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佳肴来到》月白天青

29、似虎非虎似犬非犬

　　“师兄，我没事，就是头有些疼。”程佳瑶抬起汗湿的小脸，虚弱地说道。
　　“今天别练了，师兄扶你休息会。”苏泽风抬起袖子，擦了擦程佳瑶的脸，将她额前略显凌乱的发，拨到一边。
　　程佳瑶点了点头，跟着苏泽风回到了屋子里，小兽抖抖毛茸茸的毛，从床上跳下来，摇摇尾巴，欢乐地迎了上来。
　　“师兄，你回去吧，我回床上躺会儿就好啦。”程佳瑶弯下腰，抱起小兽，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苏泽风给程佳瑶倒了一杯水，眉宇间透着担忧，“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去找钟师伯，给你瞧瞧？”
　　“不用了，师兄，我没事的，休息会儿就好了。”程佳瑶摆了摆手说。
　　苏泽风摇了摇头，走到房门口，又忍不住回头说：“那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过来找我，师兄会照顾你的。”
　　“嗯嗯，知道了，谢谢师兄。”程佳瑶摸着小兽身上柔顺的毛，甜甜地说。
　　待苏泽风走远，程佳瑶并未立即躺下来休息，而是拿出了惊梦剑的剑法，细细翻看了起来。真是奇怪？里面的一招一式，明明她从没有接触过，却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程佳瑶觉得有些头疼，放下了剑法，她揉了揉太阳穴，长舒了一口气，开始闭目打坐，专心修习《五行轮转诀》。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时间追不上过隙的白马，似水光阴已是弹指间，悄然过。
　　一只近三尺高的兽，体魄雄伟，昂首阔步，长得是虎头虎脑，威武雄壮。它头顶着一对黑亮的大角，铜铃一般大的眼睛，炯炯有神，黑润中泛着水光，淡金色的毛发，柔软飘逸，在风中轻轻飞扬，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耀眼得很。
　　“小乖，你怎么来啦？佳瑶呢，你见到她没？”楼舒若欢喜地摸着小乖毛茸茸的头，开心地问道。
　　三尺高的兽，摇摇鞭子似的尾巴，收回大角，“嗖”地一下变成了玲珑的体态，楼舒若弯下腰把小兽抱在了怀里，还细心地给它顺毛。
　　“切，妹妹你干嘛这么在意。它去掉那对大角，也还是似虎非虎、似犬非犬，啊不，它哪像虎了，它就是只金毛犬。”楼川渝抱着双臂，看着这一幕，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小兽转过头来，目露嘲讽，朝着楼川渝呲牙咧嘴，楼川渝气得咬牙，“瞪什么瞪，金毛犬！再瞪，小心我收拾你！”
　　“哥哥，小乖还小，你干嘛对它这么凶。”楼舒若蹙起了眉头，生气地说道。
　　“它就是仗着年纪小，一天到晚装乖卖可爱，论抢食吃，有谁抢得过它，哼！也就你师父何采薇能抢些出来。”楼川渝别过头，闷闷说道。
　　“臭小子，欠揍是吧，你又说我坏话了！”何采薇走过来，叉着腰，生气地说道。
　　而当她看到楼舒若怀里的小兽时，她立即转移了注意力，欢喜地说道：“呀！是程小厨的小乖来了啊！程小厨呢？她来了没？”
　　她东望望西瞧瞧，没有看到程佳瑶，便摸着小兽毛茸茸的脑袋，笑眯眯地问道：“小乖呀，程小厨在不在五味居啊？”
　　小兽扑闪着黑亮的大眼睛，摇了摇头，何采薇见状，捏着下巴想了想，嗯，程小厨不在五味居，那就是在云梦居了。
　　她朝着屋里大喊道：“小木头，帮为师去趟云梦居！......小木头，听到没？快出来！”
　　“何师姑，别喊啦，木头耿方和我师父出去了。”楼川渝得意地一扬眉毛，抬着下巴说道。
　　“什么？！卫淇奥这家伙，竟然敢趁我不在，使唤我的乖徒！可恶！！”何采薇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楼川渝闻言耸耸肩，似笑非笑，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肯定是你这臭小子偷懒耍滑，卫淇奥这才征用了我的乖徒。”何采薇拍了一下手，醒悟地说道。
　　“切，木头耿方自愿的，我能有什么办法。”楼川渝摊着双手，懒懒回道。
　　何采薇神念一动，从头上插着的玉筷子里，取出了一个玲珑通透的小碗，“臭小子，小木头肯定是帮你干活去了，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去，把这紫玉琉璃碗，带给程小厨，告诉她，这是我新炼制的储物法宝。”
　　楼川渝无奈地接过紫玉琉璃碗，“真是麻烦，妹妹，走吧。”
　　卫淇奥告诉他，大丈夫能屈能伸，对待何采薇，可千万不能硬着来，对着干，得迂回行进，委婉表态。
　　“不行，小舒若，可不能跟你走，她得陪我去蓬莱仙山，摘蟠桃去。”何采薇拦住了楼川渝。
　　“师父，云梦居的桃树，不是才开花吗？那个蓬莱仙山的蟠桃，现在还没熟吧？”楼舒若疑惑地问道。
　　唉！她这师父什么都好，就是遇到吃的不用头脑。
　　“怎么没熟，我可早就盘算好了，我们御剑飞到那儿，蟠桃肯定熟，而且又大又甜、汁多甘厚、味浓香溢，准错不了！”何采薇拍着手，双眼冒光地说道。
　　她捏着下巴想了想，又兴奋地说：“而且，掌门说，五大仙门间要多走动走动，归元派刚好在那附近，咱们师徒俩，顺便去拜访拜访，促进门派间的情谊啊！然后，再带些灵果灵蔬回来，让程小厨给我做好吃的！哈哈！！”
　　“......”楼川渝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这何采薇句句离不开吃，初春时节，去蓬莱山干什么，去就去，竟然还要拐上他妹妹，真是想吃蟠桃想疯了，还美其名曰什么促进门派间的情谊，切！依他看来，何采薇的重点，是去归元派骗吃骗喝吧，哼！
　　“哎！小子，你态度可得好点，别总臭着一张脸，跟谁欠你半篮子蟠桃没还似的，告诉你，五味大师不肯经常做菜，我可全指着程小厨给我开小灶了！你要多说些好话，千万得把我的程小厨哄好了！”何采薇拉着楼舒若急着要走，却还不忘了回头叮嘱。
　　“......”这什么烂比喻，他这叫天子面相，深藏不露。
　　“臭小子！听到没？”何采薇蹙起眉头，催促道。
　　“知道了，何大仙姑。”楼川渝掏了掏耳朵，懒懒回道。
　　难怪师父要出门，何采薇真是烦，还仙姑呢，就是个吃货，想让他对野丫头态度好点，好让她有好吃的，哼！没门！
　　“喂！金毛犬，就剩咱俩了，愣着干嘛，带路啊。”楼川渝踢飞了脚边的一颗小石子，抱怨道。
　　“嗷呜！”小乖傲娇地扭过头，昂着脑袋，仰天一吼。
　　“吼什么？一点气势都没有！怎么？你还不满？有本事你说话呀，哼，金毛犬！”楼川渝轻蔑地说道。
　　小兽觑了楼川渝一眼，抖抖淡金色的毛发，腾开四肢，倏地变成三尺高的体型，仰天长吼，“嗷呜！嗷呜！！”
　　一阵疾风刮过，卷着那吼叫，把长生殿的灌木被吹得东倒西歪，地上的小石子都被震得跳了起来，尘土飞扬，这回倒是吼得气势十足，霸气侧漏。
　　“闭嘴！金毛犬，吵死了！”楼川渝不耐烦地捂住耳朵。
　　“嗷呜！嗷呜！！嗷呜！！！”小乖抖抖耳朵，无动于衷地仰天长啸。哼哼！楼川渝，你怕了吧？
　　“金毛犬，你再叫下去，小心殷其雷过来收拾你，把你关个一年半载，不给你食吃，看野丫头还怎么救你，哼！”楼川渝额上的青筋在隐隐地跳动。
　　小乖的脸皱成了一团，它低落地“嗷呜”一声，垂下了尾巴。
　　唉！没办法，它最怕殷其雷了，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看着就讨厌。上次它到长真殿去玩，就吃了他那么‘一点点’的糕点嘛（程小乖，你确定？），他竟然大发雷霆，扣住了它，扬言要关它三月，真是又过分又小气！想当年，它吃了五味居那么多的美味佳肴，常五味不也没什么反应么，真是！（喂！你真确定？）
　　最关键的是，上天赐它旺盛的食欲，海般宽广的胃，以及强大无比的消化力，这是多么重要的天赋啊！而殷其雷每天给的食物，却只够它塞牙的！（喂！）
　　还好主人求江师父帮忙，它才得以早些时日出来，被关的日子，吃不饱吃不饱还是吃不饱，它再也不想体验一回了！
　　“金毛犬，走啊，又愣着了！”楼川渝看着小乖一脸纠结的样子，好笑地说道。
　　炸毛的兽，怒瞪着楼川渝，黑润的眸子里闪着火焰。
　　“瞪什么瞪，金毛犬，在我面前，你就原形毕露了。”楼川渝单手转着紫玉琉璃碗，轻哼出声。
　　“名字叫小乖，玄天宗里属你最不乖，亏他们一个两个都这么宝贝，哼！”
　　“还有，那个野丫头竟然收你做灵宠，真是愚钝！”楼川渝向前走去，忿忿地自言自语。
　　他捏着紫玉琉璃碗，漫不经心地又说道：“说起来......也还真好久没见她了，也不知野丫头变成什么模样了......哎！我想这个干嘛呀，野丫头肯定还是那么凶残。”
　　“嗷呜！”小兽不满地大叫着，尾巴横空一扫，被打中的大石头“轰”一声，裂成两半，发出好大声响。
　　“金毛犬，干什么，这是我特地取来的南海礁石，摆在那儿多有气势，不许搞破坏！”
　　“嗷呜！”兽不满。
　　“不许叫，我就说她坏话了，怎么着？”楼川渝扬眉。
　　“轰”！大石裂。
　　“金毛犬！不许搞破坏！”楼川渝着急。
　　“轰”、“轰”！！大石再裂。
　　“这样，咱俩言和，我不说野丫头坏话，你也不许再搞破坏了！”楼川渝无奈。
　　“嗷~呜~~”兽得意。
　　一人一兽“和好如初”，走出好远。
　　“哟，看不出来，你还能护主啊，我还以为，你除了能吃能喝能睡，就百无是处优点全无，哈哈！”楼川渝挑衅。
　　“嗷呜！嗷呜！！”兽炸毛，迅速回去。
　　“轰”、“轰”、“轰”！！！大石纷纷裂。
　　“喂！金毛犬，你不守信用！”楼川渝大声喊道。

　　当楼川渝遇到程佳瑶，又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去送紫玉琉璃碗，会向何采薇要求的那样，好声好气吗？敬请期待。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