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双*鱼

2、第 2 章

　　把惊诧收敛起来，杰克最终轻浮地朝窗户里瞟了一眼。

　　“BSAA北美支部发来的消息说你死在了海底工厂。”杰克说， “看来BSAA和西蒙斯一样不靠谱。”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雇佣兵。”皮尔斯说，他往前迈了一步，微微仰起头正视对面一幅不正经的男人，继续说道， “还有，如果BSAA不靠谱，你就只能是一个打算屠杀全地球人类的大恶棍的儿子，还会是——”

　　被揪着衣领拽过去的动作阻止了皮尔斯的后半句话，他没有反抗，像布鲁诺在执行火刑前那么从容。杰克危险的眼神在此时此刻更显现出低于常温的杀气，他的手指攥着皮尔斯衣服的布料，整件衣服从被捏出褶皱的部分向下延伸出放射状线条，少女的裙摆。

　　杰克眯起眼睛，但皮尔斯却依然在讲他不愿意听的东西。

　　“还会是什么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给我几分钟。杰克对皮尔斯身后投来询问眼神的哈奈特说。然后不假思索地讽刺，刻薄地朝他抬抬眉头说： “那么你又为什么要欺骗你那么中意的BSAA和你亲爱的克里斯队长呢，小狼狗。”

　　“闭嘴。”

　　皮尔斯果然又被他激怒了，他立刻打开杰克的手，像对花生酱过敏的人看到的是一只苍蝇停在了花生酱上那么厌恶，但杰克·穆勒并没有就此停止，他捡起皮尔斯先前扔在地上的军刀，用手套摩擦它的刀刃，紧逼不舍。

　　“BSAA已经把你的名字冠冕堂皇地写在了殉职队员的手册上，我想对此，你们的队长也不会好受的了吧。听说在东欧国家伊多尼亚和海底工厂的爆炸里，阿尔法小队除他之外被团灭。”

　　停了几秒，杰克突然古怪地笑了出来。“这么说还有一个BSAA的幸存者躲在新山的小镇上做伪君子。”

　　皮尔斯对杰克始终没有半分好感。

　　从第一次见面克里斯询问他是否和自己见过面的时候，他对克里斯口出狂言，他说，抱歉我记不清。他说，你们这些大兵都长得一模一样。

　　别笑，他总是否定别人，总是在需要被严肃对待的事上哗众取众，杰克给皮尔斯只留下这样的印象。那时候，他的桀骜不驯和自大就已经惹怒了还在BSAA阿尔法小队做副队长的奈文斯，再后来，每一次碰面他似乎都在故意触碰皮尔斯的底线，甚至到最后杰克的枪口指着克里斯的额头，他的子弹擦着克里斯的脸颊飞撞在海底工厂的金属框架上。

　　你没资格和我谈论BSAA的荣誉。皮尔斯说，他握紧拳头，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人透不过气，如果这里是海底，那就是阳光射不进来的深海。紧接着，皮尔斯瞥了一眼对方手里的刀说。小镇不欢迎你和你的朋友，把我的刀给我，然后从这里滚出去。

　　穆勒觉得很有趣，这就像在玻璃罐里挑逗一只蟋蟀或者蝈蝈那样逗乐，它们总会对伸进去的小棍手足无措。相对于克里斯，皮尔斯的态度从最初就更让杰克感兴趣——一个容易发火，克制不住暴躁脾气的年轻军人，因为队伍里少了女人而没处泻火的可怜虫，杰克自顾自的想。以至于现在来看，让一个BSAA王牌狙击手被他噎的说不出话要比枯燥的佣兵任务有意思地多。

　　“当然，我会带着‘皮尔斯·奈文斯躲在马来西亚的新山里羊质虎皮不敢离开自己小窝’这条新闻去找雷德菲尔德。”皮尔斯的军刀在杰克手上被戏耍着转了几个来回，最后他用刀柄一指，停在皮尔斯的胸前，"但是在这之前，里面那个女人我要带走。"

　　皮尔斯不知道这个见鬼的混蛋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记住的自己名字，不过现在他更介意后半句话。

　　"雇佣兵从什么时候起也开始要做拐卖女人的勾当了？"

　　皮尔斯反问，他把军刀从对方手里夺回来，像把什么好东西借给了讨人厌的邻居，要在被对方还回来的时候把它做了全面消毒，皮尔斯用手套蹭了好几下自己的刀刃，之后重新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穆勒。

　　杰克给哈奈特一个用眼神，对方立即从屋后绕开走向门前，皮尔斯没料到对方居然这么快就打算动手，他瞬间抬起抓着刀柄的手，横在杰克喉咙前。

　　"让他回来，马上！"

　　"开始着急了？"

　　别笑，杰克大多数就都是这个表情，等着女主人给他摆好食物，或者是用手枪爆掉丧尸的脑瓜，看那些粘糊糊的液体飞的到处都是。除了知道皮尔斯绝对不会对他动手，他还知道许多皮尔斯都相信他知道的事，他说："里面那个女人和你什么关系。"

　　皮尔斯咬着牙，像做过镶牙手术之后，医生总会让你紧紧咬住一块小棉花。皮尔斯发现自己抓着刀的手在向后挪动的时候，是面对杰克·穆勒压迫性的步步逼近，甚至他的双腿也在一步一步向后退。

　　“女人”，“关系”，容易让人想到其他的——每个电影院都有的鬼，为了情死掉的冤魂。

　　"那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有雇主花钱要我们来抓那个女人，但现在我改主意了。"皮尔斯的后背终于靠在木屋上，那把军刀对杰克来讲没有半点威慑力，反倒是让他杰克伸手捉住了皮尔斯的手腕，故意停顿了一下，缓慢地说到，"如果你跟我走，我们就不抓那个女人。"

　　他可能是在等一个回应，叹息或者笑声。

　　皮尔斯没法对这个拥有拯救世界上所有被感染人类能力的雇佣兵动手，尤其是他自己也正依靠这种血清活着。

　　右臂和整只手变成了皮尔斯的雷区，他像是被电击了一样想把手迅速抽离，可奈文斯更担心会被对方发现自己的不同寻常，以至于他的动作非常矛盾，于是杰克把它当做是一种别致的反抗更是不打算放手。

　　穆勒眯起眼睛看着皮尔斯，从对方的脸上挖掘他想要的东西，最后说。他们的副队长从什么时候起在面对敌人的情况下也喜欢欲迎还拒了。

　　“□□的，杰克·穆勒！”

　　皮尔斯在那一次对生化武器的围剿合作中见识过杰克·穆勒的能力，他们四个人，克里斯和雪莉。皮尔斯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不是那个雇佣兵的对手。

　　刀尖在朦胧的灯光下闪烁冰冷刺眼的光，皮尔斯终于说："你要让我到哪去。"

　　"去找克里斯。我觉得找到他曾经的副队长并把他的副队在消失的这段日子里究竟做了什么出人头地的大事告诉BSAA要比做千千万万这样无聊的任务有意思的多。"

　　“BSAA不会付给你半毛钱。”

　　“那是在1958年，政府以六十美元一英亩的价格付款，现在总统都死了。我不缺BSAA的那份钱，接任务只是因为我闷得慌。”杰克咧开嘴。

　　皮尔斯紧皱着眉头在心里连带着威斯克把他从头到脚骂了个遍，他明白就算自己不跟他走，过不了多久整个BSAA也会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不光如此，或许杰克还会给他添油加醋扣上各种名义的骂名，他没法应付。但他也明白，假设他同意，为了隐瞒自己被C病毒感染的事实他必须在上路之前要准备足够多的血清，并且每一次注射都要避开同行的穆勒。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考虑好了吗，副队长。”

　　杰克的出现彻底打乱了皮尔斯原先的设想，BSAA的王牌狙击手用浅褐色眼珠死死盯着面前的人，直到从他身后的木屋传来突兀的声响，他才快速开口。

　　“放过屋子里的人，我跟你回BSAA。”

　　“聪明人，这是我对你的最高评价了。”

　　杰克放开皮尔斯，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朝着小屋正门走了过去，BSAA的阿尔法小队副队长依旧靠着木板，他的左手抓着另一只手的手腕，感受布料下的温度和本不属于自己的细胞组织。

　　皮尔斯怀疑这是一场极度恶劣的恶作剧，一个并不好笑的低级玩笑——自己在刚刚注射过血清的虚弱状态下碰上一个叫做杰克·穆勒难缠的雇佣兵。现在要解决的问题除了如何对BSAA说出自己如何在千米深海中获救之外，还有如何对杰克隐瞒自己被感染的事实，因为只有把这件事搞定，他才有对克里斯撒谎称身体里产生了抗体的资本，才有回到BSAA部队的可能，这些每一件事都看起来那么困难。

　　“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