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教授寻子》习亦司

24、医疗翼的短暂时光

　　哈利紧张得鼻子冒了个泡泡，‘啵’地一下破了，他愣了，对面黑着脸的斯内普也愣了。斯内普眼神怪异地扫了一眼呆呆的哈利，拿起魔杖给自己衣服上留下的浪迹“清理一新”。

　　“喝药。”

　　哈利呆呆地接过紫色的魔药，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黑袍教授的表情，他预想中的冷嘲热讽没出现。病房中一时之间很安静。

　　黑袍教授从床边转移到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抱着手臂坐下，大长腿随意交叠。显然，他要暂时留在这一段时间了。

　　紫色药剂一入口，烂泥味和浓浓的苦涩味让哈利下意识就想吐出来。他强行克制住本能，强行咽下去。

　　一瓶魔药顺利灌下，哈利捂住嘴巴忍不住干呕。

　　胃里的东西似乎随时能翻滚出来，苦涩的味道萦绕在口腔之中，哈利用了极大的忍耐力忍耐着。

　　看自家儿子受罪的模样，黑袍教授怎么能视若无睹？他拿魔杖敲了敲桌子，一杯牛奶出现在桌面上。他想，也许可以给自家儿子的营养剂换个口味？他端起牛奶，表情不变地递了过去。

　　牛奶！

　　哈利顾不得多想，端过牛奶就灌了下去。浓浓的奶香驱散了魔药‘回味无穷’的余味，他直至喝干最后一滴，才松了口气，总算又活过来了。

　　“先生，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哈利放下牛奶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从未感觉到活着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

　　斯内普看着清澈的绿眸，记忆突然跳转到和莉莉相识的那一天，那时候，莉莉的眼神也是这样干净。他轻轻哼了一声，把目光转向窗外，阴沉沉的天气云层很厚，仿佛随时回下一场大雨。友谊有的时候也是异常脆弱的，就如那浓厚的云层，看着仿佛不可分离，实际上散的很快。

　　“波特，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下周一开始，每天早上去找我。”低沉优雅的声音中难得地没带习惯性的讽刺，黑袍教授向哈利说。

　　“是的先生。”哈利乖乖躺下。他看着床边的黑袍教授，心里总是起不了质疑的想法来。他躺下来，额头处的抽痛越来越弱，他睁着红肿的眼睛看向盯着窗外的黑袍教授。他脸上的线条冷硬，总是有讥讽的笑容。哈利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他想，如果先生笑一笑，会是什么样子呢？他不知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斯内普笑过很多次。

　　哈利总觉得，他的院长看起来很难接近，但内心是个好人。即便被嘲讽的时候，哈利也没感受到恶意。

　　第一印象对于一个人影响的确很大。

　　“波特先生，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是休息，而不是应该一直盯着你的院长看。我的脸上难道长出了珍贵的魔药材料？”黑袍教授斜眼看床上傻呆呆的小子，没好气地说道。

　　哈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翻了个身。“嘶!”他到吸了口凉气，他的右手肘部一碰特别疼。

　　听到抽气声，斯内普皱起眉，“哪疼？”

　　哈利往左一翻坐了起来，“右手这。”他拉开袍子宽大的袖口，露出里面早已鲜血淋漓的肘部。刚才从空中落下，哈利脖子上项链的防护咒起了缓冲的作用，可他的手肘还是难以避免地擦伤了。

　　斯内普看哈利细的吓人的手臂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拿着魔杖轻点哈利的肘部。

　　哈利发现，一道白光从魔杖顶端出现，自己肘部的伤口随着白光萦绕和愈合。他抬头正要道谢，发现自家院长还在看自己，哈利竟然从他眼中读出了表达的意思：还有哪？哈利摸了摸自己身体，“没有了，先生，谢谢你。”他一咧嘴，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羞涩的傻笑。以前他受伤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佩妮姨妈只是看一眼，就让他找东西自己包扎。

　　黑袍教授轻哼一声，重新收起魔杖，漆黑的眸子也转向一旁。

　　哈利抿嘴一笑，又躺了下去。

　　药效逐渐发挥作用，哈利眼皮越来越沉，他睡着了。

　　斯内普板着的表情松懈下来，他目光柔和地看着哈利，儿子，爸爸等你慢慢恢复记忆。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家，迎接我们的是战后安稳幸福的生活。

　　他有些疲惫地垂下眼帘，听着哈利平稳的呼吸声休息一会。

　　等到哈利睡醒时，床边的椅子已经空了，他的眼镜就放在桌子上。

　　傍晚时分，魁地奇队长弗林特和队员们来看望哈利。他们对于哈利的表现非常佩服。无论是高超的飞行技术还是敏锐的直觉。

　　哈利被队友们夸得小脸红扑扑的，这一次魁地奇比赛的胜利，使得有些并不认可的队友也接受他。要知道，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认为哈利又瘦又小，能在一年级的时候进队，完全是靠他救世主的名头。可今天的比赛，推翻了他们这一观点。

　　哈利为数不多的小伙伴，都来看望了他。

　　在医疗翼观察了两天，哈利喝了好几瓶令人作呕的魔药，才被庞弗雷夫人允许回去。回头看了一眼医疗翼的大门，哈利缩起了脖子，他发誓，如果可以的话，他再也不要进来了。除了第一次有牛奶可以缓解之外，其他几次都是他硬生生忍过去的。正因如此，他才愈发怀念牛奶的味道。

　　哈利一个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无精打采地伏在暗绿色的沙发上。他扭头盯着墙壁，那是由粗糙的岩石构成，仔细看，上面还有细细地纹路。公共休息室的人不多，哈利呆呆地看着看着墙壁，心踏实下来。

　　小小的沙发，足够哈利瘦小的身体瘫在上面。

　　……

　　周一的早上，哈利不到六点就醒了。他洗漱完毕穿戴整齐，也不过时六点多一点的时间就走出宿舍，来到了斯内普办公室门口。

　　哈利看着门，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先生起床了吗？他站在门口犹豫不定，看着门上的蛇纹打算就在这等着，等到时间再进去。

　　下次还是晚一点来比较好。

　　哈利想着，不由得裹紧了袍子。地下室的温度要比上面低上一些，站在走廊里，他庆幸自己早上有多穿衣服。

　　哈利站在墙角处，捂着嘴巴哈了一口气，他眼镜的镜片上蒙上了一层白雾。

　　斯内普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一边看，一边用羽毛笔勾勾画画着。在他左手处，有一个原形的小黑木桌，桌上放着一瓶营养剂。

　　他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抬起头等着哈利进门。没想到，哈利在门口徘徊了一圈之后选择等待。斯内普有些无奈地起身，放下书本，迈开长腿去给哈利开门。

　　“先生，早上好。”

　　哈利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他挠了挠有些蓬乱的头发，笑着对门内的人打着招呼。

　　“进来，波特。”斯内普看到哈利冻得发红的鼻头侧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