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生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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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才想起来忘记说那一句“生日快乐”了，但是那时候已经不能再打电话过去了。
真遗憾啊。
第二天一早，吃早饭的时候，老爸拿着地图看今天的行程。
“啊，今天的话，会经过那个岛呢。”然后突然听到了这样的话，我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他拿地图给老妈看。
“哦，真的呢，时间够吗？过去看一看吧。”
“什么岛？”我忍不住问。
“就是绫子你上学的那个岛啊，我们也想知道，你拼死拼活也要去的，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地方。”老爸的视线没有离开地图，他又拿出行程表来，皱起眉头像是在犹豫。
要去……那个岛上？
我愣了几秒，克制不住的激动了起来。
“可以吗？”我期待地问。
“嗯……稍微逗留一阵的话，也能够在今晚赶到目的地呢。”老妈摸着下巴，朝我看过来，神情变得暧昧起来，“哎？绫子好像很激动呢，这是怎么回事呢？”
“嘛，也该到有各种各样烦恼的时候了吗。”老爸笑着说。
“所以说，是这样吗？小绫子居然也谈恋爱了，亲爱的，我们还真是老了呢。”
“妈妈！别说了啦！”我用手捂住通红的脸。
恋爱什么的……还、早得很呢！
早饭结束，很快一天的行程又开始了，爸妈最终决定在经过岛的时候停留一个小时，这让我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居然可以见到他，当面向他送上生日祝福……天哪，我真是太幸运了！
……等等，礼物要怎么办？
只能在旅游的商业街上购买了吗？总觉得不太庄重了，但是，也没办法了。
最终选择了造型独特的工艺品摆件，让店家帮忙包装好，我捧着它，脑子里全是周防学长的脸。
下午就能见到了，好开心。
当然，在这之前还是要先电话联络一下。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这一回我没之前那么激动了，打招呼的话语也自然了很多。
“今天下午有时间吗？大概六点钟的时候？”
“啊？你想做什么？”
“这个嘛……你猜呢？”
“……”电话那一头沉默了好久，这样的安静让我兴奋得飞到天上去的心慢慢沉了下来。
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周防学长，并不是喜欢这样拐弯抹角的——
“你回来了？”出乎意料的，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和平时有所出入的嗓音，如同一道细细的电流，瞬间穿过我的心脏。
……心跳，变快了。
“真是不留情面呢，一下子就说出来了……不过也不是回来啦，只是路过而已，呆一下下就又会离开的。”
“噢，所以，要见面吗？”
“……是，是的，可以吗？”节奏突然就被周防学长掌握了，心情变得不可思议，期待又不安，我小声问。
“六点钟吗……在哪里？”
“这个嘛，学园门口的话，可以吗？”因为爸妈想要去学校看一看，总不能一到岛上就让他们自己找路，但如果是已经到了门口的话，应该没有问题，他们对方向很敏感的。
“啊，没问题。”
太好了！
直到挂断电话，我的脑子里还是晕乎乎的，被喜悦所充斥。
约定了时间和地点的见面什么的……不就像是约会一样吗！
周防学长……和我，约会……
啊啊啊真是太幸福了！
*
比约定的时间要早一些的时候，我就已经抵达了许久不曾见过的学园门口，爸爸妈妈已经进去了，由于是假期，教学楼之类的地方都是锁着的，但是校园本身还是开放的。
抱紧怀中的礼物，我做了几个深呼吸，想要平复自己紧张的情绪。
半个月没见了，周防学长会是什么样呢？会有变化吗？还是和之前一样？
焦急地盼望着，终于，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的尽头。
“周防学长……这里这里！”低声呢喃着熟悉的称呼，然后一股暖流从心脏迸发流遍全身，带着难以抗拒的力量，我摇着手，高声喊道。
他还是那么不急不慢的走着，是否有回答也无法听到，心中的焦虑在此刻放到了最大，我抿了抿嘴直接跑了过去。
“呼，呼……好久不见！”几步跑到他身前，我站定深吸一口气，然后无比开朗地说道。
“啊……啊。”他似乎有些发愣，看了我几秒才回过神。
周防学长……和之前没有一点变化呢，样子也好表情也好，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那个，虽然想说的话有很多，但果然还是要先说这个。”我笑着把怀里的东西递过去，“周防学长，生日快乐！”
“啊，麻烦你了。”接过礼物，说着这样的话的周防学长，神情变得柔和了，就像是在微笑一样。
……不，确实是在微笑呢。
能够亲口对周防学长说出“生日快乐”，还能看到他的笑容，我真的好幸运。
“没什么啦，因为时间紧迫，所以也没能挑选到什么很好的东西，但是如果你能喜欢的话，那就太好了。之前打电话的时候还没有想到能够有这样的机会呢，现在居然见到了学长，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
“……不是梦啊。”他抬起手，重重的揉了揉我的头发，“在梦里是不会感觉到的吧。”
温暖的手掌，虽然被这样按头不是很舒服，但是因为是周防学长，所以我还是非常开心。
趁着他的手还没有离开，我抬起手，轻轻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真的不是梦呢。”我看向他，他还是微微笑着，神情温柔地让我恨不能紧紧抱住他。
太犯规了，露出这样的表情。
“对了，草薙哥他们一定为学长准备了party吧？”松开手，装作随意的后退一步，我笑着问。
“啊，是十束那家伙提议的。”他摸了摸头发，看上去有些倦怠。
好像很烦恼的样子，但其实是很开心的吧？被大家这样喜爱着，周防学长也会觉得高兴吧？
“真好呀，要是我也能参与的话就好了。”这是真话，可惜我再过不久就要离开了，所以也只能在这里这么说说。
“想去的话，去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很快就该走了。”然后就又是半个月不能相见的时候，一想到这个，就感觉重逢的喜悦全部被冲刷殆尽了，难以忍受的悲伤涌了上来，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下去。
不行，不可以，至少现在周防学长还在我面前，所以，不能露出消沉的样子。
“话说，这么久没见，周凡学长看上去一点都没变呢。”连穿着打扮也是，和离去之前所见到的样子没有区别，他是很喜欢这个装束吗？黑色t恤，还有……那个项链。
“只是十几天而已，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改变吧。”
“十几天也很久啦，足够头发长这么长了哦？”我拈起自己头发比划着说，“自从第一次见到学长到现在，学长的发型也都没有变呢，是什么时候去剪的呢？”
“头发啊……”他皱起眉来，像是在思考什么，我歪着头看他，然后就见他慢慢凑过来，朝着我俯下了身子。
“什，什么……”好近！我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度……
然后他轻轻拉起我的一缕头发，“确实变长了一些。”
哎？
松开手，让发丝自然垂落下去，他直起身子，看着我：“好像也比之前瘦了一点，旅途很辛苦吗？”
……哎？
这是……在关心我吗？
不，不是不是，只是正常的、随意的谈话而已，不能想太多，不能——但还是好开心！
“稍微有一点呢，因为机会难得，所以日程表排的比较满，但是也很开心呢。对了，都没有——”下意识的就想要问学长的父母了，开了口才意识到不对，急忙捂住了嘴。
“什么？”
“没，没什么……对不起，突然说了奇怪的话。”一直都没有提过自己的父母的事，不仅如此，连自己的事其实也很少说。跟学长聊天的时候，好像一直都是我在说，说自己的事情，或者发生在两个人共存的空间时间的事情，学长只是被动的听着，接受着，却从来不说自己的事。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谈论自己呢？
就好像，把自己和这个世界分隔开一样。
不，或许只是我而已，只是与我分隔开。对于和他相识很多年的老板和十束学长来说，周防学长，不是这样的吧。
他们了解他，了解不会在他口中出现的他的事，而我，什么都不知道。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明明从来没有靠近过，还以为自己和学长的距离缩短了，还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接触到学长了。这样盲目乐观的自己，就好像傻瓜一样呢。
不想变得消沉的，但是无法阻止，突然涌起的念头像是巨大的海潮，一瞬间将我整个吞没。
好难过，好悲伤，快要倒下了——
“没事吧？脸色很难看啊。”温暖的手掌贴在手臂上，学长扶住我，眉头皱起，声音里……
能听得出来，些微的迫切。
是在担心我吗？
“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变了脸色，不舒服吗？”
“没事的，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累了……”我轻轻推开他的手。不可以，不可以继续露出这样的表情，不可以破坏学长的好心情，今天是他的生日，我不能让他留下不好的回忆。
强压下悲伤的情绪，我对他露出一个笑来，“哎呀，草薙哥他们办了party的话，那学长不就是中途离场出来的吗？”
“无所谓，反正也不是很远。”
“让学长专程跑一趟也真是抱歉呢，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光，被我任性的要求打扰了，对不起。”
“……没什么，不需要为这种事道歉。”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生日快乐也说过了，礼物也已经送到学长手上了，我已经没有理由再让学长呆在这里了。大家一定还在等的吧？请快点回去吧。如果可以，请替我向大家问好，很久不见，很想念大家呢。”
“你……”
“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呢，要是迟到可就——”
温暖的手掌落在了我的头上，接着一股力道传来，我不由自主的向前冲去，却撞上了一个温暖的身躯。
结实的肌肉，隔着薄薄的布料能够感觉得到。热度从相接触的地方传递过来，像火焰一样将我点燃。
我全身都僵硬了。
“……周防、学长？”
这，这是……
“我没有觉得被打扰，也没有不高兴，所以，别露出这幅表情。”低沉的嗓音就在头顶响起，从未如此清晰过。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着，那样嘈杂的声音让我快要产生耳鸣。
他在说什么？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大脑仿佛也被这样的温度融化了，无法思考，我靠在他身上，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热，好热……
“……喂，你在听吗？”
“啊……是、是的！什、什么？”我如梦初醒，猛地抬起头来，却狠狠撞到了什么。
“唔……”周防学长仰起脸捂着下巴。
“对、对不起！没事吧？要不要紧，要去保健室——不对，要去医院吗？”我慌慌张张的扶住他，心里恨透了自己的笨拙。
“不，没什么，别这么大惊小怪，只是撞了一下而已。”他松开手，下巴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
“真的没问题吗？那可是头槌啊，我的脑袋，应该还挺硬的……”
“……是吗？”他沉默几秒，突然抬手弹了我的额头，“嗯，很硬。”
“呜！”没想到他居然会做这样孩子气的动作，我捂住额头，有点不知所措。
总感觉，彼此的距离又像是被拉近了一样，明明，我都不了解他。
“啊，那是你的父母吧？”他突然说。
“哎？”我回头看去，却见爸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逛完学园出来了，正站在门口看向这边，“是、是的，我该回去了。”
“啊。”他理解地点点头。
“那么，再见了，学长，下学期再见！”
“再见。”他说道，我看了眼父母，又看了他一眼，确认没有从他的表情里发现任何不自然的地方，这才转身朝爸妈所在的地方跑去。
好想了解周防学长啊，我现在所知道的他，是不是就像是浮在海面上的冰山呢？只是那么一小部分，却以为看到了全部。
如果以为看到这些就能够靠近的话，一定会失败的。
好想知道，海面下的部分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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