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行》道家始祖

93、局势又变3

　　三天后，我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宫装，待在敬天台上临时搭起的帐篷里。
　　敬天台是离国每一位公主举办成人礼的地方，也是离国历代国君的埋骨之地，我被冯岚邀请来给她做一个见证人。
　　说是见证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太麻烦的事情。只需要在敬天台上宣读一下冯岚在离国族谱上的排名和身份，然后再帮助冯岚梳一个头就可以了。
　　三天前冯岚说完自己不想继续当男人以后，就给了我这个任务。
　　这让我很是烦恼，我有些纠结，我到底是冯岚的侍从呢？还是其他的什么呢？为什么冯岚总是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呢？
　　我感到很不可理解。
　　就在我发呆之际，旁边一个侍童提醒我:“聚一大人，仪式开始了。”
　　我点点头，勉强站了起来。
　　我站起来的勉强实在不能怪我，只能怪这身衣服太重。里里外外层层叠叠，也不知道有几成。
　　敬天台的帐篷里还可以避开太阳，稍微好一些。但是出了帐篷之后，炎炎的烈日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我和冯岚站在离敬天台相距三十三步阶梯的阶梯上。冯岚已经换了一身烟紫色的连身裙，也未拿幻梦扇，现在怕是谁也不会觉得冯岚是一个男子了。
　　冯岚淡淡的玉立在阶梯之上，她还未换上雍容的宫装，一席淡淡的紫色连衣裙让她显得成熟许多。恍惚间我居然看见了离国国君的影子。冯岚的秀发松散开来，这应该是等我宣读她的身份以后，由我帮她梳好的。
　　她看见我以后，微微点头轻笑，比起平常的运筹帷幄，多了几分忐忑和尴尬。
　　是了。她在如何老成，也不过是一个十一岁的女孩罢了，或许比起同龄人成熟些，但也终究是一个小女孩罢了。
　　我也对着她微微一笑，希望可以给予她一些信心。
　　这时刻，一声叫喊:“吉时到，请绾簪者上前。”
　　我慢步走上前，一步一步，一阶梯一阶梯。
　　宫装华丽，虽然我年纪尚小，但靠这这宫装，似乎依旧是能够震慑人心。
　　阶梯两旁站满了人，站的偏前一些的，一句话也不说，想来是怕说了什么被我听见。站在后面的却没有什么顾忌，笑声连绵不断的，几乎盖过了乐师们辛辛苦苦奏出来的乐音。
　　我缓步走上敬天台顶端。
　　敬天台上，陈列的是一个红木箱子，一张板凳，一卷无字书。
　　我知晓这份寓意。无字书是意味着知识没有穷尽，应当不断的学习；一张板凳是意喻着要做好，至于要做好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皇位吧；红木箱子意喻存蓄，劝告受礼者应该节俭。
　　而我这个“见证人”应该做的，就是将她的板凳推到，无字书合上，红木箱子关上。
　　我干完这些事情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能够花多长时间呢？
　　我对一旁等候的礼者点点头，礼者也点头，高喊:“请受礼者受礼。”
　　冯岚缓步走上高台，我看着她，她的身姿在风中显得无比消瘦，却又是那样的美丽。
　　冯岚轻轻的将我所推到的板凳摆好，又将红木箱子合上，把无字书展开摆在膝盖上。然后坐在板凳上看。
　　我掏出袖中的梳子，开始替她梳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