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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只能这样看着你 ...

  •   看着你的背影,
      我总是忍不住寻找往昔。
      只是往昔,
      早已不在你的记忆里。
      国奥队的班机于凌晨两点抵达X国。
      一下飞机,睡得有些分不清方向的岳欢差一点跌倒。身后传来球员们起哄的声音,日子真是太无聊了,现在有一个美女和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朝夕相处”,他们怎能不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呢。只是,有的时候,他们表达友好的方式实在是不斯文。
      岳欢回头狠狠瞪了站在身后的球员们,眼珠都有些挤疼了。她转过身,拖着自己和父亲的行李向前蹒跚着,父亲因为有医疗器械要拿,所以,这个助理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打下手的了。
      突然感觉右手拉扯着的力量减轻了,岳欢着实吓了一跳,机场的治安应该很好的,不会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抢东西吧。
      “啊——”岳欢的叫声有一些凄厉。
      “你干什么?”一手拖着自己的行李,一手拉着岳欢刚刚还握在右手的行李,穆宇波双眼里有着红血丝,紧皱着眉头不耐地看向岳欢。
      “我,我还以为有人抢行李呢。”岳欢声音低低的。
      “哈哈哈,岳小姐,你真不愧上搞文学的啊,想象力真丰富。”
      岳欢肯定,穆宇波这句话绝对是讽刺的,绝对不是在夸奖她。怎么啦,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的确很可笑,难道他就不会有点绅士风度吗?果然如班上的男生说,球员都是很野蛮的。
      身后有许多人听到了穆宇波的话,笑声更为放肆了。听到他们一点也不遮掩的笑声,岳欢的脸突然红了,有一种在光天化日下被人指着评头论足的感觉从脚底直向上升。
      穆宇波听着身后有些刺耳的笑声,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扫了一圈队友,了解他的人知道,当他的眉头锁得可以夹死一只飞虫,当他的唇抿得成一条线时,那么他一定是在生气。怎么说他也是个队长,惹恼他并不是明智的选择。所以,笑声慢慢变小,两秒种后,悄无声息。
      岳欢有些惊讶穆宇波在队友面前的威严,看着穆宇波已经向前走了两步的背影,她突然好像看到了乔栖村那个喊着“谁也不准欺负她”的男孩子了。

      “岳老师,你千金呢?”这是国奥队来到叙利亚的第一顿晚餐,好动的李翰看到刚走进餐厅的岳予翔,便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岳予翔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虽然他把女儿带进队里的事已经得到默许了,但是,总是被人家提起,他会有一种因私忘公的感觉。他岳予翔三十多年的工作风评,可不想有什么污点存在。
      “老岳,欢儿呢?”国奥队的助理教练毛欣,是岳予翔的好友,对于他的女儿,一直都是听闻,如今终于得以见面,没想到真是跟她妈妈一样漂亮的女孩。
      “可能是水土不服吧,躺在床上就不想起来了,真是让我担心。”岳予翔说到这,重重叹了口气。
      “岳老师,吃饭吧,您女儿不会有问题的,一会儿我把她的饭送去房间好了,您不要担心了。我们全队二十几号人的健康可还得靠您操心呢。”穆宇波端着一碗米饭走到岳予翔身边,谦逊有礼的态度博得了岳予翔的好感。
      “还真是会做人呢。”一旁的李翰低声嘀咕,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虽然声音很低,但还是一字不漏地传到旁人耳里。
      岳予翔接过米饭,对穆宇波点点头,“现在的年轻人,像小波这样有素质的,不多啦。”这句话声音大小刚好,说给李翰听,也说给其他队员听。
      国奥队的队员们,听了这样的话,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岳予翔甚至在怀疑,有几个人的心,一起来到了叙利来。这不,发信息的发信息,玩游戏的玩游戏,看杂志的也没抬起头,困倦的人,眼睛基本上已经闭上了。
      岳予翔摇摇头,真是为接下来的比赛,捏了一把汗啊。

      岳欢一个人躺在房间,没有开灯的房间黑森森的。她睁着大眼盯着屋顶,脑中一片空白。疼痛,侵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也许是最近的生活习惯有些改变,也许是长途奔波的辛苦,这次来例假,竟然会痛得她流出了眼泪。眼泪啊,咸咸的感觉,滑过眼角还是温热的,落入颈项里,却冰凉一片了。
      岳欢的手扣在小腹,罩住一个圆圆的东西。温暖透过薄衫熨烫皮肤,这暖暖的感觉,却无法缓解她的疼痛。这个暖手包啊,跟了她十三年了,温暖了她多少个冬天寒夜,如今,却无法缓解她的疼痛。
      “当当当——”门板传来叩击的声音。
      “谁啊?”岳欢吃力地坐起身按亮床头的小灯,“进来。”
      进来的,是出乎她意料的穆宇波。
      “我来给你送些清粥,是刚刚岳老师用小电饭煲熬的。知道你身体不舒服,他很担心。现在突然有会议要开,他来不了。”穆宇波站在距岳欢的床三步远的地方,一手端着粥,一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从他有些拘谨的动作可以看出,他现在似乎有些紧张。
      岳欢望着他,嘲弄地笑了。她以为最恨的两个男人,竟然在天意的安排下,同时回到她的生命中,此刻,又用他们自以为是的方式来关心她吗?她可以说不需要吗?
      “你笑什么?”穆宇波看出她的笑容里并不是欣喜和感动,眉头又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我很感动呢。”岳欢边说,边掀开薄被下地接粥。
      “啪——”原本放在她小腹的暖手包在她的脚踏上地面的同时,应声落地。
      两道目光,一齐望向地面上的圆盒。
      岳欢紧张地拾起暖手包,匆匆塞进薄被中。一些慌乱,她企图借由掩发的动作带过,可是,已经短至耳际的发,顺不到,竟然更透露出她的刻意。
      穆宇波也看到了,那个暖手包,有些记忆的碎片在脑中一闪而过。来不及抓住,他也不想抓住。
      “我以为你该开冷气了呢。”穆宇波向前跨了两步,伸长手将白粥放在了岳欢的床头柜上。
      “你可以走了。”别想听到她说感谢的话,岳欢向左侧跨了一步,恨不得离开这个房间,这间房间因为他的进入,让她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你不应该说句谢谢吗?”穆宇波转身望向岳欢,“真是没礼貌的丫头。”
      丫头?他说丫头!他知道她是谁吗?原来,她认为象征暗号的昵称,竟然是他那么容易说出口的。是不该对他抱有幻想和怀想呢,还是应该试着成熟一点。
      “是你自己要送来的吧?”岳欢不管她的话是否够礼节,她现在只想他马上消失,最好能直接从她的记忆里消失。
      “哈——”穆宇波轻笑出声。“你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了?”穆宇波弯下身,靠向岳欢,很近很近。
      “你要干什么?”岳欢戒备地瞪着他,身子不自觉地后倾。
      “我多情给你看呀。”
      “你怎么是这个样子的?”岳欢根本不加多想,抬手推开越欺越近的穆宇波。
      “我是哪个样子了?你觉得我应该是哪个样子?不要把自己说得好像多了解我似的。”穆宇波直起身,房间里,只有一盏小灯,照不出他的表情。
      岳欢没有回答,她要说什么呢?十三年的光景已逝,如今,物是却人非,暖手包,已经渐渐没了温度,而她的心,早在十三年前,他离开时,已经没有温度了吧。
      人的心,果然和人的记忆一样,无论曾经发过怎样的誓言,无论怎样痛苦过,几经多年,还是会模糊变淡的吧。
      岳欢想到这,突然自嘲地笑了,她陷在了自己的世界,走不出去。同时,也没有人可以靠近。一旁的穆宇波望着她的笑,竟然无法直视。他轻轻侧过头,望向薄被下露出一点的暖手包,曾经,他也有一个,只是后来到哪里去了,他已经找不到了。
      “你可以走了吗?我想休息了。”受不了这样沉默的气息,岳欢还是开口下了逐客令。
      穆宇波收回视线,垂下了眼眸,轻轻地,与岳欢擦身而过,走出房门。

      经过三天的休养,岳欢终于走出房门了,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小脸上又回复了往日的光泽,站在训练场边忙碌的身影,让岳予翔不禁长出一口气。一颗高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下了。
      岳欢站在场边,迎着阳光,偷偷露出了微笑。好久没有这样的笑了,这种没有任何心事,只是单纯的扯开地笑痕。不知道为什么想笑,只是这样看着穆宇波奔跑,就很想笑,一种心满意足地笑。
      不想承认呵,这种类似于心动的情绪,一切都变了,从他走进他房间那一天。也许,他并不是出于内心地想走进她的房间,但是那碗粥,却如当年的暖手包,叩开了她的心门,想逃也逃不开。
      想起他刚进房间时有些拘紧的样子,她忍不住将笑容扩大。没错,当初他离开时,她怨过他,没有再来到她的门前对她说一句再见,再见时,他眼里陌生人的倒影,都是让她嫉恨他的理由。可是,这些理由,成立吗?那个时候,还是孩子吧,要一个孩子如何心密如发。
      突然发现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早熟了啊。其实也不是吧。那个时候,对于他,她只是一种小女孩娇纵的,过于以自我为中心的心理。她是他的好朋友,她很喜欢见到他时的快乐,他没有理由在坐入私家车里的时候,不希望她在场的啊。后来,随着年龄的成长,心思变得更为敏感和多角了,她学会了换位思考,学会了替别人而想。当她第一次在报纸上看到他的名字的时候,不也惊诧得差一点没有认出他来吗?现在想来,算扯平了吧。呵呵,人啊,果然是喜欢为自己找借口。
      那么,现在,她喜欢他吗?她真的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从来没有过恋爱经验的她,只是怀念儿时那个乔栖村的小哥哥,至于其他的,她不想多想,也不敢多想,她一直告诉自己,没有发生的事,不要让它变成现实。没有结果的事,不要让它成真。他和她,只是暂时交会的平行线,划线的上帝不小心歪了一下手中的笔,她和他再一次交会了,只是这交会会延多长,没有人可以预料。她尝过失去的滋味,她真的怕了。她深刻地明白,少年得志的他,再加上一张俊帅的面孔,身家不菲,都是他的资本,这资本,吸引了多少女人的眼球呀。她呢,没娘的孩子,凭什么想在他的心里争一席之地。而且,很显然的,连她一直珍视的回忆,也早已被他抛诸云外了。
      不觉莞尔,笑容里有说不出的失落。
      此时,场上传来的骚动将她的视线牵扯过去,是李翰,和穆宇波。
      “你管得着我吗?”李翰扬着头,姿态十分挑衅。
      “只要你是国奥队的一员,只要这支队伍还在一天,我就管得着你。”穆宇波双手插腰,回答得不急不徐。
      “得了吧你,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你真的很有能力啊?你不就是靠老爸老妈才行的?你老爸老妈很行,怎么没把你弄进国家队呀?”李翰边说,边向前踏着小碎步,好像随时会挥出拳头。
      “你说话注意点分寸。”穆宇波也向前迈了一步。
      “怎么样?我就这么说了。”李翰的拇指蹭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挑衅的意味更浓了。
      “不行!”穆宇波边说,边伸手推搡了李翰一把。
      李翰一个踉跄,后退了一步,险些坐倒在草地上。
      “你推我?!”李翰跳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将拳挥向穆宇波。
      穆宇波没有躲,结结实实地受了他一拳。接下来,两人各不相让,场内的队友已经无法控制场面,两人跌滚在翠绿的草地上,打成一团。
      岳欢完全呆住了,“啊——”她尖叫出来,不加多想,她和场边的助理教练冲进了场内。撕扭的两人终于被分开,岳欢站在人墙之后,透过身体的缝隙望着穆海波。他的左颊已经肿了,嘴角还挂着血丝,左额也渗出了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左颊,缓缓向下蠕动。
      “你们两个,成何体统?”毛欣喘着粗气,可见为了拉开他们两人,也费了不少力气。
      穆宇波两只胳膊被队友拉扯着,在听到毛欣的吼声时,垂下了眼。他的肩膀上下耸动,起浮很大,看来,他真的气坏了。而李翰,一只胳膊被队友扯着,一只手狠狠抹去嘴角的鲜血,虎目恶狠狠地瞪向穆宇波,一点也不示弱。
      “怎么回事?”主教练这时才走过来,看清挂彩的两人个后,一口气瞬间卡在胸口。
      “小事,小事。”毛欣忙拍拍主教练的肩,示意他消消气。
      “小事,这还是小事?还没开踢就给我起内哄了是吧?信不信我让你们两个明天就从国奥队消失?”主教练声如洪钟,站在他身后的岳欢在听到他的话时,不觉有些头晕目眩。
      “哎,姚教练,我看,还是先让我给他俩擦些药吧,免得后天比赛让人看了笑话。”岳予翔站在岳欢身边,很显然,他的女儿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那紧锁的眉头,不知此刻在想些什么。
      “后天的比赛,他俩谁也别想上场。”姚新海扫了穆宇波和李翰一眼,两人此刻都已垂下了头。“现在,马上,给我围场跑二十圈,不准少一圈,不准歇一下,跑完了再上药。哼——”姚新海从鼻孔冷哼一声,甩袖忿然而去。
      “教练,我们一定会完成的。请让我们上场。”穆宇波甩开两旁队友的手,对着姚新海的背影,弯下了腰,喊出了声。
      一旁的李翰也慌了,跟着弯下腰,也喊了起来。两人同时起身后,对视一眼,穆宇波咬咬牙,踏上跑道,开始前进。李翰跟在他的身后,一步一步。

      怎么会打起来呢?
      岳欢给穆海波的额头涂沫碘酒,这个问题一直压在心里吐不出来。穆海波闭着眼,仿若没了知觉般沉静。岳欢轻轻地对着他仍在渗血的伤口吹气,碘酒挥发出的味道刺痛了她的眼。
      “你以为你是小孩子吗?”岳欢眨眨眼,冷冷地开口。
      穆海波沉默,双眸仍紧闭着。
      “为什么要打架?”岳欢此刻的口气如同小学教师训斥不听话的学生。
      穆宇波的眸稍稍开了一条缝,淡淡的光从他的眸中射出。
      “你也知道不对了?”岳欢撕开创口贴,故意很用力地按在穆宇波的伤口处。
      穆宇波竟然没有躲闪,他只是完全睁开眼,黑色的瞳也里,明晃晃地映出岳欢怒气腾腾的小脸。
      “你是小学老师吗?”穆宇波眼里的那个人影变得有些虚无,他此刻的口气,满是调侃。
      岳欢转身从桌子上拿来包好的冰袋,将冰袋置在他肿起的脸颊侧,她也坐了下来。与穆宇波并排而坐,他高大的身形给了她一种无形的压力,她知道,他正在看自己。不,说得更确切些,是盯着自己。
      岳欢垂下头,视线搁在自己的鞋尖处,她突然忘记了,刚刚是自己要来给他冰敷的,还是父亲的命令。只是此刻,她很想离开这里,可是,放在他脸颊处的手,怎么也舍不得离开。这是她第二次为他疗伤了吧?第一次,是那么悠远的十三年前啊。他没有变,永远是那么倔强地不肯承认伤痛,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
      她可以为他疗身体上的伤痛,可是心理上的呢?她突然感觉到,他好像有着心事,这个心事会让他随时变成一只刺猬,去刺向周围的人,即使体无完肤,他也不会心疼。
      “岳小姐,请问你的冰袋要放在哪里?”穆宇波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岳欢一抖。
      转头看向他的脸,她竟然把冰袋滑到了他的脖子上。
      岳欢无言,将冰袋再次移回他肿胀的脸颊。
      “你在想什么啊?”穆宇波冷哼出声。
      “在想你为什么打架。”岳欢的声音没有起浮,更像是自言自语。
      穆宇波愣了一下,他根本没奢望她会回答。她从来面对他时没有什么笑脸,即使现在面对有伤在身的他,她仍是一副冰木的面孔。
      “真是做记者的材料啊。”穆宇波推开她的手腕,夺下她手里的冰袋,将它移向疼痛的患处。“你想得到什么一手情报呢?用来写报告?交作业?哼,真是一颗随时会燃爆的炸弹。”
      岳欢听到他讥讽的话语,竟然没有生气,她早已将她体内那个会哭会笑,会张显情绪的女孩隐了起来。
      “你才是炸弹,一颗不分任何理由就会爆炸地肉弹!”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么孩子气,此刻,她决定离开这里,离开有他的房间里。
      很可惜,她没有看到,在那说出这句话后,穆宇波的表情由错愕转为低笑。

      “你们两个,明天的比赛,肯定不会上场的。现在回去给我好好反省一下,交一份书面材料,我要上交足协!”姚新海坐在会议室里,黑着脸对前来认错的穆宇波和李翰宣布他的决定。
      “教练,我们知道错了。怎样都行,千万别不让我们上场啊。”李翰越过会议桌,冲到姚新海面前恳求着。
      姚新海冷哼一声,将目光转向穆宇波。
      穆宇波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搁在桌面上,他垂着眼,将所有的情绪敛了起来。他后悔自己的冲动,如果这是惩罚,他接受。只是,他好怕,怕因为自己一场失赛,造成终身的遗憾。
      这次是他最后一次代表国奥队参加比赛了,因为他的年龄已经到了足协规定的界限。他明白,足协这次还肯让他进国奥队,无非是想靠他的经验冲出小组赛,现在,他连这个都没机会做了。有一些迷惘,充斥胸腔。
      “宇波,你怎么说?”姚新海问道:“身为队长,与队员打架,是很英勇的事,是吗?”
      穆宇波站起身,看了眼李翰,又看向姚海新,“教练,对不起。李翰还小,我做为队长和哥哥,都没有起到带头作用,我承认是我的失职。”说到这,穆宇波向姚新海弯身鞠了一躬。“但是,这次小组赛,每一场对我来说,都是那么重要。我请求教练将处罚延后,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会将功补过,一定会取得让您满意的成绩。”
      “口号喊得很响嘛。”姚新海食指敲着桌子,思考着什么。
      “姚叔!”没有敲门,岳欢直接闯进了会议室。
      “欢儿啊,过来。”姚新海朝杵在门口的岳欢招手,然后看向身边的两个人,“你们两个给我回去继续反省。出去吧!”很明显,姚新海已经不想再和他们继续说下去了。
      穆宇波以为,教练已经被他打动了,他以为,他做到了。偏偏这个总是给他脸子看的女孩破坏了他所有的努力。走到门边时,他以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从嘴里挤出来一句,“你来干什么!”迈步,离去。
      岳欢僵在门口,直到他们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了,才轻轻叹出一口气。

      “姚叔,你真的不让他们两人上场吗?据我所知,他们两个是这支队伍里最出色的队员了。”岳欢一边帮姚新海的茶杯加水,一边状似无意地问到。
      “嗯。”姚新海点点头,“这些家伙们,都是足球霸王,不给他们点教训,无法无天。”
      “可是,如果比赛因此输了怎么办?”岳欢将茶杯放在姚新海手边,坐了下来。
      “国奥队不是只有他们两个才是人。总要给年轻人一些机会的。不过,话说回来,好像欢儿你对他们俩很有信心嘛。”姚新海挑挑眉,像父亲调侃女儿的心上人一般笑着,“是不是钟意他们哪一个啊?”
      岳欢愣了一下,倏地瞪大眼,“才没有呢!我只是担心明天的比赛。”
      “哈哈哈!”姚新海爽朗地大笑了起来,“没有你脸红什么啊。真是可爱的年轻人啊。你放心吧,姚叔自有分寸,再怎么气,也不会拿自己的队伍,拿国家的荣誉开玩笑的。”姚新海啜了一口茶,又一次笑了出来。他的笑,让岳欢更觉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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