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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第 236 章 ...

  •   “娘,你瞧这儿怎么样?比家里有意思吧。”聂颂颂笑着问母亲。
      “也还好。”铁牛回答。
      眼下正是仲春,杨柳依依,繁花似锦,碧水荡漾,百鸟争鸣。山上并不缺少游人,常能看见一队队青年男女结队游山。
      铁牛寻了一处亭子坐了,对聂颂颂道:“你去疯去吧,我在这儿坐坐。”
      “娘!你就这样陪我?”
      “懒得动弹,让我在这儿待一会儿。”
      “哎呀!娘,你这样像什么呀?哪有这样游山的?”
      “好好好,我起来。”
      聂颂颂搀扶着母亲,想起了父亲在之前交待她的话:我这几日尤其的忙,家中大大小小,只是不放心你娘,我不在家时,你常常陪她,莫要再向外跑了。
      聂颂颂搀扶着母亲,离得老远,就瞧见平日里相交极好的几个伙伴,便暂时弃了母亲,去与几人打招呼。
      铁牛瞧见女儿走了,便想歇一歇,但看见女儿和几个男子交际,神态颇时随意。又不放心,便上前来了。
      到了近前,聂颂颂向母亲介绍几个朋友:“这是朱家的六少爷,朱进。”
      “这是李家的少爷,李平。”
      “这是安家的少爷,安琥。”
      “这是……”
      铁牛一边听着,一边默默点头,这几家,在京里也算是有些名望的,虽是比不上司徒家王家那些大族,却也是小觑不得的。
      几人介绍完了,其中一个问聂颂颂,却不知道这一位是谁?
      “嘿!这是我……”
      聂颂颂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铁牛打断了。铁牛笑着道:“啊!我是她乳娘。”
      几个男子都是一愣,随即又都是点点头,都笑。聂颂颂傻了,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铁牛笑着,颤着手道:“我就不打扰了。我回去了。”
      聂颂颂傻傻的看着母亲远去的背影,想要拦着,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明白原因。她就看着母亲扶着一根拐,慢慢的到了凉亭里头去了。
      一个朋友笑道:“聂颂,你这乳娘,肯定是你娘找来的,估计是怕你爹看见心动,特意找来一个这么丑的。”
      聂颂颂愤怒的回头瞪着讲话那人,她这才明白了母亲为什么要刚才那样讲,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又转过头去,望母亲那里奔跑。
      她扑到母亲怀里:“娘!”她哭。
      铁牛推了推她,叹道:“娘模样见不得人,不能给你丢人,去见见朋友吧。”
      聂颂颂不说话,只是哭,哭完了以后,对铁牛道:“娘!我们回去吧。”
      “好。”铁牛答应着,扶着腰站起来。
      这次游山,聂颂颂并没有和聂江远说,正确来讲是谁也没说。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又是几年过去,一直不愿意嫁人的聂颂颂也嫁了人,嫁了京里的望族——郑家。
      铁牛的身体又有些不好,聂江远这些时候与夏庭生有些私交,夏庭生佩服聂江远的为人,聂江远佩服夏庭生的医术。夏庭生来为铁牛看病。
      道:“这是之前的旧诊复发。”
      聂江远道:“有没有个方子治疗?”
      “难。这病生一会能够用药治了,生两回却只好靠平日调理。”
      “哦。”聂江远低了头,有些闷闷不乐。
      “这样,之前那一次,我共写下四张方子,依第一张方子拿药,吃上几日,试一试情况。”
      这时候,正是白利与雀图恩爱之时,国家刚经战损,百废待兴,聂江远每日里又得劳忙官业,又得安慰铁牛,忙的颇是狼狈。唯一高兴的事,便是仕途越发顺畅,他的位置渐渐已经可以与王尚这等老人相较。需得知道,王家司徒家,都是名门望族,数百年奠基才有这般声望,聂江远区区寒门末族,不过一代数十年,也有这般成就,不能不使人惊讶。
      聂颂颂嫁人以后,也时常回家。铁牛每每看见她,便骂:“死丫头,又回来做什么?自己家不待着,干什么呀!不怕婆婆丈夫嫌弃!”
      聂颂颂默不作声,下次再来,携着丈夫一起来,道:“娘!你瞧,我把他也叫来了。”
      铁牛对姑爷很是客气,对他道:“唉!我这个闺女,是我耽误了她,你瞧我这样子,连自己都没有教好,更何况教她,她到京城里的时候,也已经近十岁,也不好请先生,一直耽误了。”
      “这几年在外头无法无天的瞎跑,给她许亲也不让,她若是有什么错事,你就体谅她是个愚昧人儿,多担待些子。”
      女婿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娘这句话,实在是说错了人。应当对她说才是,对我说实在是不作用。我都没有怪她的地方,又何来体谅?倒是她,时常怨我各种各样。”
      聂颂颂掐着腰,笑道:“好啊!我说你今个天这么听话,原来是来这儿告状来了。哼!你可是告错地方了!我娘平日里最疼我,你告不赢。”
      铁牛瞧着女儿女婿这两幅孩子模样,忍不住笑了。聂颂颂扑到母亲怀里:“娘!你帮我说说他,他每日里抱着两本书,好像那才是他媳妇一样,眼里竟没有我的影子。亏得我每天亲自做饭做菜给他。”
      铁牛笑道:“你们两个的事儿,我是管不上,你们自己商量去,现在我给你们提了主意,日后我两腿一蹬,你们找谁去?现在就商量商量罢。”
      “娘!”聂颂颂噘嘴:“难怪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看你就知道了,把闺女嫁过去,就不管不顾了!哪有这样子的?”
      铁牛也笑:“错喽!我这叫‘嫁的闺女忘了郎’成日往家跑,成什么?就不能记着你。”
      女婿笑:“‘忘了郎’的,听见没有?娘不帮你。”
      “哼!娘就帮你?”
      几个丫头瞧见这模样,都笑个不停。待聂颂颂和丈夫走了,一旁伺候的丫头对铁牛道:“奶奶,我瞧这姑爷不错,虽然在家中不主事,却也是极好。无论模样还是学问都是极好,以后未必没有发达时候,更何况他那性情,和我们小姐竟是绝配。”
      铁牛点点头:“把丫头交付给这么一个人,我也算放心。”说完又叹了一口气:“这两个,就两个孩子似得。”
      聂束又续了两房,第一房是不长命,没个几年便死。第二房不会做人,竟趁着家中两个男人不在,狠打两个孩子,被休了。
      铁牛准备再给儿子找,却听见儿子说:“每一次欢天喜地的进来,却都是不称意,罢了吧。这些事儿,都是命里时候,有就是有,没了就是没了,找也难找,替也难替。”
      铁牛听了,也就没什么言语。
      一次早春时候,铁牛去到外头竹林子里面寻笋,两个丫头跟着。
      铁牛拔了两根笋,却没有瞧见一条花蛇隐在竹叶子里头,蹲下拔笋时候,正把手伸到花蛇嘴边,被咬了一口。“哎呦”的一声,急忙往后退。
      两个丫头连忙扶着,却瞧见铁牛气喘吁吁的,都生怕莫是什么剧毒之蛇,急忙扶回房,又去请夏庭生。
      聂江远听了消息,也急忙回家,正赶上夏庭生从珠帘里卷帘出来。
      “如何?”
      “唉!坐下,我们慢慢说。”
      聂江远依言坐下,只觉得喉咙发干,喝尽了一杯茶。
      “蛇倒不是什么毒蛇,却是受了惊吓,这是不得了的。”
      “额,这可有什么办法?”
      “若是别人,我是有办法。”
      “竟没有办法吗?!”
      “唉!嫂子的身体哥哥也是知道,这些年吃的药,极是不少,怕是药罐子都烧穿一窑了。实在是没法用什么药了。”
      “老哥哥!我真求你!我真求你!你就发发慈悲,救一救她!”聂江远扑腾的给夏庭生跪下了。
      “唉!你这又是干什么?”
      “只是求求哥哥施个手段,劳劳脑子,替我们全家想个团圆的法子。”
      “唉!也罢了。若是别人我是没办法了。可毕竟是嫂子,我再试一试。”
      夏庭生开了一幅药方,管家见了,面露难色:“老爷,这市面上的药,我不敢说识全,却也认个八成,但这单子上的,竟是一个也认不得,若是去市面上找,恐怕玄乎。”
      聂江远叹气:“死马当做活马医罢。”
      管家寻了整个京城,却只找了两味药,如实的向聂江远报了。聂江远也没了主意。
      这时候夏庭生送来几味药材,道:“余力有限,也只能找到这几味药。”
      聂江远感激不尽,对了方子,还差三味,又派人去临近的几个城里去寻,又寻到其中两味药。
      聂江远瞧了方子,只差最后一位,却也只有这一味最是难寻,不少老药铺的人都没有听说过。若不是因为这是夏庭生开的方子,有些医师都要以为这是胡闹来的。
      这味药唤做冰灵玉心,说是玉,却是水,据夏庭生说,这是他在医生身边时偶尔看见医圣写的方子,专是排去病人体内积郁的药力毒力。
      他当年问了这一味冰灵玉心,药圣趁说:“这一味药,我也只在雪山棋圣那里见过的,那药也是棋圣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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