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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吹向悠闲的风 ...

  •   柔软顺滑的发丝就像自己遗失的棉絮枕头一样,羸弱的胳膊轻轻的围成圈,瘫软无力的身体就像失去了提线的木偶。

      “滴答……”

      冰凉的液体滴落在脸颊上,顺着曲线滑落下去,留下一条淡淡的不甚明显的痕迹。

      有谁?在为我哭泣吗?

      西德尼费力的睁开眼睛,黑暗中的物体都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拥着自己的温度,贴在耳朵边的心跳声。

      “小麦,是你在哭吗?”脸上湿漉漉一片,西德尼不能确定那是自己的或是小麦的眼泪,小小的,眼里出现一点光,莫名的,在期待着什么。

      “不是,西德尼少爷,那是墙壁上的水滴。”女孩凉薄的回答,就算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保持着生疏而有礼的距离。

      “是吗?”悄无声息的,眼里的光被熄灭了。其实西德尼自己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但是期待的落空却是显而易见的。

      女孩抿了抿嘴唇,西德尼不清楚,小麦却知道他在期待什么,但是那种东西她给不起,也不能给。

      地下室重新陷入了安静,重新凝聚成的水滴坠落下来,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碎了一地,只留滴答的一声在墙壁间被放大,回荡。

      黑暗中,灼伤一般的疼痛在麻木后卷土重来,被撕裂的痛楚蚕食着男孩的神经,但是,犹如孤单一个人的寂静却是戳进柔软内心的利刃。

      “小麦,说点什么,什么都好,说话!”光靠感知到的温度还是不能消除西德尼的恐惧,他颤抖着命令,火红的眼睛就像被逼急了的小兽。

      安抚的摸摸男孩的头颅,小麦用有些沙哑的稚嫩声音讲述那遥远的故事,那些深埋在记忆里的骄傲与辉煌:

      她没有讲童话,那种故事并不适合讲给西德尼,那样不止西德尼,连小麦自己都觉得讽刺。

      没有起伏的声调,冷静而自制的讲述他人的故事,旁观者的角度从始至终没有变过。

      那个名为中国的国家,千年传承的历史,那些深陷在骨子里的自豪。女孩眼底沉积的色彩渐渐弥漫,翻飞的记忆从没有改变。

      身处在陌生世界里面,举目无亲的绝望,孤独一人的寂寞,怎么可能不在乎,怎么可能不难过,一直不断的去回忆,去追朔,惟恐在一个恍惚间忘记了那些人的脸孔,那些人和那些事,怎么可能忘记?

      “然后呢?”男孩被故事吸引,催促着想要知道接下来的发展情节,那种七国争霸的故事他从没有听

      说过,不似童话软绵绵的欺骗,历史会更加的犀利而现实。

      “然后啊……秦国统一了六国,嬴政称自己为皇帝。”小麦淡然的诉说。

      “很厉害呢,统一大陆的国王。”男孩不加掩饰的称赞,身上的疼痛仿佛都减轻了不少。

      “但是他也做了不少残暴的事,他活埋读书人,烧掉了所有的书,还想要用活人来陪葬。”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西德尼不屑一顾的嗤笑,对那种事情不以为然。

      “……”女孩骤然闭上了嘴,杀人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吧……

      心里蓦的感觉到寒意,颤抖着抱紧双臂,恐惧,那是真实的……

      吱呀吱呀的,门开了,逆光而立的男人,影子一直被拖到角落,摇曳着如同巨大的幕布。

      “日安,来喝下午茶吧。”

      风开始鼓噪,吹过缤纷的花瓣,初夏的青草味混合着红茶和甜点的味道,桌布边上的毛穗轻轻的飘动过脚踝,痒痒的像是羽毛抚过一样。

      拇指与食指相扣,看其它指头弯曲,优雅的端起白瓷的茶杯,轻抿红茶,对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提电脑
      ,男人看着资料,偶尔滑动鼠标,敲击键盘。

      摸索着找到茶杯,为了防止倾斜而双手捧着杯子,虽然不雅观可是也没有办法,女孩闭着眼睛,指腹摩擦杯沿,热气传递到指尖。

      三层的点心架,由下而上,由咸到甜,从三明治到松饼到水果塔,男孩一个个抓取,不时喝一口红茶,手里翻动一本棋谱。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鸟儿蹦跳着啄食地上的面包残渣,间或歪头看看他们,喷泉传来哗哗的水声,金色的鱼跳跃出水面,又扑通一声落进水里。

      三个人的下午茶时光,诡异却也悠闲。

      位于最高点的阁楼,木制的地板使每一次走动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推开窗户,旁边茂盛的藤蔓会发出被撕扯的声音。

      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空白就会让人胡思乱想,夜里总是睁大双眼,望着黑暗中的虚无,用冰凉的手臂碰触更加冰凉的墙壁,似乎可以寻求到从前的回忆,可是,再美好的事物都已经成为往昔,停留在时间的记忆。

      忆,虽然快乐,却也把心底的痛苦唤醒。

      小麦捂着脸苦笑,呆在压抑的城堡,连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有脚步从楼梯上来,慢腾腾的磨蹭着,一节一节,嘎吱声不断,最终停留到门口。

      “小麦。”西德尼乱糟糟的小脑袋探进阁楼,怀里抱着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枕头,“我今晚睡你这里。”

      并不等待女孩的答复,男孩光爬上这么高的楼梯就觉得疼痛的要昏厥过去,他几乎是摔倒在床上,这等剧烈的动作使他不由得闷哼一声。

      西德尼小心翼翼的凑近小麦,头颅枕上了她的肩膀,倒是他带来的枕头被丢在了一边,见小麦没有任何举动,男孩就当她默认了自己的行为,整个人蜷缩在她旁边,摸摸的忍受内壁的撕裂。

      这次做了准备,应该不会再让小麦发现了。

      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执拗的靠着女孩,仿佛这样能减轻痛苦一般。

      “西德尼少爷,老爷他……”女孩转过头,温暖的琥珀色眼眸满是不忍,“是不是又……”

      男孩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他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又咬紧了牙关。

      觉察到不对劲,小麦刷的坐起来,压住西德尼就去脱他的裤子,男孩一下子清醒过来,问:“你干什么。”

      女孩不言语,把男孩腰间的扣子解开就向下拽,此时正虚弱的西德尼怎么拉的过小麦,裤子被退到脚踝。

      “啧,就算你看不见也不能这样啊。”西德尼想要拉回自己的裤子。

      话音未落就倒吸一口凉气,女孩柔软的手指贴上了褶皱,被体温捂的温润的塞子,颤抖着被拔出,顿时,红白混杂的液体弄脏了床单。

      “他怎么可以……”小麦觉得胃里的东西又向上涌,声音干涩的出不来,“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这种事……习惯了就好……”西德尼仿佛疲倦到了极点。

      窗户啪的一声关上,玻璃隐隐的有破碎的绷直感,肆虐的风从来就没有停止…………

      本章完……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吹向悠闲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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