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事》完颜毓

6、花·当自强

　　“杀啊~~兄弟们，冲啊~~~”脑海中一片混乱，到处有厮杀声，叫喊声，黄土飞扬，血溅四方，我脸上忽感一热，旁边士兵断臂之血迸溅出来，顾及不暇，一柄长矛向我刺来……
　　“不！”我大叫着起身，头上满是冷汗，胸口发闷，看见众人没有被我大喊声吵醒，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我现在还没有发育，所以没有束胸，倒不怕别人看出来，但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防备。
　　来到军营已经有半个月了，还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但是每天晚上我都会做噩梦，关于打仗，关于血腥，难道真的不能和平吗？
　　原来，真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最终苦的还是百姓。

　　“我们赢了，太好了”小郑尤如旋风一样冲进了帐篷里，我正在发呆呢，被她吓了一跳，反映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我们的军队打了胜仗！回头看那几个少年，更是抱在一起又哭又笑！不错！这可能就是被喜交加。这胜仗定是让很多人以为隋军有翻身之日了吧？隋军自去年六月起一直没有打过胜仗了，这胜仗定能激励不少人吧！“你们知不知道，今天来将军亲自批准把北山的人放下来，让咱们好好舒展舒展筋骨呢！”小郑还补充道，但是一脸坏笑。北山上的人？什么人？看看周围几个少年，都是满面红光，弄得我更是不解。“北山上的人？那座荒山上还住着人呢吗？我怎么不知道？”我白痴的问，得到的结果却让我大吃一惊。“你怎么会知道，你还是个小毛孩呢，北山上面都是被关押的犯罪的女子或者青楼女子，专门供咱们‘享用’的”说着他们相视一笑。
　　什么——那不就是——军妓吗？晕，他们原来那么龌龊，我第一次发现！他们可以去玩女人的兴奋远远高过了打胜仗的高兴！
　　外面有丁玲咣当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女子小声的抽泣声已经很多士兵的笑弄声，几个人热闹的出了帐子，连就比我大两岁的张亮都去了，男人骨子里都是一个调调，把女人当玩物，他们的附属品，或者只是伺候他们高兴的人，女子又怎么了？！不是都说男女各顶半边天吗？为何还有男尊女卑？不论如何，我李平定是不会被他们看轻，我不要当他们的附属品，我要独立的在这世界上存在，有花木兰，穆桂英，还有那么多女英雄，我就不信，我堂堂二十一世纪的学生会长，比不过那些臭男人！
　　走出帐篷，看那些士兵兴致勃勃地走向军妓营，抑制不住的恶心，连忙朝反方向走，惊扰走到了书帐。
　　书帐是来护儿命人在军中搭起的一个帐篷，里面三大柜子的书，有孔孟之道，兵法，经史子集，反正是应有尽有，还是比较受士兵的欢迎的，所以我每次去，那帐篷里唯一的一张桌子已经被挤满了，每次只能站着看书，也够累人的！我想，他们都去了哪里，书帐里应该没什么人了，反正现在也是中午，还不如去看会书呢。打定主意，掀起帐篷的帘子，发现桌子边上做着一个人，没有抬头，看不清容貌，不过身姿倒也算是挺拔，正在专心致志地看书，我挑了本《素书》也作了下来，把每天都随身携带的香包拿出来，取出几朵菊花，书帐里二十四小时有热水，冲了一杯清香四溢的菊花茶，放在手边。
　　素书是汉朝的黄石公所写，“难从则乱，易行则理。如此，理身、理家、理国，可也。”读完全篇，字道是没有不认识的，只是一句没明白，晕，我古文在中学里可是数一数二的，竟沦落到如此下场！悲哀。我思绪渐渐不再书上，而转到对面的男子身上，抬头了一眼他，一身灰色的衣服，束头的是一个银色的如蛇屈曲盘旋的东西，倒也精致。面目还是看不清楚。他怎么没有去军妓营？看他身姿挺拔，不应该是女子，难道世界上真有这样的正人君子？怎么会没有呢？眼前不就是一个？
　　（画外音：偶们家杏花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名节不保阿！喂，喂，就是你！正在看文的那个，你以为你在电脑前面我就认不出来你了~~~做梦~~你可要为我们家杏花负责阿！！————开个玩笑，表介意！^-^想知道这坏偶们家杏花的名节的人是谁吗？套用佛说的一句话：不可说！继续往下看吧！）
　　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痒，刚想拿水，就看见对面那个人以便专心致志地看书，一边拿起我精心泡制的菊花茶喝起来，刚喝了两口，就放了了下来，好像感觉味道不对，看看我，我当时一副无奈的表情，他先是疑惑，后来又是恍然大悟的表情，放下杯子，抱歉得冲我笑笑，我才看清楚他的外貌。光滑饱满的额头，飞扬的剑眉下，是一双清冷深邃的眼眸，黑眸里既有着少年的骄傲和锋芒，也有着男人的内敛和谦逊。挺直的鼻梁，弧线优美的薄唇微微上扬，似乎透露着淡淡的笑意。
　　“抱歉”，声音浑厚柔和没有冰封之寒。
　　我笑笑，我相信那一定是苦笑。“没关系的”我轻声说，可能有点底气不足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眼前有一个帅哥，但是我一般对帅哥的免疫力是很强的，不会那样的。
　　“这茶水十分的清香，不知道放了些什么?”他看着我，并不总是注视，是很普通的看，但是我却觉得他眼睛的锐利在里面，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是菊花”我小声达到。
　　“菊花？”
　　“是的，杭菊是很好的清凉饮料；菊花可入药，能清热散风，平肝明目。屈原在《离骚》中写有‘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朝饮木兰之堕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对方显然一愣，我忽然有些无奈，我说话习惯对于我说的话做一个解释，或说一些相关的东西，不乏有点卖弄的意思，原来我还是我，我以为我来到这里已经改变了很多，原来有一些东西是永远改变不了的，比如，思念，对家人的，对同学的，对——他的，我怎么还会去想刘艮呢？或许，我忘不了那谦谦君子温文如玉的笑容飞扬，我虽一直对他心存戒备，但毕竟交往了一年，想忘也忘不掉了。其实我很孤独，虽然自己深爱的人就在咫尺之内，虽然我不愿意承认，我可能真的喜欢过他，虽然自己的生活看似完满。多想撕下旁人的面具，却忘了看看自己。自己的脸上，早已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哪些是繁华世界留下的面具。
　　正当我们两个人都很尴尬的时候，二哥虎子匆匆进来，拉起来我就要往外走，我不明所以，打开他的手，问：“二哥，怎么了？”
　　“小峰，你那匹马不知道怎么了，发疯似的忘九南林跑，你赶紧去追吧，外面有我的马”
　　什么？紫云骏？紫云骏！他跑了，我什么也没说，连忙出了帐篷，骑上马，往林子里奔去。九南林在军营的东南方，紫云骏为什么会要去哪里？难道？马是会认主人的，难道裴成在那里？想起那个少年，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仿佛什么呢？我也不清楚，不过隐隐约约有种期盼的感觉。
　　后面马蹄声响起来，那位喝我茶的人也跟了上来，真是多事，我心里暗骂她一句。看那匹马，也应该是好马，当然没我的紫云骏好了。看他马上挂着一双铜锏，忽然想起一番不知从那里看来的话：“周身穿青，遍体挂皂，一派英雄气概。枪马纯熟，武艺精通，骑一匹黄骠马，马踏黄河两岸，使一对熟铜锏，锏打山东三州六府半边天。”
　　不禁莞尔，这也太凑巧了？马速未减，后面的马追赶了上来，与我并驾齐驱，他的马比我的现在骑的马应该好十倍，应该把我远远落下才对。
　　快跑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时候，来到林子深处，一副令人惊异的景象出现在我的面前——
　　两边森林葱郁，一白衣男子坐在草地上仰望天空，漫不经心的却若有所思，而面前有两匹马一起自由嬉戏，相互嘶鸣，仿佛在说话一般，这两匹马一批就是我的紫云骏，还有一批通体发黑，但是却透着隐隐的红色，身躯遒劲，鬃毛光亮，看得出，他们应该是老朋友，放下心来，我轻声呼唤：“云骏，云骏！”马很通人性，连忙嘶鸣着跑来，我翻身下马，却被马蹬子绊住，眼看就要直直的与大地亲吻了忽然感觉胳膊被人扶住，我也不管是谁扶的，连忙把脚从脚蹬子里拿出来，也不过脚踝的疼痛，粮忙跑过去，他的脸曾在我的怀里，我轻声地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怎么能一个人私自跑出来了呢？”他看着我，可怜兮兮的哼鸣两声，我摇摇头，真是江山易改，马性难移，还是那么调皮！真是的。
　　“这是你的马？”那白衣男子问，我抬头，不是裴成，心里突然空空的，有一些失意，但还是点点头，那人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
　　“这匹马叫做紫云骏？”我还是点点头，抚摸了一下马毛。
　　“这匹马叫做紫云寻”他指了指那匹黑色的马。
　　我依旧点点头。
　　“裴仁俨，你怎么还在这里？”
　　后面那个人怒气冲冲的过来，走到白衣男子面前。
　　“秦琼？”
　　那白衣男子凝视着灰衣男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