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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用什么拯救世界,用你的幼稚,用你的虔诚的希望。数目在增长,用尸体的腐肉砌成台阶,他们褪色的衣服是迈向新世纪的妖艳旗帜。

      在病毒的侵蚀下保证自己的意识完整,皮尔斯本身试图去做这场自己和自己对抗的赢家,像人们所熟悉的“癌”,他们对癌绝望的日子好像是上一个年代对共产主义的恐慌和唾弃,白血病和艾滋早就从讲话的嘴里消失了一亿年。

      皮尔斯从来没想过选择自甘堕落会是解脱的方法,他们对身体各抒己见,他,和C病毒,能帮他的是血清,比如醋托啡,比如乙酰阿法甲基芬太尼,比如□□,是上个世纪玩剩下的 。

      BSAA作为一个足具说服力的支撑成为借口,事情的目的就变得显而易见。

      皮尔斯是要去找克里斯啊,

      每一次到了需要注射的时候,从手指尖到肩膀扩散的疼痛难以忍受,在夏天脱光衣服用藤条抽打皮肉的感觉,像把胳膊推到搅碎机里连同骨头整个打个粉碎,烂乎乎的红肉出来之后再把那一坨一坨散发动物腐烂内脏味道的东西安回它原本的地方,每二十四小时来那么一次。

      别笑,皮尔斯只是幻想哪一天回到队伍里,要像每一次打赢了零死亡战争的阿尔法小队,来迎接的人会是那种眼神,那种语气,那种拥抱。

      没用的索诺玛,没用的旧约克圣经。

      皮尔斯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被风扼住喉咙的树叶挣扎扭动,只剩下背后恼人的声音成为这场屠杀的序曲。

      ZIPPO打火机铰链让盖子不停地撞击金属外壳,叮当,叮当,阿斯蒙蒂斯勾人的召唤。

      “别再让你那个该死的打火机发出声音了。”

      “噌——”

      凸轮旋转,皮尔斯身后破烂的床上亮起一团火苗,阿斯蒙蒂斯睁开眼睛,从黑暗处朝他伸出双手。举着打火机的杰克用脑袋枕着胳膊,将手里点燃的亮光举高又垂下,垂下又举高,然后甩上盖子,一摇一晃地把它弄出叮当响。

      皮尔斯的脸色变得难看,不光是他失去了吃属于自己那份奶油馅杯装小蛋糕的资格,他回过头把视线转进黑暗里,对那个模糊的人影说。把打火机收起来,或者现在就从我的房间里出去。

      “‘请把打火机收起来‘,如果你真这么说的话,也许我会考虑把声音弄得小一点。”说话的同时,杰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不出来我现在很无聊吗,天才。”

      你可以睡觉。皮尔斯说,直到太阳从地平线上出现之前,这都是你的权力。

      “我得保证你不会跑,懂吗。我们放了那个女人,我损失了二十万,还有从南美洲到这里的时间和精力。”

      别笑,这是和付了钱给准备上床的妓女,你却发现她非要用强硬态度要你去楼下给她买避孕套一个道理,你不买,她就叫,叫的宾馆隔壁的人抄着扫把踹你的门,再把楼底下给你房间钥匙的管理人叫来,最后他们报警,你俩什么都都得不到。

      “我不会跑。”皮尔斯说,引来杰克的目光,“但是我需要时间去准备。”

      准备什么?行军床,步枪,手雷,BSAA统一队服——杰克立刻说。他说。我真想不通你竟然能在这个地方藏到现在,军队的口号你还能背出几条。

      一个懦夫,往往成为别人嘴里的笑柄,有承受者和迫使其成为承受者,皮尔斯不介意讽刺,因为谈论自由和自由是完全不同的事情。他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被遗忘的湖水再也泛不起涟漪,他揣测从克里斯嘴里提起过太多次的威斯克究竟和身后的人相差几分,难得的,杰克没有听到任何他想要的关于反驳的回答。

      在确认对方真的不会接话之后,杰克穆勒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在那个地方,床板大声呻吟,年迈的老人抓着胸膛急促的咳嗽,“喂,我说。”他说, “你就打算杵在那一晚上吗,我们有一整天的路要走,明天我不会在路上同意你任何休息的提议,副队长。”

      “我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在睡着的时候被潜意识左右而对你下手。”

      皮尔斯的话引来杰克一声嗤笑。

      这只从在BSAA就每天围着克里斯打转的狼狗,解开项圈之后跑去和森林里的野狼为伴,牙齿咬碎的腿骨在午夜刺激着一切动物的神经,胆怯,像你醒来看到玩具熊正坐在你床前微笑,像接到匿名的威胁短信。

      别笑,他逃开了BSAA殉职人员名单的诅咒,即使一纸一字留下的只是给予人们在心中抹去一个人记忆的许可。但这不是第一次了,如果杰克了解威斯克的事,就会知道有个叫吉尔瓦伦蒂安的女人,也避开了这无足轻重的记录。

      但奇迹不是法术,也不是圣人的咒语。

      杰克告诉皮尔斯他把自己另一个同伴打发走了,至于怎么做到,用什么方法,他也不想听。像烂俗的电视节目讲述三流恋爱故事,宁可关掉也不想浪费时间,但是对于玛德琳,那天夜里,他也没能赴约。

      杰克要求皮尔斯在他的房间里给自己留出位置,用他那些白说不厌的威胁句子来让阿尔法小队的副队长认同他的决定。

      所以杰克躺在皮尔斯的床上,皮尔斯在桌子前的木质椅子上坐了一晚,却不是一整晚,凌晨两点钟的时候,他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屋子。睡眠,皮尔斯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入睡或者睡了几个小时。

      第二天清晨,皮尔斯被微弱的动静惊醒,他以为是什么掉了下来,睡梦里,他只维持着不正常的逻辑思维,他想到1511年在意大利米拉诺的惊天事件,然后,他所能确定的是自己再次回到房间里是趴在桌子上度过了后半夜。

      别笑,没有陨石,也没有自然灾难,只是杰克坐在了皮尔斯趴着的那张桌子上。

      皮尔斯把穆勒从他的桌子上拽了下来,他们没有实木板子用,更没地方去搞复合木材,那张劣质材料做的桌子靠着墙那边都有点腐烂了。他没说话,可是表情却足够表达自己的反感和恼怒。

      “噢…放轻松,”杰克用屁股顶着抽屉,侧兜的枪管磕在桌边上,他手里拿着被自己咬过的苹果,皮下面露出橙黄色的肉质,这是生化危机,温室效应还来不及发挥的淋漓尽致。他说,“你有起床气?”

      睡眠不足让皮尔斯的头皮发涨,他没有理会杰克的问话,推开椅子转身走进了洗手间。

      一分钟之后,皮尔斯重新站在洗手间门口,他捏着牙刷用眼神锁定了朝屋里的人,他说:“为什么我在原本的地方发现多出了一套?!”

      “旁边橱柜里那套,看上去是新的,就拿来用了。”杰克说,他含糊不清地吐字,嘴里还没咽下去的苹果碎屑被他咀嚼,顺带朝洗手间里的皮尔斯晃晃手里的水果,他说,“还有,这个挺好吃的,美洲那边只来得及去应对BOW了。”

      别笑,皮尔斯现在想赏他一掴耳光。如果他打算一直这么瞪杰克的话,迟早自己的眼珠会从眼眶里跳出来,像八十年代唐老鸭动画片演的那样。他使劲拉上用来隔断两个空间的腐烂木头,把门板撞的咔咔作响,回到洗手间之后,奈文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平复心情。

      这都不是什么大不了问题。皮尔斯自我麻痹地想。这个雇佣兵迟早要回去做他那档子事,往BSAA北美支部前进的路途最多只能算是各取所需。

      他发现恍惚看到在逃生舱的玻璃上看到的那张脸,被C病毒寄生的膨胀变异爬上自己的右半边脸颊,眼睛是凹陷的黑洞。

      皮尔斯永远不可能准备足量的血清,首先他没有购买如此多剂量的钱,就算到了土崩瓦解的时候,人们还是需要这些废纸,第二,那些针管在杰克的眼皮底下他没法藏。从新山回到BSAA北美支部是场赌博,不过皮尔斯有他能取得胜算的方法。

      只要是黑市的商人对他说了实话。

      “你能保证玛德琳不会再受二十万买卖的骚扰吗。”

      “不能。”杰克干脆地说,他收起停留在远处死去的树叶和矮灌木丛上的目光,看向走在自己身边的皮尔斯,“也许有新的雇主,也许老雇主会派新人来,谁知道呢,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皮尔斯停下了脚步,杰克多走了两步也停了下来,他不耐烦地催促着身后的人,压了压眉头。

      “得了,那女人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强(...)奸了她打算负责还是你花钱她办事。”

      皮尔斯讨厌这种轻浮,像学生时代总有一种人否定你的存在,挖苦你的理想,用尖酸的眼神看着你在翻找自己箱子的时候在里面发现一只捕鸟蛛。

      他说:“你的正义感真是不配你肯贡献血液样本的壮举,难道普通人遇到对他来说严重的麻烦就不值得帮一把吗,这么说雪莉做你的合作伙伴时,你是上了她之后才肯帮忙的。”

      正如历史所展示的那样,当一个狂热的人利用强大的沟通技巧聚集起了一个周遭全是最随者的环境之后,它就用他的妄想感染他们,让他们相信外部世界充满敌意,只有他们才可以拯救世界,他要的是他们的盲从。

      杰克看了他一会,说。拯不拯救世界与我没多大关系。说完这句话,杰克又继续朝前走去,甩下了背后的皮尔斯。 “限武没有用,联合国也没有用。没有人值得同情,也许过不了多久你的帮助就会变成让你自己栽下陷阱的绊索。”他说,“放心天才,你说强(...)奸的时候,不会把你变成强(...)奸犯的。”

      “…你真是个混蛋,穆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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