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行》道家始祖

256、第 256 章

　　我去看聂江远手中的那几片碎玉，已经碎成了数块，聂江远道:“却不知摄政王如今何在，魂玉被毁，莫非摄政王她……”
　　白图落下眼睑:“师傅……她去了。”
　　聂江远良久无话，末了叹道:“我也该猜到，只可惜那孩子那样年轻，竟去了。还敢劳烦陛下，究竟是何原因，致使摄政王离世。”
　　白图将周良之事与聂江远讲了:“我只以为师傅她寻个地方静一静，便也好了，却没想到师傅她入的这样深。”我也黯然道:“谁能想到师姐平日里那样的一个人，会一下子去了呢？我竟是全没有想过。”
　　聂江远默默无言，苦叹良久，道:“现今却如何是好？我虽知晓宫中有所变动，却未料到会出这等事情。”
　　白图也默默然，我更是无话，师姐这一去，何等的狠心，这天南上上下下，全依靠师姐这个轴承，没了师姐，却如何是好。聂江远又问白图:“此事还有谁知？”
　　白图道:“几名狱使，全都控制起来了。”
　　聂江远点点头:“虽说如此，却还是严密行事，这几日我虽然初回京城，却觉着颇不太平。”
　　白图道:“短期内应当无甚大事，现在各家交接制衡，互相钳制，都不敢动。”
　　聂江远微微点头:“可惜了啊！”聂老这句话，看似不着意，却是暗中佩服师姐的厉害，又叹息师姐之死。
　　白图与聂江远又谈论了一些时间，直到金乌东升，月兔西隐时候，聂江远才卷起袍子道:“既然如此，老臣便先告退了。”
　　白图唤来宫女，将聂江远引到御书房去了。我正在装睡，待聂江远走了，才起来问白图:“他能信吗？”
　　白图道:“师傅所托，我信师傅。”
　　我摇摇头:“万一是假诈师姐名义来骗又如何？”
　　白图摇头:“不能，师傅她刚死几时？他若非因师傅所托，便是谋划了师傅。他又谋划师傅做什么？之前师傅曾经去请过他，却是没有能够请来，不是什么爱权之人，应当不会做那些事情。”
　　我点点头:“倒是我小肚鸡肠了。”
　　白图摇头:“你一向心细，我知道的。”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白图道:“我去御书房，你先睡一会儿。”
　　我知晓他大概是还有政事要处理，况且如今师姐去了，这时什么事情如果处理的不好，天南灭国都不是没有可能。我瞧了他一眼，默默起身道:“罢了，我也去帮忙，只希望聂老莫要说我才好。”
　　白图一愣，道:“你昨夜才那样，现今怎么好？”
　　我摇摇头，道:“天南有师姐的心血在里面，我也舍不得。”
　　小医童端来早膳，放在桌上，又默默退了下去，白图道:“既然你这样讲，我也无话可说。”
　　我看了一眼饭菜，问他:“你吃饭吗？”
　　白图笑了:“嗯。吃一些。”
　　待我们吃完饭，天色已经大亮，半夜飞雪，地上又是半尺余厚的积雪，所幸宫女们扫出了一条路来，我和白图并肩走着，突然觉得我们两个似乎好久没有这样自然而然的走在一起了。这一月来，我几乎没怎么离开床铺，而且在知道师姐的意思后，我和白图有意识的避开与对方的接触和交流。
　　我想:大概白图也是不愿意娶我吧。这也是自然的吧，如今我虽然有一个聚一的空名，却没有办法给白图任何实际的助益，而且以我聚一名号，白图娶我之后，势必要封我为后，这样一来，白图更是不喜了。不过现如今师姐死了，应当不用嫁给白图了吧。
　　我这样想着，努力想让心里高兴几分，却还是高兴不起来。
　　渐渐到了御书房，聂老一身黑袍未脱，正躺在床铺休息，瞧见我和白图到来，赶忙行礼。我们与聂老言语几句，便要做政。
　　白图从一摊卷轴中抽选几卷，递与我道:“前些日子看你计算神奇，这几卷账目我都觉得有些不对，只是没时间细看，便劳烦你替我看看。”
　　我接了，寻了个桌子做事，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乘法口诀那一类的东西，虽有其他类似之物，却难免有些晦涩难学。
　　我细细算了两遍，对白图道:“这一共三卷里头有错，两卷里面错误却是不大，一个一百三十两，另一个十几两，而且都是一笔里面出错，应该不是蓄意为之。这一个却是厉害的很，竟错了八千余两，而且分散开来的，恐怕是故意为之。我把错的地方用笔圈了出来，你瞧一遍。”
　　白图默默接过，看了一遍，道:“我知道了，多谢。”
　　我道:“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白图扶着下巴，道:“这有一件事情，不知如何处置妥当，你帮忙看看。”
　　我点点头，凑过去看，是近来京中大雪，许多先前便无家可归的乞丐地痞躲在了救济屋中，却因为这样，致使救济屋内多生斗殴互搏。现今管理人手不甚充裕，请求增派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