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妖怪]船蛆》羊毛剪

8、后记

　　也是很久了，我想自大家读完也是很久了，愿意看的自然都看过了，愿意想的自然也想完了，给船蛆收个尾吧，来讲一下我自己一个人的想法。

　　算不上高深的主旨，整篇文章从想写到写完，我的脑子里面都只有一个词——平庸。这里引一下刘墉的平庸之恶里的话：

　　“斯坦福大学心理学家津巴多曾经做过一个著名的“斯坦福监狱实验”。24名学生随机抽签，一半当“狱卒”，一半当“犯人”。结果在一周的角色扮演过程中，演狱卒的学生越来越残暴，演犯人的则越来越卑怯。短短一星期，哪怕是一个实验的环境，角色感就可以改造人性，这事想想真叫人不寒而栗：现实中，有多少人经年累月地藏身于各种制度化的角色中，而其人性又在角色不断内化的过程中被劫持到了哪一个星球？

　　“用角色开脱恶行，便利在于那个角色中的“我”不再是我，而仅仅是“他”：张警官，刘处长，陈法官？如果是站在村口的无名小卒则更好，因彻底的匿名，就意味着彻底的责任豁免，所以“我”可以从恶如崩。而所谓人性觉醒，是从自己隐身的集体中抽身出来，恢复成独立、完整并为自己行为负责的个人；是从角色的深井中一点点爬上来，看到雨滴如何汇成洪水。今天仍有无数“不假思索”的梦游者在制度的催眠下游荡。然而，哪有什么抽象的制度？甲乙丙丁戊，你就是制度，舍此，制度只是一张一捅就破的纸而已。在中国农村长期支教的德国人卢安克，说过一句朴素又闪光的话：“文明就是停下来，想一想。”是“停下来，想一想”，还是嵌在制度机器里，继续“不假思索”地转下去，对于所有普普通通的人，这是一个问题。”

　　意识到这个词是莫名失眠的一个夜晚，当时从日日夜夜念着的船蛆二字不可解脱的执着中生出了某种理解和细思恐极的庆幸，伴随着的自然出现的词是平庸。那个晚上我想了很多也失意了很久，不过好在我明白了，所以我试着写出来让更多人明白——平庸是一种恶意。

　　鄙见看来，平庸意味着个人的消亡，而个人印记的沦丧意味着灵魂的近乎死去。我的想法是，平庸意味着的，即怜悯缺失，责任豁免。刘墉的说法显得有些有些难以接受，他说的更加冷酷和剖骨，连怜悯都省去了……只剩下了责任。不过遗憾的是这冰冷的程序化公式责任，都在平庸中泯灭了……平庸似乎是一件难以避免的事情，因为其最大的可怕之处并非我们无力挣脱命运的洪流，而是我们被命运裹挟而未曾察觉，这样的对自己的腐蚀和对他人的伤害因而往往超出人们的想象。平庸被逐渐吸收成为性格中的一种毒素。相对的，千野是一个不完全平庸的人，而缘子完全平庸化了。因此千野想到的是惊醒而缘子的反应是逃避。

　　向来的我是一个喜欢美好结局的作者，所以这个故事中的主要线索似乎都是以HE结尾。不过同时的，我还有一个习惯，我喜欢塑造一个悲伤的世界观。的确的，我和千野从平庸中摆脱了，但就如猫子所言，缘子代表的是世界大多数人，甚至我将尖锐的指出，雪也是这股不幸的被害者和加害者。雪的本质是什么已经不再可见了，故事中她的行为和缘子从深度上来看并没有区别，下意识的拒绝思考——我只是接受上层命令，思考是痛苦的事情，所以我并不愿意。从两条路上，缘子和雪代表了我心中平庸两条貌离神合的道路，不管你是否愿意相信的，缘子和雪最后将成为这个角度上的同一种人。

　　只是可惜如果连雪那样的孩子都是平庸这个代名词的话，难以想见的，那个生活的世界，究竟是被怎样的一股平庸之恶吞噬着。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