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沙海）九门流年》苍策九歌

104、《沙海》

　　被一阵剧烈摇晃和天花板上落灰摇醒了的煜霜，忽然开始怀疑几天前决定和黎簇他们一起进沙漠的自己是不是没脑子。

　　别的不说，在这么狭小的区域里放置炸药，并且引爆炸药这个决定，绝对是个神经病做下来的：“疯掉了吧？”爆炸的回音炸的煜霜耳朵嗡鸣不止。他属于五官敏锐的那种，爆炸的声音足够他缓很久了。

　　所以，他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的温柔乡来着？

　　耳边嗡鸣不断，爆炸的声音震得他眼前都是白光。

　　似乎，是为了证明他不需要某个人庇护，也能在外面活的好好地吧。

　　值得么？

　　好问题，没有答案。

　　等着耳畔嗡鸣淡去，叶煜霜已经靠着墙角不知坐了多久，他揉着自己的耳朵，分出了经历开始思考和分开走的梁湾和杨好如今到底怎么样了。梁湾既然是吴邪派来的人，那么问题应该不大，但是杨好……

　　说实话，最初，他是看不起这个小混混的，因为性格太混，又很自以为是。然而，当他面临危险，却要他和梁湾先走的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黎簇和苏王会和他在一起。

　　“恩？”耳尖抖了抖，叶煜霜扭头看向远处如同能嗜人一般的黑暗。他听见了脚步声，很密，很快。那是一大批人的步子，健壮有力的声音表明了那是一群成年人。所以，是敌人，还是友军？

　　当这个疑问出现在脑海的时候，叶煜霜愣了一下。他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却不是因为恐惧或者是惊慌，而是兴奋。

　　想要做坏事的兴奋，想要恶作剧的兴奋，遇上了有挑战事情的兴奋。

　　他生来，好像就是为了这一刻终于活过来的感觉一般。

　　所以——是敌人。

　　他微笑，如此回答自己。

　　如脱离了笼子的困兽，如撒开缰绳的野马，黑暗成为了他的掩护，寂静的洞穴是他的舞台。

　　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如现在这般，自由。

　　黑眼镜毫无征兆的停下了脚步，让‘梁湾’和苏万猝不及防的撞在了他的身上。因为不同于之前想要将人甩开的心思，这一次黑眼镜因为担忧两个人走丢，所以离两个人很近。他的止步太过突然，以至于两个人都没有准备。

　　“怎么了，黑爷？”苏万看见了黑眼镜勾起的嘴角，“你好像心情特别好？”

　　“一直没来得及问，”黑眼镜说话永远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起跟你们来的那个小家伙，姓叶的。”他似是有针对性一般看了一眼‘梁湾’，“他怎么样了？”

　　‘梁湾’抬手，结果下意识的动作在鼻梁上落空，他掩饰性的摸了摸鼻梁：“小霜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怎么了？你听见了什么？”

　　“当然是很有趣的事情，”齐铁嘴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然而黑眼镜的五官有着不输于张家人的敏锐，“他们可是放出来了个不得了的怪物啊，”他如此总结，然后似乎是怕什么人生气一般，又紧急在后面补了一句，“不愧是小花的师傅呢。”

　　‘梁湾’在苏万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过嘴上还是那副焦急的模样：“那我们会不会有危险啊，黑爷？”一边说，一边向黑眼镜的方向靠拢，只是本应因为害怕而抓向黑眼镜衣角的手，卡在了他的腰间，狠狠一扭。

　　黑眼镜不动声色的向前两步，躲开了‘梁湾’的攻击：“为老不尊啊。”他小声抱怨，“那可是花儿的专属地盘，别人可不能乱动。”嘟囔完，又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了，“既然收了你的佣金，我当然要保护好的雇主啊。”

　　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很好的缓解了在场紧张的气氛：“要是雇主都死了，那我回去可没钱养我的媳妇儿。”

　　听到这里，‘梁湾’终于忍不住了：“可拉倒吧，还媳妇儿？”

　　苏王误解了‘梁湾’的嘲讽：“啊，黑爷你已经有老婆了？”

　　“怎么，就准你们这些小屁孩穿着尿不湿到处乱跑，就不允许我这个青年俊杰有个相好？”黑眼镜科科一笑，“我家老不死的都有人要，你黑爷……黑眼镜我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上能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能打架能卖萌，有人看上再正常不过了吧。”

　　“风华正茂？”苏万大概真的是天然黑，“黑爷……不是我说你，而是怜香惜玉什么的……你看看湾姐，真的……”点到为止。

　　而知道内情的‘梁湾’也开口讽刺道：“别的不说，下得了厨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千零玖拾伍顿青椒炒饭么？”

　　……行吧，爸爸你说的都有理，说的仿佛下厨的不是副官一样。

　　黑眼镜很机智的闭了嘴，他转头向更深处的黑暗：“本来以为我们还要遇上点儿麻烦，不过现在看来，麻烦都被解决了呢。”收起了原本压在刀上的手。他受伤不要紧，要是让他家老头子遇上点儿什么，那他就真的得吃爆炒青椒了。

　　“怎么回事？”齐铁嘴对自己养大的孩子在了解不过了，对方此刻是真的松懈了下来。

　　“打人和被打的声音，听过没？”黑眼镜也不做隐瞒，“前面啊，可吵的很呢。”

　　“是谁？”苏万的表情一瞬间慌了起来，“难道是鸭梨和好哥？不行，他们有危险！我得去帮他们——”他的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朝着前面冲了过去。不过黑眼镜也手快，扯住了苏万的领子，拉了他一个踉跄。

　　“急什么。”黑眼镜对现在的小年轻也是无奈，“前面那是一个人打一群人，你的鸭梨和好哥，能做到？”

　　“那就一定是好哥了！”苏万脑子也是直，“好哥身手特别好，我就知道好哥一定没问题的！黑爷，我们快走，去帮好哥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啊！”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齐铁嘴也懒得装了，直接恢复了自己的本音：“这孩子莫不是傻吧？”还一口一个‘好哥’呢，那可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一个混混能打得过？

　　“湾……湾姐？”突如其来的变音，让苏万彻底傻了眼，“你……你是个男孩子啊？”

　　“……这孩子是真的傻，别和他计较了。”黑眼镜一手扯着苏万的领子，另一只手推了推自己的墨镜，“我说八爷，”他拒绝叫这张脸‘爹’，“现在这件事儿，你算到了么？”他们本来打算拖得久一点儿，然后假死脱身呢。

　　“你问我，我去问谁，佛爷么？”齐铁嘴也没好气，“都说了不要把二爷扯进来，不要把二爷扯进来，佛爷他就是不听。他不听也就算了，张日山那个混蛋也满口‘佛爷说的都对’站在了佛爷那边儿！”

　　越说他越气：“二爷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稳定，要是出个三场两短……啊呸呸呸。”

　　“等下，湾姐，黑爷，你们认识啊？”苏万干瞪着眼，看着无比相熟的两个人。

　　“岂止是认识，”黑眼镜对眼前这个小朋友是真的无话可说了，“认识都快三十年了！”

　　“哇，所以你们是男女朋友？”

　　……

　　“是时候弄死这个小子了！”