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怪才》经琢

45、第四十五章：侵入

　　京都，一个有些昏暗的办公室，屋内的摆设很复古，也很典雅，让在屋内的人不自觉的肃穆起来。
　　屋内有两个严肃的男人，冷峻的眼睛，匀称的身体，规规整整的身姿，让人一眼就看出，两人都是军人出身，且是在很严酷的部队，服役很多年的那种人。
　　一人坐在了桌子里，双手紧扣，似在认真的听，认真的思考。另一个在桌子外，似正在汇报。
　　“严局，东北地区近来发生的非正常事件和调查结果就是这些。有些不可控因素已经初现端倪，接下来如何处理，还请严局和各位领导指示。”坐在桌子外边的男人说。
　　严局点点头，说：“我们会开会讨论，并会尽快处理这件事情。”严局调整了一下坐姿，问道：“小李，苗寨那边如何，还在控制范围吧？”
　　“我正要向您汇报那边的事情。”小李坐直了身体说，“近来苗寨不是很太平，发生了大规模的蛊阵伤人事件。有个人想要利用蛊阵夺取所有苗寨的权利。”
　　“哦？”严局竖起了耳朵，“可有平民受伤或被杀？”
　　“从现在调查的情况来看，没有。苗寨各寨主也联名阐述了当天事情的始末，和我们了解到的情况一致。这是他们提供的资料。”小李把一沓资料从公文包里拿出，并推给严局，接着说，“且……这所有的危机，都被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给解决了。”
　　“七八岁？”严局吃惊地说，“那么说，他很厉害了？”说着，严局开始翻阅资料。
　　“这个怎么说呢？”小李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可以说不会蛊术，甚至不养蛊，他都是利用别人的蛊术和蛊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如果别人不对他有歹意，不去用蛊攻击他，那他的危险性为零，甚至没有什么攻击力。哦！对了，京都那场非正常死亡案件里，他就在场，也是他利用了别人的蛊术，救了自己和无辜平民。”
　　“哦，那我知道是谁了。”严局说，“他叫树远行，是个被遗弃的孩子。”
　　小李点头，接着说：“并且，树远行会严格规范他身边的人用蛊，似乎……他知道过度使用蛊术，会给他们带来灾难般。这次全国被曝的多起校长教师猥亵儿童案，他们也是导火索，但只限于把真相公诸于众，就暗自撤出了。”
　　“嗯。”严局放松了自己的身体，靠在了椅背上，“知进退就好，但你们还是要盯好那边。他们这些有特殊能力的人，知道自控还好，一旦不知自控，危害是普通人的百倍甚至千倍。那时我们就不得不出手了……不过，这个树远行我们可以关注一下，方便的话可以给他一些助力。”
　　滇南，一处幽静的所在，山上层林尽染，山下绿水悠悠，一栋别墅就在山与水之间。文子涛轻轻浅酌着咖啡，正在看滇南日报，首页赫然是树远行所在的小学和黄校长的照片。文子涛笑容玩味，轻声自言自语：“这也是你们做的吗？真期待啊……”
　　同样在滇南，一处灯红酒绿的所在，一栋闹中取静的小洋楼里，金青州也把一张滇南日报扔到了茶几上，对柳缘说：“明天你就去这家学校入学，你要注意这几个人。”说着金青州分别把树远行、于馨和茉儿的照片扔在茶几上。
　　柳缘深深看了几眼茶几上的照片，就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简单地回答：“知道！”
　　树远行所在的班级，并没有因为黄校长的事情而产生太大的震动。学生们的生活似和以前没什么区别，除了家长教育自己的孩子，如果有人要给你检查身体，或扯你衣服，或脱自己衣服，或搂搂抱抱等让你觉得太另类、太不舒服的事情就边跑边喊救命。孩子们则似懂非懂地点头称是。
　　但似懂非懂的人里，不包括班主任李老师，她目睹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和黄校长的一系列异常。因此李老师就多加注意了树远行一行人的生活和学习，他们本就比其他学生小了一两岁，但学习成绩四人均好的离谱，尤其树远行和于馨，东西掌握的奇快。直到有一天李老师无意中发现树远行和于馨默写了些她都看不懂的东西后，她释怀了，把这撮人归结为妖孽，就什么事情都解释得通了。
　　李老师对着镜子，暗自给自己鼓劲：只是四个妖孽，我能摆的平！豪言壮语后的第二天，又转来了两个男孩，都与树远行年龄相仿，一个叫陈曦，一个叫柳缘。
　　两个孩子话都不多，但陈曦的眼睛很锐利，在他的注视下，往往觉得自己的很多秘密似都被他知晓了。而通过一件事情，李老师发现也确实如此。因为自从陈曦和柳缘转到自己的班级没多久，当自己碰到不开心的事情，心情很不好时，学生们一个个都听话得很，甚至连一个问自己问题的都没有。而当自己心情很好的时候，就有很多学生问自己问题，甚至和自己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后来李老师知道了，是陈曦通过对自己日常穿的衣服、首饰和所化的妆，总结了自己的心情好坏晴雨表，同学们对此也甚为信服。甚至通过两年的观察，陈曦还推算出了自己的结婚纪念日和生日。陈老师无奈摇头，大呼：又是个妖孽。
　　而这个叫柳缘的男孩子，眼神阴沉，似和谁都有着深仇大恨般，尤其是面对他自己的父亲，那个一看就是成功人士有着极好家教的男士时，眼神阴郁的似要滴出水来。但柳缘有着出奇好的预判和反应力，水墨画课上，别人不小心碰倒了他的墨瓶，在墨汁还没散出的刹那，他就已经快速将墨瓶扶稳，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果这只是小事，那么在一次运动会上，一名教师扔标枪的时候失了准头，奔着学生堆就投了过去，当其他人还在目瞪口呆惊呼的时候，柳缘已经扔出了自己的小凳子，标枪当地一声戳在了凳子上，并落了地，避免了一次惨剧。于是班主任陈老师总结：这也是个妖孽。
　　陈曦和柳缘这两个妖孽，似有意无意地都在接近树远行。明显，于馨、茉儿和小胖子也都以树远行马首是瞻。陈老师最后总结：这是个大妖孽。
　　树远行也有所察觉，陈曦和柳缘两人与自己年龄相仿，能上三年级已属另类。就算是自己、于馨和茉儿，如果不是于馨的父母帮忙，能跳级上三年级的希望也很渺茫，在当时，学校对学生年龄的把控还是比较严格的。那么陈曦和柳缘这两人也应该较有背景。
　　另外，这两人毫不掩饰接近自己的目的。两人上学的第一天，陈曦和柳缘就不约而同地在课间寻到了自己这个小团体，陈曦直接自我介绍，并说：“大家年龄相仿，比较谈得来。”柳缘则更绝，直接理所当然地站在了于馨的旁边，一脸酷酷的阴郁的表情，似乎自己本就属于这个团体。
　　树远行左看看陈曦，右看看柳缘，一个不苟言笑、表情严谨，一个冷酷无情、苦大仇深。不禁问道：“你俩儿认识？”
　　两人互睨片刻，脸上均露出不屑，同时摇头：“不认识。”声音毫无违和感。
　　“那你们以前是同学？”树远行又问。
　　这回，两人看都没看对方，异口同声道：“没可能！”
　　树远行：“……”
　　晚上下学回到了住处，茉儿摆弄着手指肚上的蛊，问道：“今天那两个小屁孩儿想干啥？一直跟着远行哥哥，像跟屁虫似的。”茉儿在说这些话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完全没有考虑过其实自己也是这般。
　　小胖子一边咀嚼着烧饼，一边说：“定是对姨夫心怀不轨，要拜倒在姨夫的□□。”
　　树远行无奈摇摇头，说：“我可没这么大的魅力。要寻求安全感，小胖子你更合适；要拜倒，明显茉儿和馨儿更合适！我应该是最不可能被他们注意的对象。”
　　小胖子一攥拳，茉儿一瞪眼同时狠声道：“他们敢！”
　　“敢跟着我，我就打他个熊猫眼。”小胖子挥舞着拳头道。
　　“敢跟着我，我就让他上吐下泻三天三夜。”茉儿摆弄着蛊虫在自己的手掌上跳舞。
　　只有于馨淡定地看着树远行，微笑着说：“哥哥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就别逗我们了！”
　　树远行点头说道：“他们如果不接近我，那么必定会暗地里注意我，这样很容易被我发现。所以，直接与我接触，是最明智的举动，这两个人都很聪明。”
　　“而如此注意我，又非本地人，那么……”树远行抬头看向窗外的北山，“必来自京都。只是具体目的不知道。”
　　茉儿摊开了手，两只蛊虫分别在两个手掌上跳舞，说道：“那找个机会让我来收拾他们！一定能知道他们的目的。”
　　树远行摆摆手，“他们不能用蛊来对付，你用蛊术来对付一些成年的流氓还在可接受范围，但对未成年的普通人动用蛊术，有可能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茉儿不情愿地点点头，说：“知道了。”
　　“况且……”树远行接着说，“两个与我们年龄相仿的孩子，将来的很多事情都是未知的。”树远行若有所思……
　　同时，文子涛的别墅里，陈曦汇报了自己今天入学的情况，包括和树远行接触的一些事情。文子涛吩咐：“不要急，慢慢接触，只是没有想到，还有别的人在接近他们。这样只会让他们更提防你啊！”文子涛叹口气。“不用刻意去搜集他们的信息，水到渠成就好，我们有的是时间。”
　　陈曦规矩地点头称是。
　　“你可有另一个人的更多信息？”文子涛问道。
　　“没有。”陈曦说，“只知道他叫柳缘。”文子涛轻声念叨着“柳缘”这个名字，眉头轻皱，因为他似乎听到过这个名字，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陈曦拿起一根铅笔，画起像来，片刻功夫，完成了对柳缘的画像，竟有七八分相像，尤其那种发自骨子里的阴郁感，尤其突出。
　　文子涛沉吟片刻，脸上露出了微笑，自言自语道：“如果是这样，我们就更不用急了。”
　　同样，柳缘也被金青州找去聊天，只不过，金青州满身的酒气和一脖子的口红，让坐在他对面的柳缘十分厌恶，眉头更紧。
　　金青州自从来到滇南，就通过他父亲金铎的财力、物力和关系，开拓歌厅、洗浴、酒吧等产业，甚至从缅甸边境走私□□的买卖都要涉及，被金铎及时察觉并叫停。在电话里金铎对金青州大声地咆哮：“你自己想死，别拉上家族垫背！”金青州这才作罢。但金青州俨然已经成为滇南黑暗势力冉冉升起的新星，且势头锐不可当。
　　柳缘的母亲柳云虽然已经嫁给了金青州，但似乎还是女仆的地位，料理着金青州的日常生活一丝不苟，却也乐此不疲。金青州出去鬼混，柳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使得柳缘的心里更苦，心想：我名叫柳缘，却是虐缘！
　　“你已经接近他们了？”金青州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里，问道。
　　“嗯！”柳缘冷声回道。
　　“你只要了解他们手里有什么杀手锏。”金青州说，“能从那个院子里出来的人，绝对不简单。其它事情你不用管。”
　　“短时间内不可能！”柳缘毫无感情地回道。
　　“那就慢慢来，我也需要时间来稳固我的力量。”金青州说，“事成之后，你和你母亲将获得不菲的金钱。”
　　柳缘嗤之以鼻，冷声说：“我们不需要你的钱，只希望你以后别在我母亲的面前，和其他女人表现的太露骨。背地里你愿意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们管不着。”
　　金青州目光闪烁地盯着柳缘，沉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