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沙海）九门流年》苍策九歌

106、《沙海》

　　叶煜霜跟着哪个更加年轻的‘张日山’一同往前走，张日山的视觉中似乎有一个他看不见的‘佛爷’，一路上他听着这个‘张日山’给佛爷汇报着信息，从外界九门的动态，到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家族——汪家。

　　他听张日山和佛爷说，狗五爷家添丁了，解家的小连环决定和他父亲一样出国留学。他听见张日山说起了霍家的小仙姑走丢后又被找了回来，说起了三爷离世。

　　然后，他终于在张日山的嘴里听见了自己熟悉的人：“佛爷，陈皮那边儿已经同意了。”比起其他人，张日山显然对陈皮没多大的好感，就连称呼都不是敬称，“只是，他说他希望让那孩子，回归叶家。”

　　张日山的步子停住了，似乎那个佛爷在回头看他，因为叶煜霜看见张日山很慌张的低下了头：“不，佛爷您误会了。”然后不知又说了什么，张日山才重新起步，“是，那么我立马回复陈皮。”

　　四阿公和叶家么？

　　叶煜霜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张巨大的网，这张网结的密密麻麻从天而降，似乎要网住什么东西一般。

　　眼前视线恍惚，他无意识得跟着张日山走过了繁华的走廊，看着那些工作人员对着他们鞠躬点头，行礼问号。叶煜霜能够看出，这些人是发自内心的尊重这个叫做‘佛爷’的男人，就像是信徒仰望着他的神明一般。

　　神明啊——

　　他们一路停停走走，走到了一间办公室内。办公室内的装修很有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感觉，金色和大红色相匹配的沙发，暗色的实木家具，放在一侧带着玻璃格挡的书架，还有沉重的书桌，摆在进门就能够看见的地方。

　　‘佛爷，您真的决定了么？’他看着张日山在书桌前站定，‘如果二爷知道了……’

　　叶煜霜无所事事的转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甚至仗着别人都看不见他的便利，绕过了张日山走到了书桌之前，打量着桌子上的摆设。

　　然而耳畔传来的声音，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是我欠他的，’低哑的男音从他身侧穿出，‘如果不是我，他还是那个一袭红衣，站在台上的二爷。’像是画布上被人涂抹的色彩，原本空荡的椅子上出现了一个身着墨绿色军服的影子。

　　叶煜霜扭头去看，面前恍惚出现的，却是一张他很久不见，却永远不会忘记的面容。

　　“……煜霜？！”

　　睁开眼就瞧见了乌黑的两个大黑洞，吓得叶煜霜的心跳停了一秒。手上的动作比他的思维更快，一巴掌就糊了上去，将那两个诡异的黑洞推到了一边儿。在入目的是已经斑驳的岩石壁，才让他安心了不少。

　　不……等等，岩石壁？

　　叶煜霜猛地坐起，扭头去看周围的环境，才发现他不知何时落在了一个大概只有十多平米，遍地白沙的坑中。再扭头去看之前被他推开的人，多少有些意外：“唔……齐哥？”

　　“嗯嗯嗯，你还真不客气啊。”黑眼镜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这一巴掌，够狠。”

　　齐铁嘴在一旁不客气的笑出了声：“话说，小二爷，您怎么从上面掉下来的？”

　　“上边？”叶煜霜抬头，看着四周陡峭的岩壁，“掉下来？”他已经没有印象了，“如果我说我不记得了，你信么？”

　　“不记得了？”苏万插了进来，“难道，你被黑衣人给抹消了记忆？”

　　“……科科，你真幽默。”翻了个大白眼，“所以，这里怎么出去？”揉了揉自己的腰，“奇怪，为什么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什么感觉都没有？”

　　说起这个，黑眼镜整个人就显得十分哀怨：“我的小爷，你自然没感觉。底下有个垫背的，你能有什么感觉？话说，您老人家到现在，都没感觉到自己坐着什么？”

　　叶煜霜低头，才发现自己好像正坐在黑眼睛的大腿上：“你是怎么做到让人坐在你的大腿上，还凑过脑袋来看的？”

　　“二爷啊，你应该问，他是如何做到在只有青椒炒饭的情况下，能活半年的。”不知何时，‘梁湾’的面具已经被齐铁嘴死掉了，面具之下露出来的是带着几分婴儿肥的娃娃脸，说只有二十多岁也有人信。

　　不过叶煜霜的重点不在这里：“你是张日山的爱人？”他很小的时候偷看过林路蓝的相册，见过这个男人，“所以，这是那个混蛋的局，对吧？”和吴邪一起，刷着他玩的局。

　　齐铁嘴直觉不好：“您可真误会佛爷了，”他丝毫没注意自己说漏了嘴，“这件事，还真就和佛爷没什么关系，都是小三爷一个人策划的。”

　　“小三爷。”叶煜霜冷笑，“现在又是什么佛爷、副官、八爷。”眼神如炬，“如果什么时候再来一个红衣似火的爷，也不奇怪了。”他在说他所看见的幻觉，也就没注意到脸上笑嘻嘻的齐铁嘴，忽然变了脸色。

　　“你看到什么了么？”齐铁嘴敛了敛他此刻的表情，似是无意的顺着话题接了下去，“红衣似火的爷？贫道掐指一算，莫不是和小二爷你前世有缘，所以今生决定和你再会一场？”他不动声色的意图套话。

　　黑眼镜手疾眼快的踹了一脚苏万，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也不算什么大事吧，”叶煜霜到底还是没把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告诉齐铁嘴，“说起来，这古潼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建的啊？”

　　“这个问题，你得去问古人。”齐铁嘴仔细打量着叶煜霜，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我只知道佛爷当年接手的时候，整个古潼京已经破败了。佛爷将这块儿地方从汪家人手里夺了下来之后，带着九门的人开始修复这里。”

　　叶煜霜不置可否，想起那个在影像中被那么多人恭敬着的男人：“你见过佛爷？”他没等到齐铁嘴的回答，就继续问了下去，“你说，佛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问题大概是个送命题，毕竟他身边有个佛吹，面前这个是俗世情缘！

　　齐铁嘴心里吐槽了一句，表面上还是他那副神棍的做派：“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是整个长沙的救星，是九门无可替代的领导者。佛爷的人格魅力，老八我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几个人能够胜过他。”

　　然而仅有的那个……

　　“所以，是个完美的人咯？”叶煜霜觉得这人听起来很假。

　　“不，作为佛爷的百姓和下属，老八无话可说。但如果作为佛爷的亲信和朋友，那张启山就是个混蛋。”想起当年那些剪不轻理还乱的复杂事情，齐铁嘴只觉得头疼，“佛爷心里，只有大国，却没有小家。”

　　叶煜霜抬起手，按住了心脏，那里挑的很慢，满满的都是苦涩。

　　“如果要老八我说，”齐铁嘴看着叶煜霜，“谁爱上了佛爷，大概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