后处死了。只是秘而不宣而已。”
      “真是这方面的原因是没有必要封锁消息的。”我说。
      半夏说:“是因为她救了你,而且让炎桦知道了你没死。”
      “对不起。”
      “你确实对不起我。”半夏蜷成一团,把我的手抱在胸口,“她是我生命的一半,我好像也不行了。”
      如花是半夏的同胞姐姐,孪生兄妹之间有感应也是正常的。
      我把他圈在怀里:“你不可以撇下我。”
      半夏说:“只要你在,我是很愿意好好的活下去的。”
      身体伤至这一地步,他依旧强忍着和我讲这么多,是为之后的话做铺垫,
      而那些话都是我不想听的。
      我捂住他的眼睛:“想多活几年就赶紧睡觉,为了明天能够好好的照顾你,我也要睡。”
      此时还没做好准备亲耳听他说虞明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做出什么出格的反应来面对,只有逃避,等半夏身体缓和之后再作打算。
      半夏说很累,一下就睡着了。
      察觉到门口的有风,我给他盖好被子,起身开门。
      并不意外,我对门外两人和颜悦色的说:“我知道你们是在找屋里那个人,但找到我对你们会更加有帮助。”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满脸质疑的望着我。
      我亮出太子时期炎旭阳为我打造的玉佩。雕刻精美的两条小龙盘着一个“柏”字,红绳的牵引下不停的晃动。
      我也不太确信这块玉是不是真的有用,从炎旭阳重视程度能看出它确实有些分量。
      他们俩用眼神交流,做姿势让我换地方说话。
      我可以放慢脚步试探他们的功底。
      无法探清虚实,能确定的是,他们比南芷那几个攻击我和瘦子的人强多了。
      我在花阴处停下来:“我知道你们是影子。”
      年长的率先说:“先皇说我们的主子是炎柏殿下,对更换储君,后来又传出殿下逝世的消息,我们也不明白其中的隐情。就连皇位更替,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不焦不躁的听他说完,我有些涩涩的开口:“我知道关于虞明的事情。”
      “确实是我们关押了他。按计划,处理了虞明的事情之后我们就该跟随殿下。但五年前突然与先皇断了联系,我们也不敢贸然处置虞明,只能耗着。”
      也许有可能,虞明活着。
      我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说话是声音也变了调:“他人呢?”
      “死了,已经有三年了。”
      “凭什么证明?”我猛地回头,不掩饰眼里的杀气。
      “属下愿意详细的为殿下解惑。”他说,“十年前,陛下吩咐我们引虞明出来。虞明的轻功相当好,武功更是在我和弟弟之上。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擒获他,最后只能设计将他关在南郊的一个暗洞里。”
      “这不足以说服我。”
      “殿下那晚在浴池打扮的十分香艳,虞明仅是看了一眼就离开了,这件事阳苏知道。也是她告诉虞明,东宫的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才让我们引诱虞明出宫查探,从而达到目的。”
      把阳苏对我说的话细想一遍,确实与这差不多。
      “是四五年之前的事情了,在那几个年头,送进去的饭菜虞明吃的越来越少,只到后来,食物都原封不动的放在里面。那个山洞极深,入口和出口都是一个,唯一开启铜门的钥匙是在陛下手上。至于里面,是绝对没有水源和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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