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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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眼前的画面出现密集的波纹，如同被惊动河面产生的涟漪。我猛地闭眼，然后睁眼，左手遥遥在空气中一抓，厚实光滑的布料。映入眼帘的是白无常那张美如华玉的脸，以及那双强自镇定的眼睛。我左手勒紧的衣领让他越发喘不过气来，而黑无常只能被困在原地毫无他法。目光从白无常失措地眼神移到黑无常不住吞咽的喉咙，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像是没看到层叠交错的符文在黑无常身上蔓延。
“不过才百年，脑子没长胆子到长不少。敢窥探判官的记忆，能耐有长进啊。”我松开左手，白无常立刻被锁到右边画着众生相的柱子上面。无视白无常不停地咳嗽声，我捡起地上被放置的白色勾魂灯笼。
“你们说，如果我把它吹灭，白无常还能活多久？”
我对着永远困在画里面的众生微笑。有个人从那些俗世中抬起头，对上我的视线。“灰飞烟灭，但立刻会有新的白无常上任。”他的话让锁在柱子上的白无常睁大眼睛，嘴里却一句话说不出来。黑无常青筋暴起，努力挣脱，可越挣脱，那些符文越有力。
“我怎么会那么残忍呢。”我扶了扶眼镜重新坐到椅子上面，“判官笔下总留人命，我得对得起这句古谣啊。”右手挥了挥，符文散去，白无常跌落到地。他踉踉跄跄走到自己的魂灯处，紧紧握着，没有丝毫松懈。黑无常则是深吸一口气，面色沉稳道：“....刚才做法欠妥...还望...判官海涵。”
“当然，我这人最心胸宽广了。”我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只是刚才那段记忆重新被唤起，实在是难受的很。这可怎么办？”
黑无常抿起嘴角，“....望判官明示。”
“去趟花果山罢。”我拿起朱笔，开始在纸簿上面勾画，没有再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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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觉是最好的安慰。
我瞅了眼空荡荡的大殿，走到那跟柱子前，右手轻点五下十二画，有烟雾升起。
散尽后，还是那窄小的七十平方米空间。桌子上面那温度刚好的可乐被我拿起，碰了碰脸颊。
时钟指向十二。深夜的天空很寂寥，我望着隔了层幕布的天空，有点惋惜那些在后面独自燃烧的星星。
像是孤勇奋战的孩子，到最后一刻，还抱有赤子般的希冀。
“.....槐序。”
“.....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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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口中，源源不断地更新丰盈滋润着他们疲惫的长袍。远离了人类的喧嚣，没有原始本能作为冲突的媒介，孤独，千千个日日夜夜沉浸在过去的怀念里不曾真正睡去。
红色的单薄披风迎风飞舞，打着卷的蜿蜒成天空中一抹亮色。误打误撞的苏醒，嘈杂的声音充斥在一片空白的脑袋里，到最后，也只能分辨出那不甘心的泪，划过滴落在叶脉时，寂静的空饷。
一双眼，浑浊了片刻，眨了又眨，清晰起来。倒映在清秀的湖面，重回天地的模样。他欣喜地听着看着，可没过一会儿眼前又出现零落成泥碾作尘的画面，载着当初的高傲的云彩，早已不知跑到那个角落。
捧起一把水，洗了洗自己的脸。凉爽的感觉不禁让他沉到水里，自由自在的，多好。风吹草动带来的消息还没消化完，就看到眼前出现两个人影。他探出水面，水珠落下溅到来人的脸颊上面。
一黑一白。无常索命。
怎么，眼前的这一切难不成都是幻觉？他自嘲地站起来，胸口堵塞。双手无力地吹在腿侧。
黑白无常互相对视一眼，朝他微微弯了弯身，顷刻消失在原地。以至于到最后他都没有回味来，迷茫地眨眼。
怎么，好像不是来索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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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拉，你就那个齐天大圣吗？”清脆地童音让他回过神来，低头皱眉，不知道何时，一个小男孩背着竹篓短手短脚地站在一块石头上面与他平视。小男孩很是激动，脸颊因着日晒红彤彤，竹篓里的女孩探出眼睛，小心地看向他。
“........”他现在心情不好，好想静静。
“欸等等我啊大圣！”男孩蹬蹬蹬地跑过来，甩也甩不走。
然后，他耳朵里就充满了各种关于他往事不堪回首的碎碎念。
实在忍不住地东窜西窜却奈何有个土地公公为男孩指路，这死缠烂打的本领真是够喝一壶酒再吃一堆脸盆大的蟠桃。在连续甩掉被跟又甩掉又被跟的重复下，他终于抬手捂面，抬指堵耳，可小男孩依旧激动地说着，嘴皮子利索地让几百年没听到人声的他被弄得头重脚轻，还偏偏不能发作。
“......你！”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
“大圣！你就是大圣吧！”不是....我早就不是了.....
“欸大圣，我可是知道你啊！那些说书人口中戏曲里唱的——齐天大圣孙悟空，身如玄铁火眼金睛，长生不老还有七十二变，一个筋斗云啊就是十万八千里！....”手舞足蹈激动难抑，不用看光听，就能知道那满满的崇敬。
他看着，听着，感受着。眼神中自然流露出的没有丝毫阴霾。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良久才重新踏上路途，不顾身后男孩的叫声，自顾自的走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